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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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都重了,你还瘦成这样,精神倒是比先前好些,”城主握着祁进的一只手,忧心地摸摸他的肩膀,“别情这些日子也不忙,怎么就一点不会照顾人。” “不是少君,是我自己……” “都半年多了,还不适应?” 祁进低头不语,只轻轻摸了摸隆起的腹部,不知不觉怀孕七月有余,他几乎要走不动路了,早上起身总是姬别情把他抱起来擦脸擦手更衣用膳,说姬别情没照顾,还真是冤枉了他。城主见他不想说,也不勉强,又留下一些补品,嘱咐他好好休息,离开时恰见姬别情进来,有些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母亲。” “祁进怀着花垣城未来的主人,你就把他照顾成这样,你是真不把你少城主的位置放在眼里是不是?” “儿子知错,”姬别情没得反驳,只能老老实实认错,“儿子定会尽力,母亲不必过于忧心。” “你最好是别让我忧心。” 祁进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姬别情望向他,他便慌忙低下头去,手指在袖子里攥得死紧。姬别情是没再打过他,除了在他身上摸一摸亲一亲,也没再做过别的,越是这样他反而越是害怕,如果他肚子里不是一个女儿怎么办,姬别情没能得到一个继承人,他还会不会有好日子过?他对城主和姬别情都毫无价值的时候,城主还会护着他吗? 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姬别情抱着他回房的时候他才察觉,紧张地抓住了袖子。他特意跑回来陪着祁进用晚膳,祁进怕他也好,好歹被吓唬住的时候还能多吃几口饭。餐桌上的点心全换了咸味糕点,祁进现在一点甜食也碰不得,喝一点糖水都窒息似的难受。姬别情替他盛了汤,见他喝到见底才算放心。 “太医说,你生产怕是等不到足月,”姬别情替他擦擦嘴,“可千万别累着,留着点力气,这些日子外头风大,就不要出门了,在屋里走动走动就好。” “……是。” 原也不指望他还能做什么反应,祁进总是愣愣的,他从没见祁进在他面前笑过,本来想问,又怕祁进只是为了听他的话勉强挤出笑容来,还不如干脆别笑。洗漱过后,姬别情把祁进抱上床,像往常一样亲亲抱抱便睡下,才熄灯不久,祁进忽然很轻地哼了一声,在姬别情怀里不安地动了动。 “怎么了?不舒服?” 姬别情才掀开被子就摸了一手水,低头见祁进的亵裤都湿透,祁进抓着姬别情的衣服难受得要哭,还没开始阵痛,身上却不自觉地抖着。 “叫太医!快点!叫太医!” ** 姬别情在屏风外焦急地转圈,祁进疼得不住哭喊,他却什么忙也帮不上,眼见一盆盆的血水从里头端出来,他也顾不得什么规矩,推开侍从闯进去蹲在祁进身边握住他的手。祁进疼得脸上毫无血色,紧紧抓着姬别情的手,满脸是泪,却是双目无神,连哭泣声也弱了下去。 “少城主,找点什么东西让夫人咬着吧,”太医擦了擦汗,“夫人胯骨狭窄,人又生得瘦弱,现下是疼得使不上力了,千万别让夫人咬了舌头啊。” 姬别情点点头,正要去找一条毛巾来,手却被祁进攥得死紧,骨节都发白,人是走不开了,情急之下姬别情直接把手伸过去给祁进咬着。祁进意识模糊,不知道咬住了什么东西,太医要他用力,他哪里使得上力,隐约听见太医在问姬别情,若是实在没有选择,是保夫人还是保小郡主。祁进忽然有些庆幸,姬别情应当是要保住孩子的,只要是个女儿,姬别情便有了继承人,到那时他就再无用处,他也不必整日担惊受怕了吧……死人哪里会怕呢,死人安安静静的,不会哭喊,不会惹人厌烦,也不会知道痛。 “醒醒,别睡,”姬别情正要吼一句太医不识好歹,却见祁进连呼吸都微弱下去,握着他的手也松了一些,吓得更加慌乱,“不要睡,醒醒啊,看着我好不好?” 祁进勉强拉回一点意识来,太医又催促他用力,他好容易睁开眼睛,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孩子身上,直至一声啼哭打断了姬别情不停的碎碎念,他终是彻底脱力,合上双眼昏睡过去。姬别情脸色比祁进还要苍白,手指不听使唤似的去探祁进的呼吸—— “恭喜少城主,恭喜夫人,是位小郡主!” “抱走。” “……少城主?” “我叫你把孩子抱走!”姬别情突然暴怒起来,抓起床边的铜盆狠狠砸向太医,“我夫人怎么了?他为什么不醒!” 太医来不及擦头上的血,连滚带爬地跪到祁进身边把脉,半晌松了一口气:“少城主放心,夫人只是一时虚脱,过几个时辰就会醒了,没有大碍,只是醒来时要用参汤提一提气,少城主您……” “行了,”姬别情不耐烦道,“去照顾小郡主,我守着他。” 