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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冷娘子身花怒放 愁相公yuhuo焚心

    

第三十二回 冷娘子身花怒放 愁相公yuhuo焚心



    这是施神释的第十一次电休克治疗,一个疗程接近尾声,他打了全身麻醉却愈发清醒,甚至连黑无常谨慎地踮着脚尖绕过医生和护士,走了多少步都数得分毫不差。

    黑无常背手站在他面前笑道:“走奇不走偶,你果然没忘。”

    跟这个没关系,主要是怕死使人聚精会神。

    施神释从手术台上盘腿坐起,双手垂在膝盖,极力摆出一副惬意模样:“黑兄,你怎么来了?”

    黑无常草书似的眉毛一拧,俯身凑近看他:“小子,放心吧,就算是我俩一起来,你这会子也死不了。”

    “白兄呢?”

    “你们凡人还真爱见娘问爹,见爹问娘。”黑无常不屑地轻哼一声,“他有别的差事要忙,托我来看看你。”

    老兄大可不必,凡人无端见鬼,以为是什么好兆头吗?

    施神释心虚道:“我这不是过得挺好的?不用挂念我。”

    “你别大意,知道那个姓李的是什么来头吗?”

    黑无常挥袖甩出一幅画像悬在他面前,画中人长眸微睁,手执赤红珠串,每粒珠子都是一颗血淋淋的头颅。

    “他是上头派来收你的,是你的克星。”黑无常指着画像右下角落款的“云首”二字,摇头唏嘘不已,“你还想跟他走?”

    他话音未落,画里那面若冰霜的仙君好似活了过来,对他浅淡一笑。施神释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软弱无力地躺倒回台上。

    “感觉怎么样?还认得我吗?”

    眼前这位白衣男子生得冷俏而态度热切,施神释暂时大脑当机,无措地抓住他的手:“我没事,你是李……”

    完了,李什么来着?云首,是叫这个吗?一时半会儿只记得他喜欢的这个男人姓李。

    “昙花的昙,道路的道,我是你的……”

    “是我的命。”施神释起身抱住他,像是怕他说出什么不祥的字眼,“李昙道,我错了,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

    他感到李昙道在怀中微微颤栗,抠抓着他的后背:“不分,我死也要和你死一起。”

    这人倒是,怕什么来什么,高兴的时候说点吉利话也不行,真不嫌晦气。

    “谁教你这么说的?以后别随便说那个字。”施神释下巴安适地搁在他肩膀,抚背的手往咕咕叫的肚子滑去,抱歉地笑笑,“我饿了。”

    “我知道,我就是来给你送午饭的。”

    治疗前需禁食小半天,李昙道每次都会卡着时间买餐食,让送到施神释手里的饭菜是热腾腾的。自己做饭怕是加重病情,只能点他平时爱吃的那几样,再备注少油少盐。

    李昙道帮他拆出筷子打开餐盒,还帮他夹菜喂饭。他用盒盖在下面接着,嘴巴张大,似是教幼儿的老师对施神释提示道:“张嘴。”

    施神释不依:“把我当小孩儿干嘛?我又没失智。”

    “那我不喂了。”

    李昙道把筷子和饭盒塞他手里,抱起双臂,似笑非笑地盯着这个木讷的病患。施神释没吃一口,将东西放到一边,腾出手去牵住李昙道的手。

    他直愣愣地看着李昙道,如同丢了魂那般呓语:“云首,你要带我走,我就跟你走。”

    这又是谁?梦中情人?施神释以前暗恋过的女人?冷战期间谈过一段不敢告诉他,现在无法自控地说出来了?

    李昙道对假想敌隐隐吃醋:“什么乱七八糟的,谁是云首?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我也不知道,随口就叫出来了。”施神释看他又要开始胡思乱想,便皱着眉头捶脑袋,“你别生气,你一生气我就头痛。”

    确是快痊愈的状态,都会跟他演了。

    欣慰与感动交加,李昙道情不自禁地凑上去吻他,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红眼眶,他闭眼捧着对方的脸边吻边问:“这样可以缓解吗?”

    “还不够。”

    施神释受不住爱意的狂轰滥炸,感觉下面的家伙迅速胀大。好在这是单人病房,留有亲密的空间。他隔着裤子摸向李昙道的尾骨,在后xue上方的位置来回拂动。

    李昙道并不阻拦,任凭他乱动:“摸哪儿呢?”

