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才开局不到半柱香,帝渚就毁了三皇子的第一件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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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皇子便上台吧。” 被勾起好奇心的帝渚短短片刻间就改了主意,摆手向外做了个请的姿势,脸上竟是多了几分浅薄的笑意。 那是期待与兴奋的笑意。 皇帝没料到她突然变卦,脸沉了些,压声唤道:“皇姐,他是凰鸣皇子,你是本朝侯爷,你们当着一众文武百官大打出手,有伤国体,万一不小心伤了坏了怎办?朕怎向凰帝与将军府交代!” “皇上且放心,不会有事。”帝渚看着他,眼神坚定,“臣不会,也不会让三皇子受伤,只是学武间的一场简单切磋而已,定不会叫皇上难办。” 她这便是打定了主意要打一场了。 皇帝又是气恼又是无奈,却毫无办法,他更后悔自己当时妥协把她唤来了。 果然这人就是个掌控不住的意外。 见皇帝不再阻挠,帝渚扭头看向正脱下披风交给旁边侍从的三皇子。 她默默打量了一阵,忽地感慨说道:“本侯没收过弟子,不知弟子该如何挑选与教导,但看起来,张国相把三皇子你教的极好。” “侯爷怎地说?”三皇子疑惑又新奇的看她。 “因为你的眼睛看起来天生就像是国君应有的样子。” 帝渚大大方方的打量他,“漂亮,敏锐,自控,并且坚毅,碰上硬钉子亦是不惧还迎,非要试一试强弱好坏。” 她语气认真,说得平淡,旁人说来奉承讨好的好话被她说出来反而是这么的理所应当,而她话中对他的满意与赞同之意尽是彰显,三皇子听后愣了一楞。 周边人多眼杂,不好说些私话,待两人走下台阶时帝渚便靠近他些许,低了声气和他说话。 “本侯曾在讨伐南疆时见过张国相一面,请他喝了一杯茶,他说若非本侯不是本国人,他定会收本侯为徒可惜无缘。后来他告诉本侯,今后他要收的弟子就算未必比得上本侯,但一定会是人中龙凤,天赋卓绝。” “他还与本侯打了个赌,等那弟子功成便让他来与本侯比划一场,看是他教的更好,还是本侯的天赋更高。” 说到这里,她叹息一声:“可惜他时间不多,你功夫未成便来了。这个赌,他输了。” “输了如何,赢了又如何?” 帝渚多看了三皇子两眼没有答他,正好两人下了台阶,三娘从旁走来,手里捧着两根素带递到她眼前。 帝渚不再看他,便侧身挽袖,接过三娘递来的素带绑了手腕便向前走去,只淡淡地丢下了句话。 “三皇子过后回去便告诉张国相,这个赌无论输赢,赌约都不作数了,本侯多谢他好意。” 三皇子还想再问,帝渚却是足尖轻轻踏地,整个人便如一渺黑烟飘上了前方的比武台,身形轻盈无骨,姿态袅袅不胜优雅,实乃当世一绝。 高台上的众人谁不知晓帝渚武功绝世,可只有耳闻,无幸亲眼见过。 因此当他们听到那凰鸣的三皇子英勇挑战帝渚的话后,个个心里的好奇心与激动劲都能把他们埋死在了那里。 纵使是原本满心不情愿的皇帝,在看到帝渚一跃飞身上台的那一刻,他也极为期盼帝渚的大显身手。 见状,三皇子不落下势的跟身飞跃而上,身如落叶的落在了帝渚对面三丈处。 他从旁侧的兵器架上挑了一柄顺手的软剑,帝渚看后点了点头,颇为赞同。 “剑者,兵器之首,正直无私,君子立本,再以柔缓直,刚柔并济,可攻可守,三皇子果然聪慧。” 对她毫不遮掩的大肆夸赞,三皇子稍稍颔首,谦虚自持的笑了一笑不做傲色,一举一动间确见君子之风。 他粗粗打量了帝渚一番,见她身无长物,两手空空没有武器,略是不解:“侯爷怎地不挑兵器?” 帝渚仍是淡淡:“没寻到趁手兵器,无用便不要了。” 比武台离得众人算不得太远,周围安静,两人的声音听着还算明亮清晰。 懂武之人皆是耳聪目明,她们两人所说之语这边听得一清二楚。 抱臂远观的林川听后便是不坏好意的笑了,凑在三娘耳边低声说道:“将军哪里是没寻到啊!只是怕到时万一拿不住分寸伤了那皮rou细嫩的皇子,万一招哭了他可就不好了,这才不敢拿武器呢!” 三娘也笑眯眯的得意回他:“就是,咱们将军可是学剑的祖宗,让她拿剑来耍,这场比武还有什么可看的?” “可是双拳难敌利器,将军不会为让着那混小子,就赤手空拳上吧?” 刀剑无情,林川还是担心万一自家将军心软,连连退步,可对方却得好不饶人呢? 三娘拿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白了他一眼:“你傻啊,将军的手段你见识少了吗?她不拿旁的武器,是因为她本就……” 那厢,三皇子不太赞同的建议她:“对战不拿武器,刀剑无眼,赤手上阵难免多险,侯爷还是随便挑一个且做防身吧?” 