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蒙逊】酒不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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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蒙接到电话时已是将近九点。他刚下高铁,坐上出租车正要报家里的地址,就见来电栏亮起一个熟悉的名字。他有些惊讶,不过手上是半点不含糊,兴高采烈地接通了电话,但听了两句后便有些神色凝重,一边几乎是哄着对面跟他说话,一边语气急促地让司机改道,去本地有名的一家大酒店。 陆逊今晚要去参加酒会他是知道的。最近他跟着孙策在外面到处跑抓业务,不过两人的消息倒是没断过。虽然大部分是他在念叨,陆逊偶尔回一两句,但说的话都微妙地在告知近况或动态。他们上一条消息还在两小时前,陆逊让他别打扰自己,不过还是拗不过他,发了个定位。也幸好如此,他才不用从电话那头逼问地址,就能直奔目标。 陆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不似平日里那般沉静淡然,反倒如隔了雾气般含糊,带着无意间拉长的小小尾音,直往他耳朵眼里钻。他甚至连说的话都很奇怪,一会儿慢吞吞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一会儿又莫名其妙地叹气,最后干脆直接挂断了电话。 晚上是酒席的高峰期,大厅门口聚了好几拨人,酒气熏天地讲着告别的客套话。吕蒙费劲从这些人中间挤过,抬头一眼就看见二楼栏杆边的那个熟悉身影。 “伯言!伯言!哎!” 然而陆逊并没听见他的喊声,但好在也没走开。他急匆匆蹿上楼时正见到他对着另一个方向的不知哪位摆着手,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心不在焉地转身,却撞上对面结实的胸膛,他才惊呼出声。 “……子明?” 他们平日并不常以字相称。或者说陆逊仍然羞于展示对他的亲近,这样的称呼往往只出现在某些极其私密的场合,伴随着近在咫尺的呼吸和颤抖,轻缓得像是某种错觉,以至于吕蒙曾一度如被驯犬般地产生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条件反射,一听到那声音吐出这两个字,便脊柱发麻,忍不住地想扑上前去。 但现在,陆逊正抬着眼睛看他,一双金色的瞳仁映着光,堂堂正正地盛着亲密和惊喜。 “你回来了——什么时候?你还不给我发消息,我等了两小时,真是——” 声音说着说着便扬起含着怒气的幅度。陆逊转身又向包间走去,立刻又成了一副不理人的样子。吕蒙听出他现在状态不对,好声好气地跟在他身后,一面又纳闷平日里发消息总嫌烦的不也是他,怎么现在竟连隔了点时候都这么计较。 包间门开后吕蒙松了口气。——里头坐着的都是熟悉的同事,不少还都是周瑜部门的,他天天往陆逊这里跑,早就混了个脸熟。大概是接待完客户一群人又留下来继续喝,有人看见陆逊回来,还醉醺醺地冲他举了举杯。 “小陆回来了!来来来!咱还没计较完呢,谁是…嗝…咱们部门干活最多的……下个月奖金就靠这个!” 吕蒙皱了皱眉,他拉了一把陆逊,紧走几步挤到前面,笑嘻嘻地抽走了他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这有啥好计较的,直接问你们周总监去呗!