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深,顶进生殖腔很痛,我会一直陪着你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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暨湦早早的准备组建实验室,据他所知关于精神力的实验室屈指可数,这些项目也都属于帝都高端的医学研究。 以实验室现在的水平根本做不了什么。 人才和设备通通稀缺,据仇教授所说,他们需要的设备造价极高,在帝都也是机密性极强的核心人物才能接触的。 而人才不管是招揽还是培养,都需要极高的时间和成本。 暨湦道:“我来想办法。” “不管是钱还是什么的,我只要结果。” 没人质疑二殿下的话,他们也不相信自己能否拯救一个性命垂危的S级omega,除非奇迹发生。 尹家的内阁大臣,想要人才和设备就越不开他,暨湦觉得时间不多了。 以尹家伤害皇室成员和多年来结党营私的罪证公示天下,这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 前一段还在和尹碧交往而巴结尹家的二殿下突然翻脸。 舆论上沸沸扬扬,但是不利尹家的言论居多,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二殿下在搞什么。 他有北方和西南军方势力作为支持,再加上夏元帅暗中扶持,本来走稳健路线的他突然转变成了强势的攻击状态。 大皇子和周阁老在东南积怨已久,任谁都知道是谁捣的鬼,事件一件件被闹出来抖出来,严肃的朝堂如今乱得和菜市场一般。 往日的贵族大打出手,谩骂诋毁的声音层出不穷。 局势是有利于暨湦的,可是观望的贵族一时间没了方向。 二皇子性情大变,没人知道原因。如果他能出卖自小扶持他的尹家,那他们又算什么?跟着雷霆作风又难以应付的二皇子岂不是跟着一个活阎王? 连陛下都召见他数次,前几次他都以各种借口推脱掉了,这次实在是逃不开了。 他以军礼单膝跪在华贵的地毯上,陛下气得文件权杖通通砸向他,大声怒骂:“你究竟在做什么?你把局势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想做什么?皇位对你不过是时间问题,你存心给大家找不痛快是吗?” 他好像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儿子一般痛心疾首,想不出乖顺懂事的儿子突然就一身反骨,难道是因为得到了权力就这般肆无忌惮起来?当他死了吗? 暨湦撤了另一条腿,双膝跪下任打任骂,只道:“陛下,我辜负您的期待了。” 那红眼睛没有一丝动摇,无论如何这个皇位和权利他都要定了! 那个冬天风雪漫天,寒冷彻骨,北方的神降临帝都,选中了属于它的继承人。 仇初因为风雪很少出门,她还盼着春天到来能够出去走动,却没想到这个冬天如此漫长,没有等来春天反而等到了入住皇宫的机会。 她向来肯定暨湦的能力却从未想到他能把这种惊天动地的事做到那么轻描淡写。 此刻的心情大概也是当年北方将士听闻暨湦潜伏多日斩下敌方首级转败为胜时的同款惊愕。 皇宫是她和小雪豹初见的场所,皇宫太大了,越大就越冷。 暨湦忙于政事交接很多时间见不到她,又依依不舍的样子,仇初都比他上心,她说:“你不如让你的精神体陪着我,这样的话,你时刻知道我这边的动向,也能安心处理正事。” 暨湦眼睛看向别处,还是有点不情愿。 仇初一想到能和小雪豹做伴就高兴,扯着他的手晃来晃去:“好不好嘛?” “再说我对皇宫也不熟悉,你让它带着我逛一逛?也是你陪着我逛啊!” 他眉眼舒展了一些,压下了嘴角一点笑意,还是认真又隐晦说道:“它不是我。” 她喜欢毛绒绒,甚至更喜欢毛绒绒。 “我知道我知道,它虽然可爱但是没有你——”她抱过去,贴上他柔软的唇,两人跌进柔软的床上。 