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fam/达米安中心达米安找到了过敏源/彩蛋：迪克嘎了

    杰森，杰森。

    怎么？

    为什么我们要一直走来走去？

    嗯。你不喜欢旅行吗？

    我当然喜欢！它很有趣！就跟马戏团一样。我们一直移动！

    男人笑了笑。

    这很好，迪基。他说。习惯移动是件好事。别总待在一个地方，那容易被同化，然后变蠢，然后走不了。

    迪克懵懂的点点头。

    那如果我累了呢？

    杰森挑起眉毛。

    你是鸟，你比其他人多了一双翅膀。脚走累了就用飞的，飞累了再继续走。

    迪克皱眉。我没有翅膀，杰森。我只有手！

    杰森不以为意。用力挥，孩子。你会发现你飞起来了。

    迪克翻了个白眼。是吗？

    是啊。杰森呼出一口气。白色雾气在眼前弥漫开来，他悄悄握紧迪克的手。

    我看见了。

    ＊

    迪克讨厌打包行李。

    他和杰森的小行李箱——嗯，更正。比起他和杰森，更像迪克一个人的——都是杰森买给他的礼物。围巾，外套，还有一头绒毛大象。Zitka夸张地占了三分之二的空间。

    箱子里没有能证明杰森存在的东西，一件也没有。

    迪克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给杰森任何东西，即使杰森说他不需要，迪克还是讨厌这个事实。

    ＊

    我不需要装东西进去，傻鸟。杰森托着男孩的屁股，调侃道。你就是我的行李，我只要把你带上就行。

    ＊

    五年。他们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再从另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就像杰森没有往行李箱放东西，习惯将一切留在原地；就像他说他的行李只有迪克。当杰森走了，迪克没有任何能怀念杰森的物品。

    他们没有合照，没有影音纪录，没有收养文件，没有任何事能证明迪克曾和这个人旅行长达五年——

    除了他自己。除了杰森。

    但杰森死了。

    ＊

    愤怒是抵抗悲伤的有效措施。杰森说。哪天你很伤心，你可以对我生气。我不会对你生气——呃，好吧，不保证百分之百。但试试看，迪克。这样能让你好一些。

    ＊

    我恨你。迪克抽泣。我恨你！我恨你！你让我变成一个人！你把我丢在这！我恨你！杰森！我恨你！

    ＊

    对不起，杰森。请不要生气。我很想你。请......

    ＊

    杰森总是说旅行越轻便越好，鞋能穿就行，衣服有一套就够了。他习惯到当地购买必需品。离开时，像个圣人，把一切留在那，捐给慈善机构、孤儿院什么的。对，包括钱，像撒鱼饲料全扔出去。

    至于食物？能填饱肚子就该欢呼了。他们是在旅行，不是在度假。

    不能旅行又度假吗？迪克说。我想吃新出的麦片。

    杰森挑眉，当你很富有，可以；当你很穷，不行。

    迪克瞪着他。但你买了五颗汉堡！

    是的。我很富有。

    我们睡在公园好几次，杰森。好几次。

    杰森漫不经心地说：是的，是的。这跟我很富有并不冲突。

    ＊

    提姆抬眼，看向后照镜。男孩双手放在腿上，不安的捏着手指。

    真像。提姆想。当年杰森也是这样捏着手指，浑身僵硬地坐在后座。他拆了布鲁斯的轮胎，又在监督下不情不愿的把它装回去，脸颊和手指脏兮兮的，像只警惕的小狗。

    刺耳的喇叭声让提姆收回思绪。他清了清喉咙，继续刚才的话题。

    「——那两台车是布鲁斯送他的礼物。布鲁斯......有点迟钝。他以为杰森不喜欢白色，所以又买了一台黑的。杰森舍不得卖，就留着了。」他用幽默的语气说，以缓和男孩紧张的情绪，「比起车，杰森更喜欢重机。他有很多收藏。待会到家可以去看看。」

    家。

    迪克很久没有听到这个词。他和杰森从来没使用它。他们没有固定的房子，只是不断移动。

    男孩点点头，得到提姆的微笑。

    迪克望向窗外，景色飞速划过；他看见一对父子，年长的人背着孩子。

    迪克眨了眨眼睛。

    我走不动，杰森，我好饿！

    ......告诉我，迪基鸟，你的脚走在哪条路上？现在是我背着你！

    它在摇摆！

    你可以让它停下。

    Noooooope！

    车子继续往前，那对父子被留在后头。迪克抿着嘴，收回目光。

    我只是去看看。他在心底说。我只是去了解杰森。我不会停很久。

    ＊

    谁能想到呢？杰森实际上不是汉堡流浪汉（迪克会这么喊他，当他不买麦片给他的时候），他是哥谭首富的养子之一，多年前离家出走，开启他的环游之旅，并犯下多起罪行——迪克是他偷来的。他没有经过正当程序将他从孤儿院带走。他找了他的亲朋好友伪造证件和护照，在旅行途中多次「借用」代步工具。

    杰森死后，韦恩们找到迪克，履行对杰森的承诺——是的，他们每个月都会短暂交流，掌握杰森的行踪，确定人还活着。

    只不过这次他们发现杰森死了，而杰森的旅行伙伴无人照顾。

    本以为几天就能解决的事硬是拖了一个多月：迪克在失去杰森的一个月里独自生活，断断续续走访好几座城市。提姆追他追了几百公里。

    最后，德雷克总裁利用智慧在一间偏远的速食店找到男孩。

    迪克走了很多路，看起来累坏了。他头发凌乱，紧紧抱住磨损严重的行李，坐在窗边，大口吃着最便宜的汉堡。不知道是太饿还是想起杰森，男孩边吃边抽泣，引得路人频频关心。

    提姆在门口看了一会。

    ......像一只可怜的淋了雨的小鸟。他想。

    ＊

    男孩说：我不在乎那些钱，我也不想要它。我不想跟你去哥谭。我要继续移动。

    如果你真心要离开，没人能阻止你。提姆真诚地说。去看看吧，迪克。杰森在那待了十几年。你不好奇吗？

    迪克沉默片刻。看完了可以离开吗？

    提姆笑了。随时。

    ＊

    迪克抵达韦恩庄园的瞬间，外围自动升起安保系统，竖起的墙面是迪克无法凭藉自己的能力逃离的高度。

    男孩像受惊的小鸟惊恐的瞪着提姆，后者揪住小鸟的后领子以防他逃跑。

    「来吧，迪克。」提姆露出亲切的微笑，「水帮你放好了，先去洗个澡，晚点带你认识其他家人——哦，是的，你在这定居了。你的抚养权被转到布鲁斯名下。」

    「等等，搞什么——」

    年长者忽略男孩不敢置信的表情，愉快地打断他：「现在，你是我的兄弟，也是杰森的弟弟——惊喜！」

    ＊

    迪克好像知道为什么杰森会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