    施神释小心翼翼道:“送你的那条拉珠,还好用吗?”

    他这是……回到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了?第一次治疗后,想到母亲去世,施神释痛哭流涕整整一夜。后面数次,忘了不少往事的细节,还把来医院探病的尹红情叫成尹长情。大体还是想起来的,只不过记忆时有错乱,记性也大不如前,经常需要他提醒和引导。

    唉,前路漫漫,他们仍需努力。

    李昙道收起愁绪,拿过午饭重新喂食:“没你好用,好好吃饭,不吃不准再摸。”

    施神释用手蹭了蹭下面,发现并没有硬。下颌酸疼的副作用让他细嚼慢咽着李昙道喂来的饭,注意到那人无名指的纹身,他更为疑惑地张开自己的手掌。

    “这是什么时候纹的?”施神释捏住他的无名指,“你手上也有,我们一起去纹的?”

    “一前一后,也算是吧。高中毕业那个暑假纹的戒指,早就约好的,但是那时候我们闹矛盾……”

    胳膊上的淤青和针孔,腕上的刀伤,这些痕迹也不知施神释是选择性忽视,还是神志恍惚只能聚焦在一处——承载他们美好记忆的纹身,他希望想起更多遗忘的部分。

    李昙道就快苦涩得说不下去,强行换了话题:“施神释,头还会不会晕?胳膊不痛吗?”

    那人闭着眼睛晃晃悠悠,眼看又要倒在床上:“不……我有点困,先不吃了。”

    待那人睡着,李昙道握着他的手,抬头向上仍逼不回泪水,在病床前安静地哭出来。

    尹红情的动画开播在即,贺韵山带着古筝提前赶到她家准备一起庆祝。一个天天献曲驱散疲累,舒缓精神;一个为战胜性厌天天献身,让她蒙眼摸个爽。愿意触碰别人皮肤是很大的进步,尹红情和李昙道一样,一刻也不想耽误治愈心上人的良机。

    心是甘愿付出,身却有开始抗议的征兆。贺韵山最喜揉捏她一马平川的胸部,一玩就是大半天。虽然她动作轻柔,并不用力,但尹红情被她不断挑起性欲又不便在她面前自慰,忍耐得颇为辛苦,几次都快昏过去。

    再这么作弄,她奶子会从丘陵肿出两个大山包的。靠这种方式丰胸属实是没预料过,看来贺韵山在闲暇时间是将弹琴技艺抛诸脑后,而酷爱做面包的。尹红情身为面团被蹂躏得实在无奈,试图劝她放手。

    “韵山,我们换个地方摸好不好?我胸上又没几两rou,有那么好玩吗?”

    蒙上丝巾的贺韵山,嘴角一直没落下去过:“再揉几分钟,太舒服了,我就喜欢没什么rou感的。”

    她是开心了,尹红情吃不着眼前的葡萄,心酸漫至全身,带动胃酸都翻上来。她最大限度地克制自己不要扒她的衣服,不要拆她的丝巾,手却已慢慢绕过她睡袍的边缘,往她大腿摸去。

    贺韵山察觉到她的举动,立刻按住她的手。

    意识到越过“治病”的界限,如同性sao扰患者被举报的医生,尹红情一脸窘迫:“对不起,我那个……”

    “换你摸我,我会坚持住的。”

    真是出人意料,贺韵山竟然主动提出邀请,那离她们欢好也就不远了。尹红情迫不及待地扶着她躺下来,兴奋得手都在微抖。她先松了睡袍的腰带,往两侧拨开衣边,洁白滑嫩的rou体像被徐徐打开的绝密卷轴,终于显露出庐山真面目。

    身材清癯,rufang却极为浑圆饱满,通常情况下以她这样的罩杯,大臂该是有厚rou积攒的。但贺韵山许是因为弹琴的效用,手臂不但没有软塌的肥脂,还被瘦肌绷紧,别人看了都会说是老天赏饭吃。

    尹红情对女人的蝴蝶袖和拜拜rou反倒特别喜欢,她审美早早定型,跟本性同样难改,即便各种形态都热爱欣赏,最为理想的女性对象还是更偏向于有丰腴圆润rou体的。现实的确处处骨感,但也不失为一种惊喜。她虽略微失望,却快速地适应了贺韵山不太合她心意的比例。

    “痒吗?”