对战当前便是敌手,可战事在即他还在体贴关心对手的人身安全,便知此人是不愿占人便宜的坦荡磊落。 帝渚心里更是对他赞许有加,再转手时指尖便各执着两柄玛瑙镶玉的寒气匕首。 正是帝渚随身携带的袖里剑。 “三皇子,兵器已在手,你可得小心了。” 一柄匕首以破竹之势劈空刺向三皇子时,同时响起的还有帝渚带着笑意的一声好意提醒。 短匕刺来的快,但因主人刻意放轻的力道而显得似乎只是一个小小试探。 于是三皇子不慌不忙的抽剑一挡,剑光交击,冰天雪地中本就白光熠熠,剑身相撞出的寒光更是刺眼,只觉眼前顿白的发痛,逼得他下意识的扭头躲避这刺眼寒光。 却是只这一躲,下一刻他就感到脖间顿凉,竟是一把泛着寒气的匕首从他脖间堪堪擦过! 同时,一声幽幽叹息响在他头顶。 “难道张国相没教过你对战敌人时,无论环境如何恶劣,敌人使出多少碍眼术都不能放松警惕么?” 三皇子瞬间睁开眼睛,应声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 原来帝渚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眼前,脚步离地,跃身悬空,鬓边飘飞的长长墨发扶风弱柳的飘散在空中,像是一朵华丽漆黑的罂粟花缓缓绽开。 深暗,危险,却蛊惑引着人向往。 一缕散发的梢尖轻轻拂过三皇子的眼睛,有些痒。 他不过一个晃眼的功夫,帝渚就抬手一下拍在了他的胸前,只含了三分力道的掌势不至于伤到他,却把他往后打退了六七步远。 前方正台上观摩对战的人们看见了纷纷一阵倒吸声。 被打得往后连退多步的三皇子一剑插地,止住了势头勉强刚是站稳,前方就传来帝渚的冷声提醒。 “专心些,若换了旁人,这一掌就能要了你的命。” 短短片刻之间,若非自己无意,这人分心的次数都足以被自己击毙两回,惹得帝渚皱眉盯着埋首不语的人看了好一会儿。 她难得的沉下脸斥责道:“三皇子,若此刻张国相瞧见你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定会大感失望!你要记住,无论与你对战的是何人,哪怕那是你的亲朋挚爱,一旦分心放松,就会致命!” 三皇子沉默一瞬,然后执剑抱拳,深深向她鞠躬道:“侯爷所言铭心刻骨,小皇受教。” “再来。”帝渚冷声道,“这次本侯不会再留情,皇子切莫再是心不在焉,毕竟兵器不长眼,下次或许就不会再刺歪了。” 被帝渚斥骂一通的三皇子默默点头,不作反对,随即挥剑上前向帝渚刺去,表情肃穆,气势决然,终于是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当前。 当他认真谨慎的与帝渚对战后,攻守之间进退有度,该攻便攻,该守便退,绝不多做些无用举动与繁复花招。 帝渚并未用全力与他比斗,因此他竟显得游刃有余,与帝渚恰恰占了个平手。 远看了半柱香后,懒懒抱臂站着的林川挨着三娘肩膀,无趣的打了个哈欠:“没意思,将军一直在让着他,这没完没了的打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次林川说话没控制好,音量大了些,他就站在皇帝身边不远的地方,是以话一出口附近的人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下凤歌的臣子们听后是扬眉吐气,洋洋得意,而凰鸣那边则是个个脸色阴沉,隐有恼火,有心想反驳为自家的皇子挽回颜面。 可他们都是练家子,比武台上的情景他们也看得明白,实在说不得错处,只好继续忍怒不言。 彼时,比武台上,三皇子正弯身对帝渚甩出一剑,长剑击空,发出清脆的叮咛一声,剑声呼啸,剑势凶悍。 帝渚不避反迎,顷身上前,手腕猛抬,那两柄短匕从她手中飞脱开去,高高抛起,随即手掌再抬如鹰爪一般欺向横来的长剑,剑身锋利破风! 只见帝渚并指夹住了那剑尖往旁一斜,刺来的软剑便是转了个弯刚好与帝渚擦脸而过! 三皇子没想到帝渚竟敢单手接白刃,而且轻松的不可思议。 仿佛她指间夹的不是寒光利器,而是一朵春日早开的艳花,姿态优雅又悠闲,拿捏的分寸恰如其分,可见此人的功力实非凡夫俗子能比拟。 他刚是微愣,下一刻帝渚指间弯折的软剑再发出一声脆响,那剑竟是受不住帝渚指上灌入的强悍内力而当场一断为二了! 不料这软剑脆弱至此,连自己两分力都受不住就香消玉殒。 帝渚剑眉一蹙,顺势把指间的断剑往台外一扔,旋身回转往后退去三丈远,再是一伸手刚好接住了从天坠落的两把短匕。 她的身姿轻盈而敏捷,如同大燕展翅,煞是好看。 才开局不到半柱香,帝渚就毁了三皇子的第一件兵器。 高台之上,凤歌的官员们个个看得欢欣鼓舞,大声拍手叫好。 大将军的名声,果然不是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