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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很痛,沈袅婷重重下跌,整个瘦小的身子沉沉陷入绵软的床里。 房间没开灯,手机的亮度有些晃眼,她尝试调暗了些,随后再次点开微信。 徐安信的话她看不懂,什么叫肯定不是因为我?他的意思是他观察他们是因为别的什么人?那会是谁?谁脑子抽了要来观察他们? 本来脑子就晕乎乎的,沈袅婷越想越难受,随后直接询问。 「你什么意思?能不能说人话?」 几秒后徐安信回复:「看不懂吧,看不懂就对了,要的就是神秘感。」 沈袅婷给他气得想越过网线去捶他。 「脑子有病就治!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端着手机仰躺着,就知道发几句话他又不回了,便颇为头痛地将手机往旁边一摔,抬手闭目养神了起来。 真臭,她吸了吸鼻子,感觉满身都是汗臭味。 讨厌死了!可又不敢出去洗。 嗡嗡—— 微信提示音再次传出,她连忙查看。 「你是怎么知道你daddy求哇阿娜塔的?」(你是怎么知道你爸爸喜欢你的。) 沈袅婷:???不是这人…什么汉英日韩杂交语? 她都想爆粗口骂他了,但还是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回道: 「不是我问你吗?怎么变成你问我了?还有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她本来还想问他为什么知道沈星耀喜欢自己的,但一想到问过去他肯定又搪塞,便删除了。 「我说了我是月老和丘比特的儿子,我做事,你放心,我真的是来帮你们的,绝对没有什么不好的意思,你不想说就算了,我是个善解人意的人,绝不强迫他人,所以……你对你爹地有兴趣吗?」 沈袅婷紧握手机,看他神经兮兮还赤裸裸地向自己发问,整个人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要把你拉进黑名单!!」 她怒气冲冲地编辑着,很快那头也有了回应。 「诶,使不得使不得啊,娘娘!!」 很快又发送来一条。 「这不开玩笑呢嘛?行行行,我正经起来,其实我是因为我阿姐,沈老师曾经是A市儿童福利院的,对吧?」 沈袅婷看到A市儿童福利院这几个字,心脏重重一跳,沈星耀无父无母,打小就是个孤儿,她是知道的,他曾经生活过的这个福利院他也有带她去过,那里的院长是个老奶奶,特别和蔼可亲,人老好了,自己的名字也是她给取的。 不过……他从来没跟她讲过他在福利院里的事情。 徐安信是怎么知道的?因为他阿姐?难道……就在这时对方的又弹出一个消息框。 「我阿姐是沈老师的朋友,他们一起在福利院长大的,她叫徐箬兰,你听说过吗?」 徐箬兰?沈袅婷思索了一下,她曾经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但沈星耀应该知道吧,既然是朋友,一定是知道的,可他从来没有跟她讲过。 突地,沈袅婷觉得心里泛起了酸,不是那么舒坦。 「没有。」 徐爱心?:「太晚了,多的话我现在就不说了,明天水果店约不,当面聊?」 沈袅婷皱眉,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两点了,是该休息了,但!!这个人也真的是,给人胃口都吊起来了,又闭嘴了! 气得她赶忙按住语音条:『说在线聊的是你,现在要当面聊的也是你,你到底几个意思啊?把我当猴耍吗?』 徐安信拨弄着手机,听着她语气中的愤愤不平,勾起唇角吃了颗青提。 其实怎么聊都行,聊什么天怎么聊天全在于他自己的心情。他加沈袅婷的目的不全是给她答疑解惑,还有一点便是想要多多了解她以及她的父亲。 这个叫沈星耀的男人,打他还小的时候,就占据了阿姐的全部,她张口闭口的,全都是那个心心念念的阿耀,即便她早已同他失去联系。 她说年少时遇到了一个清风朗月,独一无二的少年,从此少女的心扉便全为他一人打开,再也住不进其他人。 徐安信散漫地嚼着青提,感受着那无情又涩嘴的酸液流淌在口腔中,随后,他抬眼望向书桌前挂着的画像。 那是徐箬兰和他在游乐园的欢乐合影,照片中,女人单手搂着他笑得天真烂漫,而他半抿着唇,双手握成拳头,似乎很紧张。 那个时候,他才5岁,刚被徐箬兰收养不久,他还很讨厌徐箬兰。 想着,徐安信闷闷地嗤笑出声,看向女人的眼神变得柔和,充满了无望的希冀。 耳边好似萦绕着他们最后的对话: “阿姐,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有的。” ”是什么呢?” “我啊。” 