饱满红润的唇被她又吸又咬,亲的乱七八糟,让人跟不上节奏,只能顺从又狼狈。 没有你好亲,她是这么想的。 可是看他温驯躺着,视线向下满眼柔情,脸红了,头发乱了。 又觉得没有二殿下——不,没有陛下好看,没有陛下惹人喜爱等等。 陛下哭过闹过后太黏人了,终于把他送走了,仇初回来看到矜持地坐在床上的小雪豹心又软了。 它两只毛绒绒的爪子并在一起,红眼睛因为体形小又圆又懵懂,长尾巴呈弧形一扬一晃,慢慢的,气质又优雅。 她忍了忍,蹲到床前仰视它,详怒道:“你之前又黏人又活泼,现在怎么这么生疏啊?” 它的长长的卷翘的胡须动了动,然后被挟住两只前肢扑倒了,仇初蹭毛绒绒的雪豹肚子,捏它的rou垫,又咬它的耳朵,“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啊啊啊,我们三个在一起一辈子吧!” 议事厅的暨湦忽然一捂耳朵,紧闭双眼,本来在汇报的人一时间大气不敢喘。 他从容开口:“继续。” 心里却在暗骂:“骗子。” 有的事是不出皇宫的仇初都有所耳闻的,例如天灾频发、气候恶劣下的国情。 暨湦上位后难以避免的流言蜚语,权利中心的人却都当耳旁风。 退位的父皇没了调配能力,被架空被监禁一般;大皇子远在千里之外,成了被八区爪牙的丧家之犬:曾经位高权重的大臣或调或压,乱成了一盘散沙。 众人都以为暨湦果真记恨早年被打压欺凌,如今要报复回来。 奈何武力斗不过,心机也稍逊,谩骂诋毁层出不穷,忠臣、智臣和北方的恩师将领一身正气,看不惯他的做法,几乎指着脊梁骨骂他背信弃义,暨湦视若无睹。 不少人会因陛下爱钱贪财而投其所好。 上梁不正,暨湦又放任官员的小动作,于是没了结党营私,众人开始忙着贪污受贿。 朝堂上不能只有一类人,他提拔曾经看不上眼的人,养肥了再宰,几乎是纵容着歪风邪气。 曾经的抱负志向如过眼云烟,他向来果断,舍弃了个干净。 冰河来临,不知何时结束。 不合时宜的漫长寒冬是灾难是浩劫。 —— 没有人面对小雪豹还能克制住自己的,仇初喜欢得紧,跟小孩见到喜欢的玩具似的,形影不离,抱着搂着。 她还喜欢咬它的耳朵和尾巴,精神体放小神智也会幼态。 哪个小豹子能被人逗弄成这样还没反应的,龇牙咕噜咕噜地生气,跟个引擎似的。 仇初抬手捏它的牙,它的圆眼睛锁住那只手张嘴想咬,碰到她的指尖又下不去口。然后脑袋一甩,用屁股背对着她,不理人了。 仇初笑嘻嘻去讨好,把小家伙弄得没脾气了,处得久了,任揉任咬,不和她一般见识。 小野兽养成了家养小猫咪。 陛下上位后就不再是往日一身冷硬军装,他深居简出,穿得休闲松散。 一头长发一直是懒懒散散的搭着,又变长了一点,有时在床上仇初把玩她的长发,金线一般,掬在手心清清凉凉。 “陛下,你现如今一点不顾及自己形象了。” 那红色的眼睛困倦睁开,用头蹭过去,鼻音浓郁,亲昵撒娇:“怎么了嘛?” 为什么这么说? 仇初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不再拐弯抹角道:“我见到有件衣服很好看,买回来给你穿好吗?头发也帮你绑起来?” 他困极道:“……嗯好。” 直到两天后暨湦打开盒子,看着里面一条条金灿灿链条陷入沉思。 他拿出,撑开,手指微微发抖:“这是……衣服?” 时隔多日,仇初赴莫里公爵的宴会,难得有精神出了趟门,意外地在宴会上发现了尹碧。 她的家族因暨湦一落千丈,本来仇初以为她会对陛下恨之入骨,可谁知她沉稳许多,眼神复杂对仇初道:“你终于舍得出门了,我想要见陛下一面。” “这我做不了主。” 尹碧冷笑一下,仍有些居高临下:“仇初,如果没有你,我们尹家何至于此?你帮我这一次,我们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她近来尝遍人间悲苦,肩负家族重担,只想家人平安,她当然要尽可能地争取。现在帝都局势诡谲,她当断则断打算退出,如果能见到暨湦他未必会反对,可现如今陛下不是谁相见就能见的。 