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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今天娟是不是要气死了?)

      哐啷,一声开锁的声音响了起来。屋外有人说话,隔着两道门,断断续续不是很清楚,“先生,您这会方便吗?方便的话我就去喊黄潜他们一起进来议事了。”

    听声音应该是薛定非,姜雪宁一惊,连忙坐了起来,赶紧找衣服穿上。

    “糟糕,这个家伙麻烦得很。”姜雪宁一边穿一边和张遮说着,“不知他与谢危是什么关系。”

    “别急,等会我去应付他,你在这里先躲一躲。”

    张遮束好腰带,又细心地替雪宁挽好头发,走出门外。

    薛定非已经自己开门进来了,看见张遮已经神色如常,眼神往里看了看,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不用谢我,举手之劳~”

    张遮也不搭理他,“薛定非这个名字可不一般啊,我记得定国公的世子就是这个名字。”

    “哦?先生也知道?那想必知道我的身份了。”

    张遮点了点头,“那你有什么打算?”

    薛定非拱了拱手,“自是认祖归宗,报效大乾了。”

    “定非公子有此想法是国之幸事,那就辛苦你想办法套出冯明宇的计划。”

    话音刚落,黄潜和冯明宇就神清气爽地走了进来,几人在桌边坐定,开始商议计划。

    姜雪宁在屋内很是着急,不知逆党会如何行事,毕竟燕家的大营就在通州,她心里一直非常不安。

    过了好一会,外面的人起身离开,姜雪宁急忙开门走了出来,匆忙下楼正和三娘撞了个满怀,“你去哪了?!”“诶呀,回去再说”姜雪宁拉着三娘就往外走,三娘望着姜雪宁眉眼间的春色,满是疑惑。

    这边谢危和剑书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了通州,立刻去了通州军营,谢危见到了燕六,准备将燕侯爷的意思与他说,这时刀琴来报,凑近说,“先生,他们在叠翠楼议事。”

    “那继续去打听所以何事。”

    “那个,姜姑娘也在。”

    “什么,那是什么地方,一个姑娘家的去做什么!”谢危气的咬牙,“走,去看看!”

    谢危带着刀琴赶到叠翠楼,走进门内,一群姑娘便要迎上来,谢危一个眼神便驱散了她们。

    向刀琴示意,“去问,宁二去了哪里。”不一会儿,刀琴就回来了,“先生,楼上。”两人便径直上楼,鸨妈看了想去拦,直接被刀琴的剑挡开了。

    二人走到了刚才那剑屋子,房间还未打扫,烧冷的炭还在挣扎着冒出几个火星子。茶酒都凉了,人已经离去了。

    “去,把薛定非给我叫来。”

    “是,先生。”刀琴退出。

    谢危环顾了一下周围,看见了那挂着朱红色帘子的内间,便推门进入。

    一股淡淡的香味夹杂着一点腥味让谢危眉头一皱,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雕花大床,床上一片杂乱,被褥皱巴巴的耷拉在那里,有些地方颜色发深,似是被水渍渗透。

    谢危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心下嗤笑,看来很是激烈呀。

    忽然,谢危看到床中有一抹刺眼的红,他锐利的瞳孔不由地收缩了一下,青楼中哪有什么未经人事的女子!但是宁二之前也在楼中,不会金陵那帮畜牲对她做了什么吧?!

    谢危急忙转身,大步走出卧室,他要立刻见到宁二!

    这时刀琴和薛定非从房外进来,薛定非本就心虚,看到谢危怒气冲天的样子,心道,“不好!他一定知道了!”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滑跪在地,扯着谢危的衣角,“先生啊先生,真不怪我啊,我只是想给黄潜冯明宇下药捉弄他们一番,我也没想到姜姑娘会在啊!”

    “什么?下!药!”谢危一脚踢开薛定非,“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给宁二下药了?!”

    薛定非一骨碌全说了,观谢危的反应又不像都知道的样子,他真想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奶奶的,叫你嘴快,这下好了,想圆也圆不过来了。”

    谢危自是知道薛定非心中所想,“说实话,你还有活路,倘若你敢编一个字——”刀琴会意,立刻将剑架在了他脖子上。

    “我说,我说——”薛定非缩了缩脖子,“我本与黄冯二人约了在此相见,我先到一步,便在酒里下了药,没想到姜姑娘够后来也跟来了。我是真没想到啊!”

    “解药!”

    “什么解药?”薛定非神色古怪,小声嘟囔着“他们都自行解了啊。春色满天又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毒药。”

    “你给宁二下了春药!”谢危这时候只想捏死薛定非。

    没有没有,她是后来才跟来的,她没有喝这里的酒!”薛定非慌忙解释。

    谢危稍稍安心,但一想到卧室那个糜乱的情形,依旧如鲠在喉,又不便明问。

    薛定非自顾自接着说“喝了药酒的是朝廷派来的那个张遮大人。”此话一说,谢危大惊失色,“什么?!”谢危知道张遮不可能是那种会嫖妓的性子,“你给张遮下药,他是如何解药的?”

    “还能怎么解,自是有人美心善的姑娘替他解。”

    晴天霹雳!谢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张遮不可能去找别的女子,姜雪宁不可能看着张遮受苦,所以,他们二人,就在此处…他一拳砸在桌上,献血一下子从指尖渗了出来。

    一种酸闷的感觉弥漫在谢危的胸腔之中,他感觉自己的咽喉像是被什么人紧紧攥住无法呼吸,心口疼痛地让他一下子弯下了腰,他还不死心地问了一句,“是宁二?”

    薛定非望着谢危的神色,一时不忍,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本想看谢危吃瘪好笑话他一番,此时竟有些同情他了。

    谢危看薛定非没有回答,他的神情已说明了一切,“我知道了,你先走吧,先前交代给你的事你继续去做。”谢危无力地摇了摇手。

    薛定非站起来就要出去,回头望了谢危一眼,他仿佛被抽干了很多生气,暮气沉沉地扶着桌子上,森然的冷意让周遭的温度都冷了几分。“我,真的做错了吗?”薛定非边想边走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