他听见她暖暖一笑,随后温柔地说道: “我希望小信每天健康快乐,我希望阿耀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美满一生。” ———— 沈袅婷一晚上没睡好,给吊了整夜的胃口,梦里全都是素未谋面的徐箬兰。 她早上醒得极早,顶着一身的浑浑噩噩,给沈星耀留了张纸条就出门坐公车了。她觉得,他们现在应该都冷静冷静,见面总是那样尴尬,连句话都说不清,还不如各自眼不见为净,先去做做自己的事情。 其实,自己一直在逃避,这一点沈袅婷心里跟明镜一样清楚,可这样的事情,换谁身上,一时半会儿都不可能接受得了。 每次一想到沈星耀唤着自己的名字自慰,沈袅婷都觉得头疼心烦,她感觉自己很奇怪,身心都很奇怪,她不喜欢,但竟然也不是那么排斥,她有的更多的是震惊。 真的太闹人了。 ———— 中午的时候,沈袅婷紧赶慢赶地吃完饭,率先到了水果店。 学校水果店开在食堂附近,是个老阿姨在经营,卖水果和饮品,因为生意尤其火爆,还在店门口撑伞搭了许多桌椅。沈袅婷去的时候,门店里已经人满为患了,她随便挑了个地儿坐下,点了两杯水果茶。 “哟?这么早。” 身后传来徐安信的问候,沈袅婷顺声转头看他,微微翻了个白眼。 “还一肚子气是吧?” 徐安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随性地坐在了她对面。 “给,你的茶。” 沈袅婷把茶往他面前一推,随后背靠在椅子上,双手抱胸翘起了二郎腿,她面色不悦,看起来已经失去了耐心。 “谢谢啊。” 徐安信嬉皮笑脸地道谢,坐下后先猛地喝了口果茶。 “说吧。” 沈袅婷冷眼注视他,下意识地咬起了吸管。 “这么猴急啊,年轻人这样要不得。” 徐安信咬着果rou,故意拖着,跟她东拉西扯。 “我可不就是猴吗?给你逗着玩儿的,我不急你急啊?赶紧说!” 沈袅婷把塑料杯捏得巴拉作响,觉得热得烦,掏出自己包里的粉色小电扇扇了起来。 “昨晚说到哪儿了?” 徐安信笑了笑,也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问道。 “嗯…你阿姐。” “嗷,对,我阿姐。” 他点点头,眼珠子转得溜圆,在回忆什么。 “我阿姐比沈老师小两岁,她认识他是在五岁那年,我听她说,沈老师那个时候特别孤僻,基本上没有一个朋友,每天都一个人来来去去的,时常还会被福利院的小朋友欺负,受了伤也不吭声,她说那时大家都骂他是强jian犯和妓女的儿子,天煞孤星,走哪儿哪儿倒大霉。” 沈袅婷听着,面色逐渐变白,五指紧紧地蜷握在一起,心脏阵阵抽疼。 这些事情,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 她曾经不止一次追问过,小时候她会好奇自己的mama和爷爷奶奶,她总用小小的手指扒拉他的衣服可怜兮兮地问。 可他总说他没有爸爸mama,他在福利院长大,而她的mama则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后来她大了点儿,开始好奇他曾经在福利院的生活,每次她黏着他问,他都总是露出一副疲惫的神色,说宝贝,爸爸有点累,不太想得起来。 现在想来,不是想不起来吧,而是不想想起来。 “怎么,大小姐心疼了?” 徐安信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贱兮兮地问着。 沈袅婷吸了吸鼻子,她头一次觉得自己的父亲是那么陌生,眼看他们每天都在一起,实则隔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她根本就一点也不了解他,就像现在一样,他的事情都要从别人口里得知。 “然后呢?”她继续发问。 “什么然后。” 徐安信明知故问,沈袅婷听他这么一说便蹙起了眉头,刚想骂他不是东西,下一秒,却见他直接站起身,猛地朝自己凑了过来。 “你干…” 她话还没说完,端着果茶的手就被他紧紧握住,随后,只见他以极快的速度将她的手一拉,张嘴便其乐融融地吮吸起她的吸管。 “神经病啊?!” 沈袅婷给他这一番cao作搞得晕头转向的,怒骂出声。 可他丁点影响没受,压根没搭理她,将嘴里的果rou嚼得吧唧响,“还是我们婷婷的果茶好喝点。” 沈袅婷:啊? 他说着,猛地一拍桌子,抬眼朝沈袅婷身后望去。 “呀!这不是咱爸吗?!” ———— 哈哈哈哈,小徐saocao作是真的很多,浅浅透露一下,文里的今晚zuoai心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