见仇初沉默,她蹙起细眉,“你究竟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我从不知道他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 莫里公爵适时而来,打了圆场,“你少说两句,怎么还改不了自己的脾气?”转而又对仇初道:“小初,你知道我向来中立,不会害你,你帮她这一次吧。” 仇初一头雾水:“我该怎么做?” “你回去告诉陛下她要见他,你开口的话,陛下会同意的。” “……” 仇初回来时天色已晚,暨湦靠在床头就这盏昏黄夜灯看书,见她回来放下了书。 “你在看什么?”她好奇问道。 书册不厚,样式古老,花纹繁华,仇初过来时脸凑上去还看到了里面一页中几个和常见字不同的文字。 “寺里送来的经文,最近多事他们就送来了。” “嗯嗯。”她移开眼,没什么兴致了,仇尾最近也在救灾、执行任务的这些事上忙,她帮不上什么忙,起身脱掉厚重的外衣。 “尹碧说想见你一面。” 暨湦顿了顿,眼睛中划过一丝异样,见仇初并无反应垂了垂眼。 “好。” “我看到了你今天给我的衣服。”他道。 仇初回首下意识打量他,宽松的白衬衣,被子堆在腰间,比身为皇子时还要居家人夫。 于是笑了笑,问道:“好看吗?不如穿给我看看。” 定制款18K金,她好几个月薪水,超贵! 他微微坐起身,红色的眼睛干干净净,“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没穿呢?” 仇初愣住了,脑中轰地一炸。 她站在床边,暨湦拉住她的手放在领口处,再不明白她就是傻子了。 这alpha好闷sao! 指尖解开领口的扣子,她动作不慌不忙,察觉到陛下的紧绷和逐渐捏紧被子的手指,并非脸上的云淡风轻。 金色的链条如项链搭在锁骨上,她突然放下手,附身撑在他身旁,“你往里面去去,我更好奇你……”视线往下。 好奇他身下是什么样子,她会一点点拆自己的礼物。 他下面穿了灰色的柔软长裤,仇初慢条斯理解裤子的扣子,抬头和他唇舌纠缠。 手指探进去后摸到了光滑的布料和小片温热的肌肤,她停顿一下。 暨湦往里面移,顺势跪坐起来脱掉长裤,兜不住的链条和光滑面料的丁字裤就显露出来了。 仇初脑袋宕机了。 她被拉到床上来,alpha的红眼睛还是干干净净的无害到了极点,道:“你来解开吧。” 他指的是衬衣的扣子,怎么这么涩的事情他能说得这么正常和纯情? 不少半分兴致,知道没人能拒绝这份拆礼物的愉悦。 昏黄的灯光下金链波光粼粼,轻微动作就会晃啊晃,alpha肌肤柔滑如绸缎,令人爱不释手。 胸肌饱满柔软,稍微下滑到腰身的马甲线迷人地紧致,上面是柔软的胸rou,下面是凹凸有致、起伏不定的腹肌。 金色的链条锁着alpha双乳和躯体,灯光下星星点点流光溢彩。 是仇初特意准备的能“穿”的衣服。 锁链一根根攀附在肌rou流畅的胸前、小腹和腿rou上,尺寸十分合适,论丈量没人比得过她的藤蔓,拿出来比一下的事,更何况是她契合过无数次的alpha。 她舔咬右边的乳粒,小小的一颗在拨弄间硬挺起来,乳晕好似也比之前大了,由粉变红,亮晶晶的从口中跳出,红肿起来。 她的另一只手还在拉扯丁字裤的细带,不知是哪里的刺激,alpha腰腹一抖,肌rou微微抽搐。 呼吸打颤起来,用热乎乎的湿润红唇吐息。 手指破开紧热的xue口,即使有些水液仍然干涩,往里深进那肠道被搅弄搅弄就会柔软多汁,小口慢慢地就被拓开了。 被搅弄时alpha也坚持不了多久,指尖时不时戳刺到敏感的前列腺,前面鼓鼓囊囊的一团水渍已现。 到后面他已经挣扎着想要扭腰躲开。 双腿分开,门户大开,仇初再次吻过去时他带着哭腔道:“很深,会顶进生殖腔……” alpha退化的生殖腔是不能被碰触的。 “很疼……”他道。 仇初回忆起之前的性事,道:“可是你射了哎——” 身体的反应难道不是最真实的吗? 还是说进得确实太深他真的很痛? “那我轻点?” 然而他被顶碎了声音,红眼睛溢出的泪水也碎了,更加拥紧她需要她。 