就知道你小子胆小,只知道欺负新来的!” 一帮脑子已经稀里糊涂的家伙真就跟着起哄,让那同事给周总监打电话。吕蒙拱火大成功,功成身退,回身拉着男朋友就走。但陆逊似乎仍有些耿耿于怀,站在原地不肯动弹。吕蒙熟知对付这种醉汉绝不能用蛮力,便耐心地等他,“怎么,还要喝?” 醉酒者的思维立刻被牵着走。陆逊以一种显而易见的费劲表情思考了一下,旋即便摇摇头,纤长的手指歪歪扭扭点了点胸口以下的位置。“不——要了。这里好难受。” 吕蒙好气又好笑,抓了他的手,熟门熟路地从他口袋里摸走了车钥匙,又带他去停车场找车。这次陆逊便配合了很多,还努力加快脚步跟上他。吕蒙觉察到他的踉跄,赶紧放慢速度,唠唠叨叨地没话找话。 “别看你们部门一个个人模狗样的,一喝起来可不比我们那边少疯。怎么这次你也被拉过去了,喝了多少啊?” 陆逊看似步伐稳健,张口也还能说出完整句子。但吕蒙看出他眼神发直,脑袋应该已经停转罢工了。鲜少有如此时刻的陆法务尚不知自己的伪装已经被看了个透,还在慢吞吞数着酒杯。“红的…两杯…又上来白的……好像续了有八九盅…谁又拎了两扎啤酒过来……” 吕蒙听得面上直抽抽。以前哪怕出去应酬,陆逊也从不会喝超过两杯,他因此也从没见过恋人酒醉失态的样子,这就几乎给他造成了某种错误的刻板印象,好像陆逊无论何时都是那副模样,严肃,认真,哪怕带着些微酒气,也会认真把外套挂好,然后迈着稳当的步伐走去书房继续加班。 “这不胡闹吗!也不怕喝出毛病!真是,哎,车在这边呢!” 地下车库更阴冷,也衬得陆逊面上的红晕更浓,更有了些许酒醉的姿态。吕蒙无奈地把他从反方向扳回来,塞进车里,顺便一条龙服务给他系上安全带。幸好陆逊属于酒德很好的那种人,他相当配合地抬起手臂,又努力将脸贴上冰凉的车窗玻璃,试图给自己降温。吕蒙看得好笑,忍不住伸手拨弄他有些凌乱的发丝。 “别急着睡,等回家先喝点蜂蜜水。头疼吗?” 陆逊却像没听见他的问话似的,反而抓住了另一个关键词。“回家?要回松江了……?” 吕蒙一怔,心里蓦然涌起一股酸涩。他正不知说什么好,就见陆逊自己摇头,自言自语地嘟囔。“不要回去。……不用回去,我的家在这儿。……子明还在等我呢。子明?” 宽厚的手掌伸过来,带着初春夜晚的丝丝凉气贴上他的面颊。陆逊捧着那只手,满足地喟叹一声,被本能牵动着,如某种柔软的小动物般歪着脑袋,努力地紧贴上去。 吕蒙还故意装作不知地逗他,“子明?子明是谁?能让你这么念叨?” 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声音笃定地响起。“子明是我的爱人。” 吕蒙的心立即被这句脱口而出的肯定打成了柔软的棉花,胸膛都温热一片,叫他忍不住拿指腹蹭着恋人耳后那一块白皙柔软的肌肤。恨不能把他抱进怀里好好揉搓亲吻。“那我又是谁?你怎么不辨是谁就跟着走了?” 视线迷茫地扫上他的脸,旋即是并不羞愧的恍然大悟。“你在这里!——我就知道…你身上的味道好熟悉,手也好暖和,……你怎么不回我消息?害我一直在看手机,才答应他们去喝酒……” 吕蒙被这从天而降的黑锅搞得哭笑不得。“不是你说出来应酬,让我少打扰你的?哎——” 话音拉长着不知要落向何方,醉酒者不知是自知理亏,还是思维已漫无目的飘向别处。总之,他突然x笑起来。哪怕是这样不受控制、傻乎乎的笑,他都是小声而隐秘的。但吕蒙仍然被这笑声惹得心中也一阵无可奈何的雀跃,连带着脚下油门一踩,排气管在夜晚空荡的公路上发出一声响亮的嗡鸣。 *** 然而花在归程上的时间并没有让任何情况好转。醉酒者仍然不甚清醒,酒精在他身上的作用似乎格外明显,吕蒙也算是明白了爱人为何总是避着应酬。只是现在……也实在有些太过了。 从费劲把人从副驾扯出来开始,有些平日总不肯理人的家伙就开始拒绝自行走路。吕蒙几乎是半拖半抱才把他架上电梯,期间还要艰难地躲过对方无数次明目张胆的拥抱。这时苦于亲密行为的人反倒变成了他,吕蒙冷汗直流,终于体会了一把陆逊平日总防着他到底是什么感觉。直到进门他才终于松了口气,大门哐地关上,那团冒着酒气和熟悉的衣物柔顺剂味道的身子也终于如愿以偿地贴过来。——凌乱的墨蓝色脑袋如同某种猫科动物般蹭上了吕蒙的颈窝,陆逊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搂住男友的腰,再也不肯松手。 吕蒙笑着,只能跌跌撞撞地带着他倒去沙发,今夜唯一的理智尚存者居然是平时最不靠谱的那个,如果站在上帝视角,这一切都显得过于戏剧且荒诞了。但显然当事人并没有跳脱出一切看待自己的觉悟,鉴于他们已在家中,吕蒙便也不再有所顾虑,干脆学着恋人的动作,更加倍地拱回去,两人如小动物般蹭着对方,黑发和墨蓝发丝缠绕在一起,陆逊终究是在力气和无耻上稍逊一筹,于是被对方毫无章法的乱蹭搞得面颊发痒,咯咯笑着终于肯结束这场较劲。但醉意上头的人并不肯就此结束这场战斗,转而抓住吕蒙的肩,在他的每一寸肌肤上胡乱地吻着,蹭着,面颊贴上他的耳侧,鼻尖蹭过他的额头,最终那总吐出些不近人情话语的唇到底是瞄准了他的嘴唇,主动凑上来,大胆地索要着亲吻。 吕蒙自然是有求必应。考虑到他们曾有过的一些过于深入的交流,此刻的这个吻便显得格外简单。简单,只是因为没人想用什么辛苦摸索出的技巧,不过是最朴素的唇瓣相贴,鼻尖相抵,轻柔的鼻息吹拂着,就引得两人都一阵发痒,继而忍不住发笑。然而见吕蒙也笑,陆逊便有些不满,抿着嘴好一副严肃模样,“你笑什么?不准笑!” 吕蒙却笑得愈发厉害,“干什么,只准你亲我,不准我笑你?” 理亏的那方便不服气,但张口也想不出该说什么,只能气馁地倒在他肩膀上。吕蒙没说的却是,直到现在,他才突然意识到陆逊实际还要比自己小上几岁的事实。无论是他们初识还是交往后,过于沉稳聪慧的陆总监总是牢牢占据着两人关系里靠谱的那一方,但也正是因为有他能倚靠,吕蒙更是撒开了干些荒诞的蠢事,气得亲友都骂他如此不靠谱是怎么能跟那位陆总监谈上恋爱的,对此吕蒙从来是左耳进右耳出,毕竟陆逊无论何时都是那副稳稳的模样,让人觉得好像世界上都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但现在,可靠的成年人陆逊,正坐在他腿上,百无聊赖地揉着他的脑袋,又像对待一个巨大抱枕似地缩在他怀里,任由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后背抚着,舒服得直眯眼睛。但纵然如此,脑袋里仅剩的最后一丝纲常道德还要驱使他对无辜男友进行最后的审判。“动手动脚,真是不成体统。” 吕蒙便当真停了手,“那不摸了?” 对面一阵沉默。不动声色地拱了拱背,把自己又送到他手掌下。“……摸。” 吕蒙没忍,还是又笑起来,胸腔震动着,连带着身上的人都抖动起来。吕蒙瞧着他这副样子,实在有些陌生,但又叫人喜欢得不行。但他就是喜欢作弄人,尤其是作弄面前人,这时当然也不能错过逗恋人玩儿的机会。“平时还不知谁把我当苍蝇,赶都赶不及。