祁进发丝凌乱,紧紧闭着眼睛,呼吸微弱,姬别情依照太医的吩咐替他擦净下半身,再盖好被子,顾不得手上被祁进咬出血来,一边深呼吸一边慢慢拨开他粘在脸上的头发,只觉得祁进哪儿都可爱,可爱到让人心疼得发慌。他俯下身来亲亲他的嘴唇,总算不是凉凉的了,也不会惊恐地望着他一动也不敢动。 喜欢得太晚了,总有些事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他开心不起来,他只想让祁进醒过来。 祁进醒来时,正看见姬别情坐在他床边抱着孩子,第一次做父亲,姬别情显得笨手笨脚的,还要城主教他怎么抱。 “醒了?”姬别情见祁进睁开眼睛,二话不说将孩子往母亲怀里一塞,紧紧抓着祁进的手,回头叫人送参汤来,再紧张兮兮地看着祁进,“还疼不疼,哪里不舒服?” “不疼,”祁进声音沙哑,“城主,我……我想看看孩子。” “我先前就说,你这孩子真是花垣城的福星,”城主仍是很高兴,将孙女轻轻放到祁进身边,“你和别情的女儿,眉眼更像他一些,我本来都准备好了给孙女起的名字,别情不许,非要等你醒过来再定。” “是女儿……” “当然是女儿,花垣城的福星,怎么会不生女儿。” “母亲您就别让他说话了,”姬别情见祁进喉咙实在哑得厉害,便推着母亲往外走,“让他歇一歇,见孩子什么时候不是见啊,是吧?” 祁进才撑着身体坐起来靠在床边,女儿在他怀里睡得安稳,软软的小手抓着襁褓,他忍不住伸手戳戳婴儿皱巴巴的小脸,心里一阵酸楚。 这样一来,他对姬别情来说,就是彻底毫无用处了吧。 “把孩子给医女照顾去吧,别累着。” “少君?” 姬别情端着参汤坐到床边,让祁进靠在他怀里,小口小口地喝汤。祁进茫然地抬头看看姬别情,脑子里很乱,想不出姬别情继续对他好的理由。 “你都不知道你把我吓成什么样子,我险些以为看不到你醒过来了,”姬别情低头蹭蹭他的头发,“还好你没事。” “少君的手怎么了?” 姬别情一挑眉:“先前可不知道夫人的牙有这么尖呢。” 祁进这才想起,他生产时似乎咬着什么东西才用上了力气,原来咬的是姬别情,一时脑子里更乱。姬别情放下空碗双手环抱着他,摸到他重新平坦下来的小腹:“有什么想要的吗,要什么都行。” “……我不知道。” “总要想出来一个吧,否则母亲不会放过我,她原本就嫌弃我没照顾好你,”姬别情顿了顿,“我也的确没照顾好。” “那……我想回家看看。” “想家人了?不如直接请到府里来?” 祁进目光闪躲:“我父母年纪大了,行动也不便,还是我回去的好。” “那就等身体好一些,一个月后我差人送你回去住几天。” “……好。” “我母亲想给孩子起名元元,因为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觉得不好听,”姬别情心情大好,终于想起来还有女儿的事没定,“你想让她叫什么?” “元元挺好听的。” “那就小名元元,大名……叫琼华如何?” “琼华……琼华郡主……”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姬别情有些得意,“我是从你先前看的书里挑的。” 祁进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晓得姬别情脾气阴晴不定,他又不会讨人喜欢,待到姬别情对他失去耐心,他的日子大概也不会比刚进府好到哪儿去。思绪杂乱间,姬别情却忽然解开了他的上衣,两片温热的水浸湿的毛巾敷在他胸口,被姬别情轻轻挤压着,顿时感到胸前一股热流。 “等女儿醒了还是要辛苦你照顾,”姬别情揉揉他的胸口,强忍住自己嘬一口的冲动,“明天我让医女将摇篮搬进来。” “……嗯。” 一连一个月,祁进都完全将精力放在了女儿身上,夜里姬别情的爱抚他也不再闪躲,甚至愿意主动迎合。姬别情倒是很高兴,夜里偷偷吸祁进的胸口,比他原以为的还要甜一些。花垣城公务繁忙,姬别情无法陪同祁进回娘家,便派了几个侍卫跟上。 “一路小心,”姬别情低头吻他的侧脸,“早些回来,我和元元都离不开你。” 祁进久违地红了眼眶,没答话,只是自己跨进马车,掀开帘子望了姬别情一眼又放下。马车缓缓驶向东南,直至看不见影子,姬别情才转身回府处理公务。 “少城主!少……”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姬别情正被几起大案闹得心烦,抬头却见是今日早晨被送去陪同祁进的侍卫,“你怎么没跟着祁进?不是让你保护他?” “属下知错!是……是夫人他……他甩开我们自己跑了,并未回到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