他沙哑微弱,仇初离他很近还是听的不太清楚,“痛,真的好痛……” 可究竟是哪里痛? —— 床上一片狼藉,两人慢慢平息。 她的掌心揉捏胸部侧边的肌rou,疑惑道:“你又瘦了。” 暨湦闻言“嗯”了一声,许是做得久了累了,也可能是面对她时懒懒的,沙沙哑哑地道:“没休息好。” 他总是紧绷着。 有时事后后颈被她啃得惨不忍睹,可他不但不生气,还把她整个抱在怀里,道:“我们要个孩子吧。” 仇初吓一跳,“你生啊?”他们两个究竟谁生? 暨湦红色的眼眸空空荡荡望着虚空,死死抱住怀里的她,“对啊,我生。” 仇初觉得荒唐,难以想象道:“你在开玩笑嘛?你这么要脸,大肚子会被大家耻笑的。” 他望着她不说话,仇初碰了碰他的眼角,他要哭似的。 仇初深吸一口气,捧住他的脸颊道:“暨湦,暨湦,你看着我,放松。不要紧张,放松。” 要么事后累得睡着了,要么仇初给他信息素才能睡着。 她看在眼里,心生不安,就这样一年半载如风吹湖水,悄无声息地过了。 某天皇宫中闹出动静,仇初昏睡着,并不知当时纪立对他的破口大骂和失望。 数日醒来后才知道纪立离开了。 她问:“为什么?” 陛下只淡淡开口:“他不习惯帝都也是正常的,我把他调到北方了,他也许更喜欢那里。” 仇初张了张口,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无论是哪方面都正常极了。 她也许是睡得久了,有些疑神疑鬼。 加上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没有精力关心这些事情了。 实验室人员照例检查,那个主任是一个185的红发alpha,来的时候仇初在和小雪豹在床上打闹。 厚厚的床幔落下,只闻里面她的笑闹。 她懒懒披衣走来,脸是红的热的,人是散漫的,道:“道歉,久等了。” 那alpha脸色不好,俊帅的脸上隐忍着什么,看着很是阴沉,她天天对着一样的流程,抽血、测试、化验再治疗,和她早年也没什么区别,效果一点没有,十分不上心。 于是alpha紧抿双唇忍无可忍道:“仇小姐,您能否认真点,纵然治疗效果不尽如人意也是我们实验室熬了数十个夜晚想出的方案,您不知道实验室每天耗费多少资——” 他话没说完,红眼睛的雪豹悄无声息地从床上落地,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了附近,用长尾扫仇初的外衣。 这alpha组长突然被人掐住喉咙一般,那冰冷威严红眼睛只看他一眼,他就好像全身冻结一般。 双手微微颤抖,又埋头看仪器设备。 仇初从地上把看起来小小的但是重重的雪豹捞起来,它踩着她的膝盖和大腿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卧倒了。 她也不知道她们这副模样像极了白日宣yin不着调的AO,顺着小雪豹圆圆的脊背梳着毛毛道:“给我准备几根冻结针比什么都强。” 冻结针就是强制她陷入昏睡,没有效果,只能延长时间而已,她的身体她比谁都了解,数日的休眠是起不到什么作用,只是精神力好像隐隐有被冻结的感觉。 不因为过多流失而陷入昏迷,那种感觉和猝死没什么区别,她把雪豹揉得呼呼噜噜,心想只要别把她的人吓到就好了。 “我给你们实验室指条路,往冻结这条路走,否则你们再忙也是无用功。” 她做完最后一步流程,抱着眺望远方的小豹子走了,剩下红发alpha复杂难言。 小豹子被仇初放在肩膀上,那幽幽红瞳如血一般,警告漠视他。 陛下去寺庙走仪式流程时,仇尾欲言又止,说想和仇初出去走走。 他们到的是帝都边缘的区域,巧的是这是仇初初来帝都落脚的地方,城中冰雪厚数十厘米,繁华的帝都如今近大半不见出行之人。 而这里可能因为远离寒潮,地势平坦,便不见积雪,同时也是一处军事要地。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她不解问道。 