14三张嘴要受罚

    秦牧歌扁扁嘴，“知道了爸爸……”

    两人继续赶路。

    秦牧歌一边有被沈爻吓到、羞辱到的暗爽，一边又有点委屈和恼羞成怒的不服气。

    她在两种情绪中来回切换，走着走着一个没注意，绊在了一截树枝上，链子又脱手了。

    沈爻回头看了她一眼，看她没有摔倒，就继续朝前走去。

    秦牧歌被绊到，本就吓了一跳，结果沈爻不管她自顾自的往前走，秦牧歌一瞬间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爆发了。

    她干脆也不跟了，直接转身往回走。

    她大步流星的走了没两步，就发现没有光源，摸着黑根本没法走。

    她凭着一腔怒气摸索着又走了几步，发现周围一片黑暗，好不吓人。

    愤怒激发出的勇气早被恐惧磨光，转头去找沈爻，却发现原本应该在不远处的沈爻也不见了！

    秦牧歌吓得呆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周围静的只剩她的呼吸声。

    忽然听见周围有脚步声传来，她吓得汗毛都立起来了，“爸爸……爸爸？救命啊～～！！”

    距离秦牧歌不过一米的沈爻忽然打开头灯，一开口就是质问：“怎么停住了，不往回走了？”

    原来是他在秦牧歌转身往回走的时候故意关了头灯，就为了治治秦牧歌这脑袋一热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性子。

    秦牧歌不知道沈爻心里的盘算，只觉得沈爻的声音在此时如同天籁，“爸爸！呜呜呜……爸爸你别扔下我啊，我害怕……爸爸……呜呜呜……”秦牧歌扑在沈爻怀里放声大哭，直哭了好一会儿才停

    沈爻给她擦干眼泪，等她情绪稳定下来才让她站好，“回答爸爸问题，怎么不往回走了？”

    秦牧歌低下头，吸了吸鼻子，“看不见。”

    “知道看不见还自己一个人往回走？”

    “那谁让你不管我？！”秦牧歌颇有几分怨怼。

    沈爻深吸了一口气，才平心静气的说：“那爸爸是不是有言在先，说让你跟好。”

    “那我被绊了一下呀，我又不是故意不跟着你！”

    “那根树枝是爸爸怕划到你，踩了两脚踩断在那里的，你要是一直关注着爸爸，会看不到吗？”

    秦牧歌还真的没注意，当时她正自己天人交战呢，左边的小人劝她乖乖听话，右边的小人劝她哪里有压迫哪里就该有反抗。

    秦牧歌嗫嚅着没说话。

    沈爻依然耐心十足，没有立即发作，而是循循善诱：“小猫有一直关注爸爸，看着脚下的路吗？”

    “没有……”

    “那小猫被绊是爸爸的错吗？”

    “不是……”秦牧歌的底气越来越不足。

    “那小猫为什么要朝爸爸发脾气？”

    秦牧歌不知道怎么说，说自己刚才傲娇劲儿上来了，就要试探一下沈爻到底关心不关心她，试试沈爻到底在乎不在乎她？

    可这是从一开始沈爻就重申过一百次的事情，她不需要试探，沈爻不会真的不管她的，她这种试探既幼稚又会惹沈爻生气。

    说她觉得束缚感太强了，就想打破沈爻的规矩，看看他能把她怎么样？那她怕不是嫌自己命太长。

    “对不起爸爸……我不该发脾气……我错了爸爸……”

    “说了要随行，没有好好随行；朝爸爸发脾气，跟爸爸喊；自己不管不顾往回走，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猫觉得该怎么罚？”

    沈爻没有等秦牧歌的回答，主动把链子拿在了手中，当然还是搭在手心，并没有握牢。

    “爸爸不会不管你，但是爸爸说过的话不想重复很多遍。跟好爸爸，能听懂吗？”

    “能……爸爸……”

    这一次秦牧歌亦步亦趋，一步都不敢落下。她几乎是踩着沈爻的脚印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到了山顶，秦牧歌如释重负。

    沈爻找了一处背风的石壁，准备就在这里搭帐篷。

    他先清理出来一块平整的地面，铺上防水隔热垫，又铺了一块野餐布。

    铺好便指挥着秦牧歌，“去那儿跪着。”

    之前秦牧歌还连铺着地毯的地板都没有跪过，现在这一层隔热垫加一层野餐布连地毯的厚度也比不上，可见沈爻刚才虽然没有发作，其实内心是恼火极了的。

    秦牧歌不敢有什么反对意见，只好乖乖跪着。

    没一会儿，膝盖就硌得生疼。她想活动活动，又觉得在身后忙活的沈爻其实一直在盯着她，生生忍住了。

    就在秦牧歌觉得自己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沈爻过来了。

    “想好了吗？猫觉得自己的犯的错误，该怎么罚？”

    秦牧歌已经很熟悉沈爻的惩罚思路了，大脑是司令官，罚不到，那就罚执行者，哪里犯了错就罚哪里。

    “罚脚……罚嘴……”

    “只有脚吗？腿不该罚？”

    “该罚……爸爸……”

