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是我
童鹿荷的早餐是鲜rou包和豆浆,豆浆里有红枣味,商应苛听柏玉的话说要给小荷多补点血才买的加了红枣的,结果童鹿荷悄悄把那杯跟商应苛换了,上个月她听童迎的话喝了一个月红枣牛奶,现在闻到红枣味就想吐。 同桌看她木着脸把商应苛的豆浆换到自己嘴巴里,啧了一声。 “小荷,你俩谁先告白的?” 昨晚上商应苛的英雄事迹在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就传开了,只不过百分之八十的人只闻其名不知其人。 童鹿荷睡醒的身体是带来学校了,但脑子还放在家里,她打了个哈欠问:“栗子你说什么?” “我说,你俩谁先告白的?” “炸鸡吧,炸鸡。” 陈栗翻了个白眼,“童鹿荷你睡醒没啊?” 童鹿荷闻言揉了揉眼睛,把rou包放下了:“也可能是蛋挞,我也忘了。” 陈栗放弃跟她三秒内又趴在桌上睡过去的同桌纠缠,准备转头问商应苛。 结果商应苛也趴在桌上睡得昏天黑地。 “哈,狗情侣。” 陈栗冷笑一声,决定不告诉这俩人英语早读变数学早练,二十分钟后要考试。 童鹿荷和商应苛两个人一觉睡到早自习结束, 收上去的周练卷子两摊口水都十分对称。 两个人下课喝着豆浆丧着脸接受了这周末又得留堂的事实。 第一节英语课,英语老师堵在路上了,临时跟下午的体育课换了,吃完早饭就跑步,童鹿荷腿不舒服,坐在树底下乘凉,商应苛在打篮球,一点也不见早上睡不醒没精神的样子。 陈栗拿了个小风扇凑到童鹿荷身边,贼兮兮地问她:“商应苛身材怎么样?” 童鹿荷脑袋里浮现出商应苛两颗没晒黑的屁股蛋,呲着牙乐:“不咋地。” “不是吧?商应苛身材也不行?”陈栗下巴要掉到膝盖上,商应苛这个条件都不行,那别的人岂不玩完。 陈栗伤春悲秋地走了,童鹿荷从口袋里摸出本小日历。 周二,今天中午食堂吃糖醋小排和番茄炒蛋,童鹿荷不爱吃鸡蛋,只爱吃番茄,鸡蛋都给商应苛了,商应苛长这么高她觉得自己功不可没。 于是她站起来拍拍裤子跑去商应苛的口袋里拿了十块钱。 两杯冰可乐,一卷嚼嚼乐。 商应苛打完球发现自己钱包遭贼了,没和队友去器材室蹭空调,拎着外套跑去小卖部抓小偷。 “你一身汗,有味儿,离远点。” “一会儿回去就换衣服了,就一会儿。”商应苛非要和小偷挤在一起,被童鹿荷掐了两把才坐到椅子对面去。 “一会儿也不行。”童鹿荷讲话慢吞吞,很有原则。 童鹿荷讨厌汗味。 尤其是一到夏天男生打完球以后那个味儿聚在空调房特别难闻,商应苛为了能和她贴近点,每次有体育课都会带件洗干净的T恤打完球换,那样身上就没什么味道了。 “小荷,腿还疼吗?” “不疼了,就是包着有点难受。” 童鹿荷喝了口可乐,“而且好热,什么时候下课啊?” “还有五分钟了。” 童鹿荷撇撇嘴,余光发现老林在二楼窗口看他俩,哆嗦了一下。 商应苛顺着她视线回头,跟林羽对上,兴奋地说了声“Hi”。 童鹿荷小声问他老林这次怎么没朝他们喊? 商应苛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荷还不知道自己被迫早恋了。 “老年人,开窍了吧。” 童鹿荷很赞同他的话,一边点头,一边分了一段嚼嚼乐给商应苛,也跟林羽挥了挥手。 林羽“啪”地一声把百叶窗拉上了。 童鹿荷和商应苛对视一眼,很默契地一起抿嘴偷笑。 数学课不出意外,两个交白卷的人被叫起来罚站,数学老师跟林羽一样,是个接近退休的老头,教书几十年,此生最痛恨不认真学数学的人。 