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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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穗,穗穗!” 天半亮,寒风刺骨,急促的妇人声就传来,身后跟着个婢女,元越秋推开了崔穗的闺门。 撩开白色的纱,最先望见铺满枕头的乌发,然后是玉藕般的细细手臂,少女缓缓转向元越秋,露出一张白皙娇美小脸,带着未睡醒的懒意,“阿娘,怎么了?” “你快起来梳妆,今个太后娘娘召见,快快,玉环,帮小姐洗颜。”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怎么会召见我呢?”崔穗迷茫地披上外衣。 “不止有你!”元越秋点了点她的眉心,那里有颗教人心尖痒的浅痣。 “随意点打扮,来,穿这件裙袄,外面冷得很。” 崔穗鼓了鼓脸颊,还是接过了这条颜色老气的裙。 “记住了!打扮得素点!外面马车在等辰时一到便走。” 元越秋出了门,崔穗忍不住问玉环,“为什么阿娘样子这么慌?” “不知道呀,夫人只说待会儿进宫要低调。” 崔穗眨眨眼,“我也不是高调的人呀。” “总之要比平日更寡言些,听夫人的总没错。”玉环又低下了声,“好像是太后娘娘要为太子甄选太子妃……” 闻言,崔穗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佯装淡定,“真的?” “嗯。” 趁玉环接水的间隙崔穗偷偷画深了点眉,用更显色的唇脂擦了下嘴。 直到门口,崔穗一直低着头,元越秋又拿下了她头上的一根珠钗,“去吧,不被选上是最好,若被选上…也是福分。” 马车上玉环见她也一直低头,“小姐怎么了?” 崔穗摇摇头,生怕玉环看出脸上的不同,“我…我先准备一下。” 她瞧着身上老气的花纹不由得又xiele点气,话说她爹只是个长史,太后娘娘怎么会邀她来呢? 她脑海里闪过一个面容温润的男子,他对她笑得谦和,手里递过一柄伞。 崔穗绞了绞手指,还未从回忆中反应过来,马车却猛地一震,接而“呯”地一声倒了地。 眼前一阵天翻地覆,她忍着痛拉起玉环问,“玉环你怎么样?” 玉环摇摇头,拉着崔穗的手一块出去。 冲撞了马车的那几人骑着高马几乎不见踪影,驾车的小厮已经趴下瑟瑟发抖,崔穗有点愤怒,“什么人如此无礼。” 她的手臂被撞青一片,头发也被撞乱了。崔穗有点着急,“玉环,这离皇宫还有多远呢?” “小姐不若回去让老爷夫人和太后知会一声,就说路上出了点意外…” 崔穗拉起那匹跌得有点瘸的马,“不行,玉环,我想去。” 玉环左右为难,最终是玉环驾马带着她去了。 到了皇宫门口,她急匆匆地下了马朝里快步走去。 紧随着她来的一辆华贵马车上下来个穿戴奢而不繁的美人。 她望着崔穗的身影,讽道,“这是哪家穷小姐,怎么穿得跟奴隶婢女似的?” —— 崔穗和玉环倒不是第一次来皇宫,但是第一次来东宫,绕了好会儿才找到。 一路上有不少人向她投来惊诧目光,她又羞又急地走,到了东宫门却又胆怯了,“玉环,我头发很乱吗?” 玉环不知如何回答,“倒也没有很乱……” 崔穗点点头一鼓作气地进了门,越过花园转弯看见满屋的女子。 她们皆低着头,表情或惊讶或紧张。崔穗远远地看到那位太子李宣睿坐在主座,神情不安。 太后望见了她,崔穗连忙上前,恭敬地行礼又道了家世。 其它人都打量着她这狼狈的模样,崔穗红了小脸。 李宣睿见她窘迫,开口道,“崔姑娘,请坐。” 崔穗拣了个空座坐下,顿觉屋内气氛尴尬起来。 她正疑惑,忽感觉左边有个存在感强大得不容忽视的人,忍不住转头去看。 那人高束着长长乌发,裹着一身墨色裘衣,肤白眉黑,眼睫低垂,眼角微微上挑,面容冷峻,神色慵懒,俊美又冷淡。 他淡唇轻抿,骨节分明的指轻轻捏转着桌上的热茶,翘着二郎腿,好似心不在焉。 崔穗立马收回视线,心里一阵莫名的惊惶。 “皇叔,你怎么看?”李宣睿斟酌着开口。 皇叔?!他是太后的儿子?!皇上都已经须发半白了,他怎么会如此年轻。还有太子好像对这位皇叔恭敬得过分,连太后都还未发言就请他先说话。 男人也不客气对着其中一个黄衣的女子问:“你父亲是——?” 那个女子抬头,正是那位在皇宫门前紧随着崔穗到的人,她望了眼远处极俊美的男人,强作镇定,“回定安王,小女之父乃朱太傅,自太子殿下幼时便陪伴左右。”又加了句,“小女唤朱幼灵。” 男人索然无味地移开视线,继续找着下一位。 “小女之父乃太子少师。” “小女之父乃前西旱将军。” …… 崔穗紧张得手抖,想看向太子又只能低头,心中竟然有点后悔过来,这里的每一位家世都远超她不止,自己是否有点太不知好歹。 忽地,“你呢?”定安王望向眼前这个双眉画得不一样长的少女。 崔穗反应过来慌忙站起,对着三人行礼,“小,小女阿父乃会州长史。” 一时间她们都望向她,目光惊诧,像是见到了什么土包子。 崔穗感觉到自己的脸慢慢红起来了,她的耳尖发烫,手不住地揉捏着裙。 但这位定安王却意外地加问了句,“几岁了?叫什么?” “十六,小女名为崔穗。” 他轻笑了下,将手中的茶递向她,席间更加惊悸。 崔穗一时迷茫,犹疑着上前接过那guntang的杯壁,没敢抬头,“谢定安王。” “旬律。”久未出声的太后终于开口,“毕竟是太子妃,还是让太子也选一下心仪之人吧。” 那杯子将她的指尖烫红了,她悄悄抬头对上李宣睿的视线,他目光闪烁,良久才说,“皇祖母,儿臣觉得,崔姑娘未尝不可。” 崔穗的心提起来,黑黝黝的眼珠子一下子亮了。 李旬律看着这喜形于色不知遮掩的少女冷淡地咧了下嘴角,向着对面脸色难看的太后笑道,“既如此,便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