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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她脑海中有太多疑问。为什么仇绍知道这么多她的事,她从来没说过,连任熙熙都不知道。她背后纹身的事,她说过。咖啡豆的事,她说过。可菲菲的事,在美国最混乱的那段时间的经历,她不可能会提。她习惯了一个人消化了。那些事也不是值得回味的,可以动不动拿出来分享。那么,仇绍是怎么知道的?周垚思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可能,大概是她那次喝醉了,乱说话。无论如何,还是要和他证实一下。还有,她从未想过如果当年不是那样的安排,如果她没遇到菲菲,如果她始终一个人在美国流浪,如果她不慎误入歧途。那么躺在浴缸里,割腕自杀的人,会不会就是她。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一件事,二十岁和三十岁最大的区别,仿佛就如仇绍所说,二十岁不知道要什么,三十岁大约知道了,知道了,就庆幸自己还活着。那时候,齐放那样的人,倨傲,才华横溢,帅气,不羁。二十岁的她根本无法抵抗,就如同小草,天然就会靠近阳光。可她若没记错,东野圭吾大约说过这样一句话:【世上有两样东西不能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想着想着,周垚渐渐觉得困了。许是刚才哭过,大脑有些缺氧,她也不抵抗,就顺其自然的合上眼,靠着椅背睡着了。……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稳。仇绍轻声唤她,她醒过来,抬眼一看,到了画室门外。周垚应了一声,开门下车。天上的太阳落下去了,地面却像是蒸板,热气从下蒸腾上来。周垚跟着仇绍进了屋,一抬眼,就看到新安装的空调。她没说话,径自上了二楼。仇绍在一楼煮了咖啡,切了两块蛋糕,上楼后见她抱膝而坐在地板上,木着脸在看一部文艺片。仇绍将东西放在旁边,拿起咖啡杯交到她手里。周垚说了声“谢谢”,喝了一口。仇绍又端起蛋糕,一勺一勺的喂她。吃了几口,周垚别开脸,仇绍放下蛋糕,拉起她的手,轻轻揉着,声音仿佛在诱哄。“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周垚点头,将下巴搁在膝盖上,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那又黑又亮的一双眼睛,似乎还有些湿漉,眼角微红,睫毛很长。半晌,她开口,声音沙哑:“那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仇绍知道她必然会问,抬起一手蹭着她的眼角,轻声说:“你喝醉了告诉我的。”周垚下意识皱眉:“真的?”仇绍:“真的。”周垚:“哪一次?”仇绍:“在阮齐酒吧那次。”难怪她觉得他那天很反常。周垚点头,但很快又提出疑问:“可我喝醉了从不和别人乱说这些。”仇绍勾唇:“可见我不是别人。你非但和我说了,还很信任我。”周垚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瞪着他,一脸不信。仇绍轻拂过她的嘴唇,与此同时就听到那红唇里吐出这样几个字:“真是日了狗了。”粗粝的拇指蓦然一顿,漆黑的眸子眯了眯,他捏了捏那微翘的下巴。“好,我是狗。狗是最忠诚的动物。”周垚一怔,突然笑了。刹那间,那张笑脸鲜活动人,仿佛世间最美的一道风景,印在他眼里,刻在心上。隔了几秒,周垚收起笑,问道:“那你是从那时候开始,就知道我和齐放的事?”仇绍:“嗯。”周垚撇着嘴想了一下:“也就是说,你从那时候开始就有预谋?”仇绍挑眉:“我非但有预谋,我那天还被你日了。”周垚握拳打了他一下。别开脸,她拨了拨头发,又问:“你就一点不介意么?”问出这话,她也不知道想听到什么答案。这问题根本不是问题。哪知,仇绍却轻笑出声。周垚瞪回来。他只有淡淡两个字:“介意。”下一秒,又道:“我很介意你当时的品味。”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嫌弃。“真是又蠢又笨。”周垚睁大了眼,作势又要打他。拳头被他握住了,拉向自己,将人搂进怀里,一边拍着后背给她顺气,一边轻声哄着。“小心伤着手。”周垚瞬间有点哭笑不得,这一刻才觉得他脸皮真是厚。然后,就听到仇绍说:“幸好品味这东西是可以培养的,你这十年,长进可喜,有质的飞跃。”真没见过这么老王卖瓜的。周垚在他怀里笑着,懒得评价。半晌,两人安静地靠在一起,谁也没有看屏幕,只听着那里面传出的法语。直到仇绍轻声开口:“不过,还是有点懊恼。”仇绍:“二十岁的小女生,被扔在异国他乡,语言不通,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又不知道找谁诉说,当时谁‘捡’到她,她就会向着谁。如果当年是我捡到,今天就没他什么事了。”周垚笑了:“胡说八道。我还是会看脸的。万一你那时候杀马特,我绝对看不上。”仇绍抓起她一只手,凑到嘴边轻轻咬着那葱段一样的手指。“我那时候,和现在一样帅。”周垚:“不要脸。”隔了片刻,周垚问他:“情敌谈判是什么感觉?”周垚问他:“情敌谈判是什么感觉?”仇绍垂眸,薄唇微启:“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周垚:“我又不是领土。”仇绍低头望着她:“怎么不是?这片肥沃的土壤本来就是我的。”说着话,手也不老实,很快就把人撂倒。周垚在地板上滚了两下,躲不开,长裙不知何时被拉了下去,一双热腾腾的手掌贴上来,沿着肌理向上滑。他一口尖牙,逮着rou多的地方就咬。她小腿肚生疼,毫不客气的朝他胸口踢踹,却被挡下。周垚一路尖叫,要从狼爪下爬出去,却被拽回来。直到腿根被狠狠咬了一口,疼的她叫都叫不出来,张着嘴脸色涨红。仇绍这才良心发现,抬起头说了一句:“咬疼了?那我轻点。”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动狠了?周垚急了,一通挣扎:“姓仇的,你为什么生气!”她记得在茶室里,他就说过他在生气。凭什么呀!仇绍抬眼,那眼神极其危险:“瞒着我私会前任,几次了,嗯?”原来因为这个,小心眼!周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