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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侧福晋年氏 第80节

    福惠和福沛兄弟俩跳下椅子,围着苏培盛转了一圈才肯作罢。

    皇上故作高深地摇摇头,“这是朕与你们额娘之间的秘密。”

    几个孩子的目光瞬间望向年若瑶,尤其是福嘉,两眼直放光。

    之前皇阿玛给额娘准备的生辰礼,要么是西洋那边送来的从没见过的稀罕东西,要么是亲手绘制让造办处做出来的东西。

    今儿额娘戴的这套头面,就是去年皇阿玛设计的,上面镶嵌了十八颗蓝宝石,还有乳白色的珠花做陪衬,福嘉眼馋了很久。

    后来,皇上又特意让人按照额娘头面的配色,给她打造了一副项圈。只要额娘戴那套头面,她都会戴上同色的项圈。

    这次,饶是福嘉和弘曜姐弟二人都开口询问了,皇上和年若瑶都没松口说出来一个字。

    本来贵妃生辰是个开心的日子,结果下午的时候宫外传来消息,年大将军cao练兵马的时候不慎摔伤大腿,躺在床上十来天了还不见好,这才把消息传到京城。

    好巧不巧的,就碰上了贵妃生辰。

    苏培盛见皇上打开那封从西北快马加鞭送来的信,眉心拧出个川字,暗道大事不妙。

    原本下午皇上还要在养心殿召见户部官员,继续讨论各地追缴欠款的进度,现在因为这封信全给推了,并命太医院最擅跌打损伤的两位太医即刻赶去西北,并单独给年羹尧带了封密信。

    晚上,皇上照例在翊坤宫歇下。

    两人躺在床榻上,皇上也没有了白天的顾虑,“这些年你二哥劳苦功高,朕都看在眼里。等太医从西北回来,无论如何朕都会给你兄妹二人一个交代。”

    年若瑶动了动身子往皇上身边靠近,“二哥镇守边疆为大清效力,是他为人臣子的本分,皇上言重了。再者说,张太医和钟太医这两位都被皇上送去西北了,二哥的腿应该很快就会好了。”

    黑暗中,皇上半晌没说话,看来窈窈是没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

    他认为,年羹尧摔断的那条腿可能另有隐情。

    皇子生母里,她的位份最高,家里的兄长又是朝中权臣。弘曜过了年就十岁了,福嘉也十四了。

    若是在六阿哥还未成年之际,年羹尧因腿伤被迫从抚远大将军的位子上退下来,这将是几方得利的好消息。

    对不是翊坤宫所出的几位阿哥有利,对明里暗里惦记着西北军权的朝臣更有利。

    罢了,给她说明白反而让她担忧。

    皇上把年若瑶搂在怀里,嗅着她头发里的淡淡又好闻的香气,想起来这是她前一段时间带着福嘉和淑慎几个小姑娘捣鼓出来的东西。

    “这是桃子味的发油?”

    年若瑶猛地抬起头,惊喜道:“皇上也喜欢?”

    尽管寝殿一片漆黑,皇上也能感受到贵妃现在提到喜欢的东西时,亮晶晶的眼眸。

    “朕很喜欢,你身上的所有味道,朕都喜欢。”皇上把年若瑶紧紧搂在怀里,白天的时候他就闻到了,只是介于几个孩子都在,没法开口。

    这些话只能两个人私底下说。

    比如现在,年若瑶因为皇上这句单纯又不单纯的话,瞬间涨红了脸。

    两人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对那事的热情一丝都没有减少,即便不‘舞枪弄棍’,皇上也能手口并用地让她得到极致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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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正四年十一月,皇上授封年羹尧嫡次子一等男世职,第三子年斌授封一子爵,而年羹尧本人的一等公爵位,由和发妻所出的嫡长子年熙承袭。

    一等公是大清异姓功臣的最高爵位,年家有贵妃阿玛和二哥这两个一等公就罢了,如今年家这些后辈也冒出头了。

    对六阿哥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

    除却这一个令朝野震惊的消息,还有一个更是在前朝和后宫都激起了千层浪。

    皇上降恂郡王允禵为固山贝子,令其留守景陵,不得返回京师,并命总兵范时绎监视允禵的一切行动。

    慈宁宫,太后得知消息的那一刻,立刻晕厥了过去。

    等她悠悠转醒的时候,身边只有自己的亲信宫人。

    “哀家晕倒的这些时候,皇上没来过吗?”太后不死心的问。

    董嬷嬷大气儿都不敢喘,对着太后摇了摇头。

    “从前没看清她的本事,是哀家眼拙。”太后的声音渐低,一字一句透露出对年若瑶的无限怨恨。

    如果皇上的心都是向着她的,自己有何胜算能在皇上面前用孝道替允禵讨一个说法?

    “把镜子拿来。”太欧突然道。

    “不要铜镜,拿西洋镜。”

    太后不太喜欢西洋的东西,慈宁宫大殿里的座钟一直是个摆设,上到主子下到宫人平日都不会多看它一眼。

    董嬷嬷心底诧异,还是听话拿来。

    太后接过那面精致小巧的西洋镜,举于自己面前。镜子里的老夫人面露灰白之色,只有一双眼睛还带着一丝活气儿,能看出来她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了,喝再多补药也于事无补。

    这,大概就是命吧。

    皇上和年氏安排给自己的命运。

    太后颓然闭上双眼,伸手把镜子递给董嬷嬷,“把它拿出去砸了。”