    她并不落掌,仅用指尖滑过表皮。贺韵山咬着辫子攥住枕头,仿佛旧时代生产的孕妇,用尽全力对抗失控的阵痛和痉挛。

    “难受就告诉我,我会停下。”

    贺韵山闷声支支吾吾道:“继续,不……不难受。”

    “挺能忍啊?那我要换另一种咯?”

    坏笑的尹红情把住她两只硕大的rufang,扑在她胸前开始浅啄起来。

    贺韵山叫得嗓子坏掉,在中途还自行除去丝巾,自己失声又失身,却因对方床技了得感到很满足。以至于尹红情睡在她双乳间,她都毫不排斥。她抚着这人凌乱的头发,不禁对她之前的伴侣感到好奇:“你跟多少人做过?”

    尹红情抱着她的腰侃道:“没数,还是挺多的吧,毕竟我有奉献精神,喜欢当上面那个。为人民服务嘛,他们100%给我五星好评的。”

    “你为了上我,真是煞费苦心了。我为了被你上,也是彻底豁出去了。”

    贺韵山不是白活的二十九年,从初遇便知她目的为何,若不是因为尹红情长得好看,加上自己也想试着改变,早就掰断她骨头了。

    “总要学会克服的吧,谢谢你帮我。”

    “我不但要帮你,我还要让你成为高手,每一个环节都游刃有余。”尹红情爬起来,坐在床沿看她,“贺韵山,做我的徒儿,你有福了。”

    贺韵山拉住她:“去哪?我还想……”

    “还想什么?”见人脸红不语,尹红情笑着牵起她的手印上一吻,“我去给你接点水喝,久旱逢甘霖,你这座荒山可要给我长出点绿树红花才行。”

    贺韵山不种绿树,身体的红花遍野终为她开。捱过刺骨寒冬,红山绿水焕新壮美,水里的那对苦命鸳鸯也得以在艳丽春光下重新交颈戏水。

    脑子没以前好用的施神释却尤为清楚地记得和李昙道的性事,并通过这些来拼凑起更多与之相关的过往。只是他不懂,为什么每次要通过和李昙道交欢来刺激记忆的时候,那人都会哭个不停。

    他知道自己身上的疤痕大概是怎么来的,却没有详细具体的印象,便误以为是对方亲眼目睹过那些血腥残酷的场面,有点创伤后应激障碍,顶撞的行动也就为照顾情绪变得柔缓。

    “怎么还在哭?用这么多润滑还痛吗?”

    已经没有使多少劲了,李昙道依然抽泣,施神释十分费解,暂缓进入再吻着他的脸。

    “不是,我只是一想到那时的你就……”

    李昙道泣不成声,怨恨自己无能为力,却用施神释的身子撒气。他翻身坐起,泪打在身下之人的脊背,性器深侵他的身体。

    “施神释,什么时候一觉醒来我们互换就好了,让你感受一下我究竟有多怕。”

    施神释哎哟叫疼,赶紧拿来润滑抹在那人狂烈抽插的物件上:“这么急干嘛呀?我又不是不让你cao。”

    他后庭受苦,一味猛冲的人也一肚子苦水,哭着将其悉数倒出:“怎么这么倒霉啊你,是不是因为我是医生,把你带得都晦气了,没病也要弄出些疑难杂症。”

    “你是我的福气,怎么能是晦气?”施神释忍痛劝慰,又挤了些润滑塞进后面,“我知道我让你担心了,现在不用怕,我已经好了。”

    “你不知道……”李昙道像是要把他生吞一般,死死勒紧他的腰,挺进最深处,“我怕得快疯了。”

    施神释大叫一声,痛得飙泪,心说怕得发疯没感觉出来,干得发疯倒是真的。

    “以后不许随便出差,要是你回来又病了怎么办?我不想再重来一遍……施神释,我是真的想过把你关起来,哪儿都不让你去,但我做不到,我一点都舍不得……”

    在一起这么久,占有欲越发强了,李昙道表面君子禽兽内里的事实,施神释如今才深有体会。他从前认为这个三好学生只是禁欲,所以就带他纵欲,却没想到这欲望早就吞噬了他的心。邪树是自己亲手种下,施神释自食其果也是天道好轮回,罚就罚吧,他坦然接受。

    正当他想咬着枕头扛住那一波凶猛释放,李昙道的哭声忽然停止,身子也重重压在他背上。

    “怎么,终于累着了?”

    唤了几声没听他应答,施神释慌忙将人放下,战战兢兢地探他的鼻息。

    李昙道……竟然做得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