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谁是猎物，谁是猎人

    “……你说什么？”修·阿什感觉自己的血液凝固了，他按住洛玛的肩膀，语气急促，“你刚刚是不是说了金·阿什这个名字？”

    “嘶……”洛玛皱了皱眉，白鲨抓住她的力气太大，弄疼她了，她控诉地瞪着对方，男人立刻松开了手。

    白鲨做了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掏出手枪，隔着一米的距离瞄准洛玛的脑袋，枪口对着她晃了晃，以示无声的威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洛玛并不惧怕侦探的威胁，他终于有了紧张、慌乱的情绪，对话的节奏已经转移到了她这边，女孩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我的能力除了cao纵物质以外，还能隔空视物。刚才，我无意间看到了你在楼上办公桌上扣着的相框，照片里的男孩我曾经见过一次。”

    她用城市意志的力量扫描了整栋侦探事务所，她注意到白鲨的事务所里放的都是客户资料，几乎少有自己的个人物品。侦探不喜欢在生活中留下自己的个人痕迹，除了一个摆在桌上的相框。

    这说明这张照片对他很重要，意义非凡，但他却将相框倒扣在桌上，代表他无法面对照片里的人，洛玛就废了一些时间，用城市意志的力量，找到了一些十年前的往事。

    “……继续说下去。”白鲨握着枪的手在发抖，他几乎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刻，除了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

    “大约十年前的时候，我还在配合父母做各种开发精神潜能的实验，前后大约有十几个孩子接受过实验，但只有我是时间最久的一个。”洛玛缓缓地说道，她语速不快，显得像是在回忆过去。

    “有一次，研究员领了照片里那个男孩过来，他们叫他金·阿什，说他刚成为了孤儿，有研究员收养了他，好让他也能成为实验对象之一。”

    “他不是孤儿。”白鲨喃喃低语道，痛苦的回忆席卷而来。

    修和金是相依为命的两兄弟，哥哥修·阿什为了赚上一笔钱，让弟弟过得更好一些，豁出性命地跑到非洲那种动荡的地方做雇佣军，把弟弟金·阿什寄养在了远房叔叔家里。

    没想到的是，叔叔染上了赌瘾，在输的倾家荡产之后，就连人性都泯灭了，将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抵押给了赌场。

    修·阿什一直待在非洲通讯不畅的落后地区，直到几年后回到洛玛，才发现弟弟早已不知所踪。

    他从地下赌场揪出了像老鼠一样藏起来的叔叔，剁掉他的一只手，追问弟弟的下落，却得知买走金·阿什的债主死于一场黑帮火并，线索就此中断。

    当年哄骗叔叔卖掉孩子的地下赌场，背后有盘踞一方的黑帮庇护，仅凭他一人根本无力撼动，警署又都是些尸位素餐的混账，暗地里和黑帮勾结受贿。

    他开设侦探事务所，发展自己的线人和本地势力，成为“白鲨”，就是为了搜查线索，终有一日能够找到弟弟。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经历，他才格外憎恨犯罪者，在审讯嫌犯的时候不择手段，只在乎真相。

    洛玛继续说了下去：“但是，金·阿什没在那里待多久，他很快就被检查出，有先天性心脏病这一致命的缺陷，无法进行很多实验，所以又被卖给了一名医生。”

    她并没有完全撒谎，地下避难所里的“超自然力量”实验当然不存在，但她追溯过去，看到金·阿什的确被赌场卖给了某个医疗机构，用来做非法试药的小白鼠，因为被查出有心脏病，没法参与试药，便被黑市的某个医生买下，当做人体实验的试验品。

    “你知道那个医生是什么人，对吗？”白鲨握枪的手放了下来，眼中满是急切。

    他终于相信了洛玛的说辞，金有心脏病这件事，只有他这个哥哥清楚，面前的女孩如果不是真的见到过金，根本没可能知道。

    尽管她正被绑在审讯椅上动弹不得，但在洛玛眼中，面前的白鲨才是那只一头撞进渔网，将要被她打捞上来的猎物。

    洛玛欣赏着白鲨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唇角微微上挑：“想知道医生是谁？那就得看你能付出什么样的筹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