她在机关二楼向下看,几个人提着什么东西直奔政府宣传告示栏,血红的油漆如此刺目,泼洒在陈旧的少将制服的暨湦海报上。 那几人骂骂咧咧,拿出包中丑化狰狞的金发红眼的海报贴上。 仇初见此恼怒:心里的火气骤起:“任意破坏公共设施,是会被拘留的。” 他们不仅不怕,还更为恶劣地谩骂,对她做出歧视的手势:“政府的走狗!” 有人啐了她一口,“垃圾皇室的走狗,暨湦该死!该死!” “有本事你报警!警察现在敢出来吗?” “让他们出来,我们活劈了他们!” “是个omega!你算什么东西?” 仇初忍无可忍:“你!” 她精神力铺天盖地,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仇尾压下了她的手腕:“姐,让他们走吧!” 仇尾:“jiejie,算了吧,你拦得住一次,拦不住下一次。” 那些alpha感受到强大到可怕的精神力有些惊愕和慌张。 仇尾呲着毒液的竹叶青盘在墙壁上,他向下喊道:“不想死快滚!” 那破桶和乱七八糟的东西框框当当掉了一地,几人狼狈离去。 暴动四起,百姓饿死街头,大雪掩盖尸骨,小冰河时期来临,是天灾更大的是人祸。 仇初被刺骨的寒风吹得冷静下来,问道:“怎么回事?帝都灾情这么严重,官员干什么吃的?暨湦都没发现吗?” “姐——你知道暨湦给你治病的钱是哪儿来的吗?他疯狂敛财,百姓的税收,战事的军款,赈灾的救济款……比之前大皇子做的更加张扬,下面也催生了一群吸食民脂民膏的饿鬼,他养肥了就宰,放任自流……” “……姐,你对他好点吧。” 仇初捂住胸口,差点跪坐在地,这当头一棒让她这般无措,无知无觉,无声无息已经泪流满面。 极端心痛下是无尽的自责:“我、我真该死……” 简直恨不得几年前就死在西南,从未踏足帝都。 他曾经爱惜羽毛,一心赤城,如今声名狼藉,再没有人知道他的好。 —— 寺庙中,那俊朗小和尚一如初见,他仔细观察暨湦的脸色,恭敬道:“陛下,您的脸色不好。” 暨湦跪地祈拜未曾言语。 “陛下,您还记得多年前的签子吗?” 暨湦垂眼看他,冷淡,未语。 “我不参与党政,不评价是非,只是身为主持肩负普度众生的职责想说些话,希望您能听得进去。您的状态并不好,请问您最近有什么烦扰吗?” 暨湦揉了揉眉心,放下几分戒备:“近来睡得不好。” “您执念太深,自讨苦果。” 暨湦沉默了,有时并非看不见,而是一早猜到了结局,选择视而不见。 他长久以来难以入睡何尝没有内心煎熬所致,可是比起他看着爱人离世,这种焦灼便不算什么了。 “陛下,若是仇小姐知道未必能接受您的所作所为。” 暨湦心脏一痛,他道:“她不会知道的,我会把她保护起来。她只有我了,我绝不会放弃她……” 她因为父亲的舍弃而怨怼寒心,他就不会在让她再体会这种痛苦,如果他身居高位却保护不了一个omega,那他还能做什么? 仇初回皇宫后便问陛下是否回来,她不顾暨湦是否在开会闯了进去,一番质问,暨湦久久未言。 仇初神志不清地放狠话:“你说得对,早知今日,我当初绝不会招惹你——” 暨湦被伤得很了,呆呆的望着她掉眼泪。 仇尾拦住仇初,沉声劝解:“jiejie,你别这么说!” 她哭得视线模糊,口不择言。 再望向他,心痛到无以复加,狠下心说:“把你的烂摊子收拾好,否则我不会见你。” 仇初觉得自己太蠢了,太迟钝了,怎么就到了今天不可挽回的地步? 暨湦曾经的话就像求救一般,她怎么现在才听懂?她究竟在干什么? 这么自我,践踏一颗真心。 陛下像失去了灵魂,孤零零地留在会议室,泪水如线,滴落后打湿手背,他侧脸看向窗外。 会议要开始了,他又换上那副从容冷淡的姿态。 仇尾从没有见jiejie哭成这样,脊背佝偻。 他认为自己足够偏执,如今发现远不及暨湦,也比不过他的爱。 不知何时起,他认可了暨湦,才见不得如此情形。 他深知jiejie脾性,她那么强大,强大到无惧死亡,勇敢到敢爱敢恨,却容忍不了她爱的人被人唾骂至此。 于是他成了第一个捅破这层窗户纸的人,也只有他能这么做了,他对jiejie说:“姐,你放心,我替你照顾好陛下——” 仇初擦掉眼泪,却控制不住继续淌着。 