    董嬷嬷只当是西洋的镜子太清晰,能清楚地照见太后脸上的每一条皱纹沟壑,才令她这般不喜。

    等她从外面回来后,煎了几个时辰的汤药孩砸原地,太后一滴都没碰。

    董嬷嬷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

    太后娘娘的身体不好,时常召乌雅贵人和四阿哥的侧福晋乌雅氏来慈宁宫陪自己说话。

    乌雅贵人见到太后形容枯槁,面色蜡黄,就知道太后时日无多了。侧福晋乌雅氏跟在乌雅贵人身后,心中惶恐更甚。

    自己能和四福晋瓜尔佳氏平分秋色,无非是仗着四阿哥对皇玛嬷很是敬重,自己有太后撑腰。

    乌雅氏的男儿不争气,自己的阿玛和兄弟们都指望着自己将来能有一番作为。可现如今自己在四阿哥后院还没站稳脚跟,最大的靠山太后就要离自己而去了。

    将来的路只会更难走。

    她和乌雅贵人四目相对,深深地感受到了唇亡齿寒的悲凉。

    雍正四年,十二月,太后病重垂危,和硕淑慎公主同月嫁给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观音保。

    年底,仁寿皇太后乌雅氏崩逝于慈宁宫,次年五月,随先帝附葬景陵。

    第96章

    按照大清律例,年满十五岁即可授封爵位。四阿哥等了又等,皇太后的孝期过了,也不见皇阿玛有封自己和弘昼的意思。

    皇上对朝事看得紧,自然对三个已经入朝参与政事的儿子要求极高,若是明日早朝,露出疲态,难免会被人非议。

    “爷,夜深了,早些歇下吧。”瓜尔佳氏劝道。

    四阿哥坐在书桌前,不为所动。

    他回想皇阿玛在自己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是贝勒爷了,如今自己还是个光杆阿哥。皇阿玛的心思,他这些年也猜出来了几分。

    这样拖着自己和弘昼的爵位,无非是要等着六阿哥成年,弘曜今年十四了,明年的选秀就是为他挑选嫡福晋准备的。

    “呵!”

    四阿哥这声冷笑让瓜尔佳氏噤口不言,再也没有勇气说出让四阿哥早些歇息的话。

    上个月,侧福晋乌雅氏诊出了喜脉,这是四阿哥成婚几年来后院传来的第一个好消息。

    瓜尔佳氏的心情自然是复杂的,她知道爷的心思,极想要一个子嗣来稳住现如今的地位,不光是宫里熹嫔明里暗里的提醒,她的娘家也在催促她早些为四阿哥开枝散叶。

    这是她不想吗?

    两人成婚没多久就遇上了太后驾崩,孝期内后院所有人的肚子都不能有动静,她也乖乖喝着避子汤。

    没想到,太后孝期刚过,乌雅氏便怀上了。

    原本四阿哥对后院雨露均沾,谁知太后她老人家撒手人寰后,乌雅氏就变了路数,曾经还端着几分骄傲矜持,如今变得格外柔顺依人。

    从前,四阿哥还顾忌着她身后有太后撑腰,现在对没了倚仗的乌雅氏倒是放心大胆地宠爱起来。

    而自己背后有瓜尔佳一族,四阿哥对自己是敬重居多,爱意却不显。仅靠着夫妻情分一天到晚和四阿哥也说不上几句话,倒不如乌雅氏娇滴滴一句肚子不舒服更能吸引四阿哥的注意力。

    自己没有子嗣,在四阿哥心里就薄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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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正十年,九月十二日,六阿哥弘曜成婚,嫡福晋出身沙济富察氏。

    六福晋出身沙济富察氏,说起这一支富察氏,不管前朝还是后宫,认真数起来能圈出来一堆人。

    清太祖的第二任大妃富察衮代,履亲王允裪的嫡福晋是六福晋的堂姐,还有皇上的兄弟们,后院都有富察氏的身影。

    皇上给弘曜定了这样一位嫡福晋,几乎是认定了他为自己的继承人。

    次日一早,年若瑶早早的起来洗漱,坐在正殿等着六福晋富察氏的到来。

    六福晋先是到景仁宫给皇后请了安,接着一刻也不敢停地赶往翊坤宫。皇后是六阿哥的嫡母,贵妃是六阿哥的生母,哪一个都不能怠慢。

    见到贵妃的那一刻,六福晋忍住心里对贵妃容貌的惊艳,恭恭敬敬地给年若瑶行了礼。

    “快起来。”年若瑶话音刚落,春玉和红泥就一左一右地把六福晋搀扶起来。

    看到六福晋白净稚嫩的面庞,年若瑶忍不住心生怜爱,语气温软地问了她在宫里可住得习惯,若是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可以想法子给她弄进宫来。

    六福晋见贵妃话音刚落,就有人呈上来一碟子绿豆糕放在自己身旁。

    “你进宫前,我曾让人打听过,你喜欢吃的东西,尝尝这个可合你胃口?”年若瑶含笑道。

    自从六福晋进门后,她用的都是你我,而不是本宫。

    六福晋愣了愣,没想到外面传闻盛宠多年的贵妃,私底下竟然是这样好相与的脾气。

    昨夜,新婚夫妇亲密后说了不少话,六阿哥说贵妃性情好,她还当这是场面话,没想到今日就碰上了六阿哥描述的那般温柔有趣的贵妃。

    发觉额娘已经看出来自己方才走神,六福晋情不自禁红了脸,拿起一块绿豆糕就小口吃起来。

    这是长辈的心意,不能推拒。

    “额娘,这……”六福晋瞪着圆溜溜地眼睛,这糕点的味道和她家里的厨子做的一模一样,只可惜,他们家那个师傅在她成婚的前一个月,回老家伺候长辈去了。

    宫里的东西都是膳房师傅做的,自己家怎能和皇宫相提并论。六福晋压住心里的想法,时刻提醒自己不能逾越,冲撞了宫里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