只不过他翻来覆去那几套说辞,听都听腻了,底下人都不在意,铃声一响,老头讲累了,敲了下黑板,鸣金收兵,放猴子们吃饭。 童鹿荷和商应苛交白卷心虚,走得最晚,老头路过他们俩时哼了一声,说话声不大不小,刚好让他俩听到。 “早恋害人!” 童鹿荷耳朵竖起来,等老头走了扒着商应苛肩膀问他什么早恋?谁早恋? “再不走糖醋小排没有了。” 童鹿荷抓起他手就跑,腿不疼腰不酸心脏都要不跳了。 “商应苛,到底谁早恋啊?” “你知道吗?” 童鹿荷嘴巴里塞了两个番茄,喝了口紫菜汤,“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没听说呢?” 商应苛面色镇定,“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小人书,当然不知道了。” 童鹿荷皱眉,筷子没停,从商应苛碗里夹走一块小排,“什么小人书?那是漫画!没点艺术细胞吗商哥?” “小荷别瞎喊。” 童鹿荷筷子戳了下碗边,“小气,胖子能喊我怎么不能喊?” “那不一样,好好吃饭!” 商应苛不捣乱的时候看上去是很冷漠的那种长相,周围的男生除了锅盖头就是锅盖头,商应苛剃了个寸头,搭上戳天的个子,不做表情时嘴角拉平,很容易让人误会他在不耐烦。 童鹿荷不怕他,也不听他的话,伸手比了个三。 “我比你大三天,确实不能喊你哥。” 商应苛知道她不肯吃亏的性子,说不过她,只好埋头扒饭。风卷残云地刮干净盘里东西,商应苛跑去窗口给小荷买了根热狗。 午睡前,陈栗看见他俩一起回来,吹了个口哨,童鹿荷叼着热狗,觉得莫名其妙,问陈栗谁早恋了?陈栗一脸神秘莫测,啧啧两声,反问一句,还能有谁? 都不告诉我!不告诉拉倒,童鹿荷也不在意,拍拍肚子又开始午睡了。 陈栗看着她不管天不管地的劲儿,唉了一声,吃了睡睡了吃,一中的门有多小,童鹿荷的心就有多大,她转了一圈笔,盯着班长做题的背影叹气,她也这么心大就好咯。 中午空调冷,童鹿荷披了两件外套睡觉。田径队临时有事,把商应苛叫走了,外套留在座位上,被童鹿荷一把抽走,口袋里掉出来一张粉红明信片。 童鹿荷睡醒了才在椅子上发现,她没看,又塞进口袋里,把外套放回商应苛桌子上。 商应苛一下午没回来,晚自习结束之前五分钟才回教室理东西。童鹿荷除了生物外的作业全写完了,悄悄跟着陈栗学转笔,她手比陈栗的rou一点,笔老是掉,掉了第九回以后,下课铃响了。 班里这锅水三秒内达到沸点,喊声叫声吵得商应苛脑子疼。 童鹿荷跟着陈栗一起去找生物课代表借作业抄,东西全收拾好了在教室门口等商应苛。 商应苛磨蹭,作业都没写,要抄的范本借了一大堆。 “小荷,走!” 商应苛跑起来动作大,童鹿荷担心他口袋里的东西掉出来,手靠着他口袋摸了摸,确保纸片还在才放心。 “你小心一点,东西会掉出来的。” “什么东西?” “明信片啊,粉色的!” 商应苛的脸突然红起来,扭捏地问童鹿荷:“你看了吗?” 童鹿荷吓得后退一步,“我哪是那种人呢!没偷看你隐私,放心。” 个子不够,童鹿荷拍了拍商应苛手臂,语重心长:“但你得收收好,别人可没我这么好心。” 商应苛懵了,那是他准备给小荷的,她在说什么? 童鹿荷捏着书包带踩着影子往前走,没注意到商应苛停在原地了。 走出几米,发现没人挡着她的光了,童鹿荷才发应过来。 “商应苛?” “小荷。” “诶!” “早恋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