啊,原来真心的人最狼狈。 她竟才发现这点。 窗外狂风刮过,雪山之巅降落的六角形雪花纯洁美丽,好似走过高山湖水,千里迢迢飘飘悠悠,终于来到她的面前,徐徐飘落。 她伸出手接住,那片冰雪结晶消融在她的掌心。 冰雪消融,春天要来了。 西南的祝福和恩赐迟迟而归,春神降临人间。 “好好活着吧,暨湦,你怎么这么傻。” 庭院中的花在积雪下半死不活的,她忙活了半天清理掉了半片花圃,园丁惊惶失措,“仇小姐,让我来让我来,这片花圃陛下吩咐过就这么放着的,您要是看不惯让我来整理,怎么能自己动手?” 仇初起身笑笑:“爷爷,我太久没活动了,您就别管我了。我对侍弄花草还是有些心得的,您到时候看吧。” 她带来了那朵冰河玫瑰,流转着缥缈寒气,若是放在这片花圃定是美不胜收。 冰河玫瑰只有一朵,可是会有千千万万多玫瑰盛放在皇宫,这是她的陪伴。 她曾经怕痛怕亲人离去,对感情不抱期待我行我素,现在她不会了—— 她不恨了,不怨了,她会坦然会宽容,会爱他—— —— 科研人员有了新的研究成果,是颗玻璃球,据说能够冻结精神体。 暨湦见此冷了脸,科研人员心惊胆战跪了一地。 “这就是你们三年的成果?”陛下的话带着满满的怒气和杀意。 房门被叩响了,仇初走来,如往常一般:“这是怎么了?” 她四两拨千斤把这沉重的气氛带向平静,陛下侧过头不去看她,显然还在生她的气,忽略了科研人员办事不力。 她从红发alpha手中的托盘上拿过那颗水晶球,直径5厘米的透亮水晶球随身带着都不显突兀,她感受到了水晶球自带滞涩凝结的力量。 “这是个好东西,做什么用的?” 红发alpha道:“它可以冻结精神力,只要技术再成熟些就能用它储存再生,会像电池一般维持生命力。” 她恍然大悟,又低头掩去嘴角的苦笑,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和陛下说。” 精神力注入水晶球,里面炸出白色烟火,如铁树银花,她无师自通的挤压成精神体注入进去。 “陛下,我为此前的过错向你道歉,原谅我好吗?”她贴过去讨好,嗓音软了下来。暨湦动摇些许狠下心来,还是不理她。 “陛下,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给您献上歉礼。” 暨湦终于给她个眼神,看看她送来了什么歉礼。 对上那颗她双手捧上的水晶球,气不打一气出:“仇初,你又捉弄我?” 谁送礼道歉还是借花献佛?暨湦气上加气,更恼了。 仇初连忙拦着他:“别走别走!你看看有什么不同再判断我又没有捉弄你!” 暨湦见她认真到不行,将信将疑接过了,里面炸出几次小烟火,又像一棵生命小树,生机浪漫。他看愣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觉得过于熟悉。 仇初看着他专注地侧颜,轻笑:“里面是我的精神力,仔细看是不是?存储到这里面永不消逝,这个礼物绝不敷衍吧?” 暨湦接过了,捏在掌心,眼神闪避。 她见此压下眼中酸涩,“你知道我口无遮拦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暨湦,我心疼你了。” 他随后才知道她还送了他一片花圃,即使要开花还需要些时间,他还是很高兴。 他很喜欢她送来的礼物。 气温回暖,冰封的帝都又热闹起来,适逢烟花节,大家都憋得久了。 仇初现在的精神很好,回光返照似的,暨湦看在眼里,面色如常。 他之前说过会带她看烟花节总算没有食言,只是他的模样尽人皆知,出门恐生事端,戴上了墨镜和口罩。 她们去了游乐场,咬着凉丝丝甜津津的冰淇淋,又一起玩了很多项目。 对于军人alpha来说,失重状态是基础项目,因此对这样的刺激项目没什么心情波澜。 却发现了一个仇初的秘密,她毕竟是植物,即使可以离开地面,但是仍要有个着力点。因此她可以接受过山车,却不能接受高空中乱转的失重的飞椅。 于是密密麻麻的藤蔓拔地而起把设备和游人卡得死死的时刻出现时,过于离奇的场面使众人沉默了。 