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然宝宝掀桌不干了! 含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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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然宝宝掀桌不干了! 含加更
我该说些什么?
王露然望向窗外,街道两旁的绿化带正飞速向后奔驰,树叶的影子被拖曳得长长的,很快,绿色就切换到点缀着霓虹的楼房,过了一个路口,然后又是楼房,无限延伸。王露然两眼呆呆地失了神,心脏也随之跳动起来。
她感觉似乎有些东西也在她的心底延伸开来。
一些旧日的萌芽浸润了甘露,忽然之间就生长起来。
可是……我真的能够说得出口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暗自下定决心:就算说不出口也要说,就算被赶出家门、就算被骂死也要说。
今天,一定要说!
半个小时后来到老宅,却没有王露然料想中的狂风骤雨。王亦淑比她想象中的平静,手边端着一盏茶,见她进来,淡淡地问了一句,“来了啊。”
“是的,奶奶。”她拘谨而恭敬地颔首问好。
王亦淑轻抬下巴示意她坐。王露然应意上前,手边也端上一盏茶来。
她又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最近公司这么样?”
“挺好的,没发生什么事。”她顿了顿,“具体的工作汇报等、”
“那你和陆绣春呢?怎么样?”
王露然愣了愣,抬头看着王亦淑,王亦淑那张苍老的脸庞正透露着前所未有的威严。王露然呼吸一滞,又低了头,“挺好的,没发生什么事。”
“确定?”
她点头。
“可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么?”
王露然脑袋霎时一片空白。
这茬是何慧珠对王亦淑说的。
根据前文可知,先前工作的事最终还是因为王露然的粗心健忘而无疾而终了。何慧珠不知道其中的细里,料想以为是这对妻妻恶劣地合起伙来戏弄她,于是心里就发起一股无名火,觉得她们实在可恶,都是亲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想帮忙就直说,我难道还会缠着她们不可么?就非要这么戏弄人?
何慧珠气得没了章法,于是决定将这件事捅破到王董事长那里,以便让董事长给自己评评理。
今儿个一大早,她便一面哭一面在王亦淑面前埋怨陆绣春多么多么丧良心,王露然又是如何如何出尔反尔,又说起她们离婚这件事,说两口子感情可真好,都离婚了,心却还在一处。
王亦淑本来没去在意,可一听离婚就坐不住了,“等等,你说离婚?”
“是啊,离婚,您不知道么?”
王亦淑闻言脸色大变,当即让她回去,工作的事过几天回通知她,那何慧珠算是误打误撞得了个便宜,忙谢天谢地地走了。
转过一个下午,这回子王亦淑瞪着眼前几次三番对她说谎的孙女,厉色道:“你给我说清楚,你们是什么时候离婚的!”
都说纸包不住火,可死到临头却又不怕了。王露然缓了口气,豁出去了似的梗直了脖子,“没错,我们已经离婚了,两三个月前,我和陆绣春办理了离婚手续。”
王亦淑听完后,猛地将手中的茶盏直往她的身上掷去,“为什么不告诉我!”
王露然浑身一个哆嗦,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儿。可狠话已经放出去了,只得继续故作镇定道:“不想说,所以就没说……”
“不想说?王露然,离婚这么大的事,你说你不想说?我跟没跟你说过目前不要离婚?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事情再大那也是我和陆绣春的私事!我、就是不想说……”
“你、”王亦淑气得眼放精光,“好,好好好,看来你是真的翅膀硬了,你真以为你现在是公司总裁就算盘菜了是吧!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她豁然站起身,整个人抖如筛糠,面对着她的奶奶,声带也发颤,“奶奶,我、我是个成年人,婚姻是我自己的,生活也是我自己的,我没说不告诉你,只是我本以为应该很快就会和她、”她哽咽了,“和她复合,所以……”
真受不了,都多大的人了,这么还是一吵架就泪失禁。
“而且我本来就不是一盘菜,是你非要把我端上去的,我一点也不想当这盘菜,反正我本来就不成器……”
她哭得肩膀直抽抽,嘴巴却停不下来,从小时候奶奶对自己的管教说到对她死去的两个妈的辱骂。
王亦淑说养你二十多年,竟然就只记得这些,真是养你不如养条狗。
王露然又边哭边解释。
她想说的话太多了,打开了一个口子,所有东西跟泄洪似的往外挤,实在忍不住了,她开始大哭特哭,连话也说不下去。
“所以你想怎么样?要不要老太婆我以死谢罪?”
王露然哭得更凶,喊道:“我只是想要您能尊重我一点!奶奶,我是成年人!成年人!”
“还有呢?”
与她的崩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王亦淑的平静,王露然感觉她暴脾气的奶奶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平静过。
王露然见状,心里那把火蹭得飞蹿,“还有!我要辞职!我不要当总裁了!我根本就不是那盘菜!”
离开老宅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王露然的眼眶还红着,她吸了吸鼻子,心里觉得自己好丢脸好没用,却又不禁飘飘然起来。
她深吸了一口深冬寒冷的空气,感觉今晚的星星前所未有的璀璨,今晚的天空前所未有的澄澈。
她向前走去,踏着石板路,脚步不自觉地浮动着。
几步后,又不自觉地蹦跶着。
然后渐渐加快步伐,轻盈地跃动。
最后,她奔跑起来,像飞翔的流莺穿过两下的灌木丛。
迎面的寒风刮擦着她的脸颊,可她不受控制地欢呼尖叫,好像胸口被蓬勃的生命所填满。
屋子里的邓姨远远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无奈摇头,“董事长,小姐真是孩子气。”
王亦淑依旧抿着茶,垂眸淡道:“扶不起的阿斗,随她去吧,别跟她妈一样是个短命鬼就行。”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绣春,我打算去寻找我自己的生活,我自己的人生之路,等找到之后我再回来跟你求婚!」
这是王露然留给陆绣春的最后一条信息。
第二天,她也像陆绣春那样提上行李从楼上下来。
可她没有陆绣春那样潇洒,她略显吃力地歪着身体,一步一哼哧,脸上的笑容却要咧到后耳根去。
“怎么您也、”阿姨从厨房出来,手里也像那天一样端着一个盘子,“时间还早,吃了早饭再走吧。”盘子上照旧是面包和热牛奶。
“不了,来不及了。”她端起热牛奶喝了几口,又将面包拿在手里,一面啃一面说:“阿姨,我走了,你保重。”
保重?钱翠英愣了愣,不知为何,感觉今天这小姑娘看上去跟平时格外不一样。
钱翠英手足无措地放下盘子,在围裙上揩着两手,“呃,要我送您么?”
“不用。”王露然拉过行李箱拉杆,精神昂扬地迈起正步,“再见了阿姨,今晚我就要远航,别为我担心,我有……”
“可是夫人今晚就要回来了,确定不再等等么?”
王露然全然没有听见,她依旧哼着歌儿,开门,打面又是一阵寒风,浑身又是一哆嗦。
她将围巾向后一甩,毫不犹豫走入冰天雪地。
“王总,您什么时候回来?”身后的阿姨冲她喊道。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