    “罚几张嘴？”

    秦牧歌忽然想到，昨天下午沈爻说的“以后一张嘴犯错，两张嘴受罚”。

    她xiaoxue忍不住收紧，双腿也并的更紧，颤声说：“两张……”

    沈爻摸了摸秦牧歌的脸，手指拂过嘴唇，翻起一片唇rou，冷漠开口：“三张！爸爸发现，有的小猫，根本就不长记性，所以现在，一张嘴犯错，三张嘴挨打。”

    沈爻的话一出口，秦牧歌就明白了他什么意思，连同菊花也跟着一起收紧，想去抓沈爻的衣服求饶，又半途放下，只哭腔喊“爸爸……”

    沈爻接着追问：“还有其他该受罚的地方吗？”

    秦牧歌怎么也想不出自己还有哪儿该受罚了，摇着头战战兢兢的说：“爸爸……猫不知道了……”

    “二十耳光，给你醒醒神，也让你长长记性。有问题吗？”

    秦牧歌从未被打过耳光。她和沈爻有言在先，如果不是她做了特别特别让他生气的事情，不可以用耳光这种方式惩罚她。

    秦牧歌直觉今天沈爻动了大气，但没想到严重到要打耳光的地步。她瞬间就红了眼，怕的手脚发软，喊出口的“爸爸”都是气声，弱到了近在咫尺的沈爻都听不太分明。

    沈爻依然显得有耐心，“在问你话呢，有问题吗？”

    秦牧歌从嗓子里挤出来一声，“没有……”

    啪——秦牧歌话音还未落分明，沈爻一个耳光已经抽了过来。这一耳光来的急促才显示出来沈爻的盛怒。

    秦牧歌被打的有些懵懵的，虽然之前也被打过脸，甚至是更加让人羞耻的roubang打脸，可是那里面多少有几分男女的yin欲在里面，是调教也是催情剂。

    可是直接打耳光不一样，直接打耳光赤裸裸的昭示着地位差，沈爻为君，她为臣，沈爻为主，她为奴。

    “昨天为什么被打的手心还记得吗？”沈爻低沉的声音依然平稳。

    秦牧歌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落，“记得……爸爸……”

    啪——“说！”

    “因为爸爸开车的时候我捣乱……”

    啪——“昨天我是怎么说的？”

    “不可以做任何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的事情。”

    啪——“那你刚刚做的事情危险不危险？”

    “……危……危险……”

    秦牧歌回答问题时候的犹豫瞬间激怒了沈爻。

    啪——“到底危不危险？！”

    这一耳光携风而来，把秦牧歌头都打偏了过去。秦牧歌这才意识到，之前几耳光其实都只是震慑。

    “危险……爸爸……呜呜……”秦牧歌膝行了两步想要像沈爻靠过来，她太害怕了，她急于安抚沈爻的脾气，也要给自己寻找一个支点。

    啪啪——“让你动了吗？”

    一样狠厉的两耳光扇在秦牧歌脸上，打断了秦牧歌的动作。

    “爸爸……我错了爸爸……”秦牧歌哭的俯下身去，她好害怕，好害怕这样的沈爻。

    沈爻揪着秦牧歌的头发强迫她直起身，手指轻柔的帮秦牧歌拂去眼泪，嘴里却说着让秦牧歌止不住颤抖的话：“小猫现在哭的有点过于早了。”

    他直接将秦牧歌双手背后，用链子绑住。

    啪——“再问你一次，到底危险不危险？”

    “危险……呜呜……”

    啪啪啪啪啪——

    连着五个耳光下来，秦牧歌只觉两侧脸颊火辣辣的疼，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猫学会说谎了？我来替小猫说吧。小猫根本不觉得危险，因为小猫知道只要自己掉头走，爸爸是不会不管小猫的，是不是？”

    沈爻托着秦牧歌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可是秦牧歌只能看到一束刺眼的光源，根本看不见沈爻的脸。

    沈爻的探照灯仿佛直直照进秦牧歌的心里，把她矜骄的心思照了个明明白白。

    “爸爸……对……对不起……”秦牧歌颤抖着嘴唇，连话也快要说不完整。

    “对不起我什么？”

    “我……我不该拿爸爸对我的疼爱当成挑衅爸爸威严的资本……”

    沈爻忽然有点心累了……他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秦牧歌意识到，她的安全比什么狗屁威严重要的多。

    沈爻叹了口气，帮秦牧歌解开链子、摘下项圈，“惩罚结束了。帐篷里铺好了，你先进去睡吧，太阳出来的时候我叫你。”

    秦牧歌还在慌乱中，她不知道沈爻突然怎么了，她从未见过这样低落的沈爻。

    “爸爸……”

    沈爻熄了头灯，径自在野餐布上躺下，“去吧，爸爸自己呆一会儿。”

    早上八九点钟，山间的云雾还没有散尽，从高处远眺过去，白云遮碧树，霞光铺满天，当真是美不胜收。

    秦牧歌从帐篷里走出来时，就是这般美景。

    沈爻雕像一般坐在那里。

    秦牧歌没有问他为什么没有叫她起床，他也没有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