暨湦在一旁没忍住,噗嗤一声轻笑,长久以来第一次如释重负,笑得轻松愉悦。 怪不得,她在飞行器上被颠簸就生气。 寺庙是帝都略不过去的场所,情侣们祈福许愿,暨湦对寺庙的印象并不好。 但是仇初对此十分乐观,便一起随着人群做项目。 可人太多了,暨湦带着她轻轻跃到了附近的艺术馆,两人在大厅中什么也看不进去,就打算去城北放灯的地方。 在宏大安静的场馆中牵着手跑着赶时间,兴起时完全忽视了游人异样打量的视线。 流水河灯,还有漫天烟花天灯。 她是个很随心的人,向来喜爱自然,喜爱生命中每次动人的欢愉,不畏惧死亡和钱权。 如今有了牵挂的人,生出几分遗憾和怜惜,看着看着就哭了。 “暨湦,对不起,我不是抛弃你,也从来不会抛弃你,但是我不能带你走了——” “你好好活着,我会一直陪着你,春风、土壤、枝叶、玫瑰,都会替我传达我在爱你——” 最后一站去了雪山。 几天后,暨湦孤身一人走出这茫茫雪山。 带着那颗水晶球,风雪夜中的alpha留下一个个脚印,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出来。 终于在山腰上看到了山脚那座座路灯串联起来的光亮,他像一个久居深山的野人不敢前往人类社会工业制造出来的光亮,心里生出难言的惶恐不安,几乎想要立刻朝来路返还。 风雪掩盖了他的脚印,抹掉了他的路。 怀里的水晶球呼呼噜噜地顺着陡坡往下坠,他更怕遗失这颗内里流动着生命力的水晶球,一路追赶。 心也跟着一摔一滚,不敢想丢失水晶球他会有多么崩溃。 好不容易扑到了水晶球,他跪地久久未能起身,脸颊和手指都是湿的红的,狼狈喘息。 许久后起身,才发现已经位于小镇中,路灯的光线照着纷纷扰扰飞舞的雪花,光亮给人无限暖意和底气。 他长发落于身前,捂住那颗水晶球,哽咽道:“你想让我回来是吗?” 他未曾等到答案,一旁的屋社突然开了门,一个络腮胡的矮胖alpha诧异的看着暨湦,“你这大雪天从哪儿来的?” 暨湦没有说话,络腮胡alpha看他一身单薄又被落雪覆盖,头发睫毛都是冰雪,好心道:“进来坐坐吧,我们以往也做民宿生意……” —— 仇尾有时无奈到抓狂。 他答应jiejie照顾好暨湦,可是他没有做到。 气候转好,暨湦按照曾经的计划和谋算,把破碎的国家一点点修补起来,他不在像以往一般对官员打压严重,即使威胁性大的结仇结怨多的,他也心平气和,就像处理数据的程序一般,追求效益和结果。 没有战争的损耗和不安,加上掌权者重视了经济和民生,大地焕发了新生。 无论任何人都觉得现在的各方各面生机勃勃,只有仇尾天天长吁短叹。 陛下脑子在,心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可能留在那繁华茂盛的玫瑰花圃,也可能留在寺庙的经文上,行尸走rou似的。 只有他关心这个自己最讨厌的人了。 陛下没了信息素的纾解,日常心慌手抖,夜夜难寐。 科研人员怎么尝试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最后无奈归结到心病。 解决方案兜兜转转找了最灵验的大师,大师让其诵经静心。还是没有效果,只能借助药物,于是再染上了药瘾,人的脾性越来越冷淡暴躁。 直到药物不起作用了,他就戒,戒完了精神衰弱,只能再换成其他药物,周而复始。 仇尾骂他:“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你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你还读经,这他妈越读越疯癫!” 他手腕上是一串金丝楠木108颗佛珠,几年下来形影不离,明明长相华美饰物奢华,人就跟一捧烟一盏水中月似的,碰一下就要散了似的。 直到第十二个年头,他又进了一次雪山,再也没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