我当你不喜欢我呢,可伤心了。” “……谁说不喜欢了。不喜欢就不要你碰我、不要你亲我了。绩儿都知道你是我男朋友,家里还让我跟你分手。——哈,我跟他们吵了一架,现在还不准我回去呢。” 吕蒙被他含含糊糊放出的这惊天大瓜震得脑仁都在颤,他赶紧扳着男友身子让他说清楚,手里的人却又东倒西歪,梳得齐整的发此时也支棱得四面八方,倒衬得他更有了些活泼的生气。但显然,陆逊绝不是张口就来的那种人。吕蒙也从没想到,素来稳重守理的爱人会愿意为他和最重视的家庭都闹翻。若不是这次酒后失言,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陆逊竟把他看重到如此地步。吕蒙只觉得眼眶都有些发烫,被爱人抱在怀中,胸口酸软得不行。 “这种事你怎么不跟我说?我向你说一百次我爱你,也换不来你一句。我真以为,真以为你也没那么喜欢我,是我缠你缠得烦了,才……” 温热的面颊轻轻贴上他的脑袋。那声音从未有过的轻柔。“我表现得很不喜欢你吗?那怪我。子明,…我不和你说,是因为怕你担心。你那么了解我,了解我对家里的态度,我怕你这么想着,就要跟我分开。——你都这么努力抓住我了,我又怎么会松开手呢。” 话最多的家伙此时也不再多言。陆逊只觉得肋骨都被勒得隐隐作痛,吕蒙也埋在薄衬衫的胸口快喘不过气。两人却又都觉得只有如此力道才好,就这样拥着,才能把那些可笑的嫌隙,那些无聊的猜疑,统统挤出去。只留下两颗跳动着的guntang心脏,隔着胸膛紧紧相贴才好。 轻柔的吻仍轻巧地落在乌黑的发梢,吕蒙恍然间只觉得是故事中的精灵抚动着他的发丝,扰得他酸软的心又转了笑。他不自在地揉揉鼻子,终于松开了爱人。 “别闹了。我去给你煮茶,你先下去。” 腿上坐着的人立刻耍赖般地重又抱紧了他,像是真的怕他起身走了似的。“哪儿闹了?我不喝茶!我就想跟你一起待着。子明,子明,你倒好意思说我。你又为什么不吻我?你亲亲我罢——” 漂亮的金色瞳仁闪闪发光,闪得吕蒙一阵头晕目眩,只能乖乖照做,在恋人白净发烫的面颊稀里糊涂落下许多个吻。陆逊被他亲得发痒,直向后仰了身子,笑着要躲开他,又忍不住地扭头,有意无意地迎上那略有些粗糙的唇,让他逮着机会,在那泛着水光的柔软唇瓣上吻得啧啧作响,更挑得对方尝到甜头,追着他要那不经意的奖赏。吕蒙哪能由着他就这么随意拨弄,报复似地逮着机会就在他肩膀不轻不重地咬上几口,陆逊吃痛,便有些生气,掐住他的脸要拦他。两道目光直勾勾地撞上,几秒钟后清醒的那道便狼狈地挪开。陆逊为他的躲闪感到迷惑,便契而不舍地去追着那道目光,硬要掰过他的脸,叫那心虚的眸子直视他。 “你躲什么?你——不喜欢亲我?” 吕蒙心下叫苦不迭,差点喊他祖宗。“哎哟,怎么能是不喜欢!那是有点…太…喜欢了好吧,伯言啊,你这一身酒气烟味的,要不先去洗个澡?” 陆逊便皱了眉。“你嫌我——?” 吕蒙赶紧摆手,又心虚地往后挪了挪。“乱说,你以前不也是吗,回来得先洗澡的。” 素来守规矩的陆文秘此时倒成了满不在乎的那个,他分毫不让地也向前坐近,伸手利索地丢了外套扯下领带,又要解衬衫纽扣。“不过是衣服上沾了味道,脱了便是了。你要是还觉得不行,那就陪我一起洗。” 吕蒙绝望地按住他的手,他并不想在爱人稀里糊涂醉酒的时候趁人之危,但奈何男人哪有下半身的自主控制权,更别提还是他素来克制的爱人如此主动,光是那一阵子剖白就够他受的了。再加上这些过于亲密而情意绵绵的吻,——陆逊这时终于注意到对方身下的变化,那一团硬邦邦的东西隔着牛仔裤,戳得他腿根发痛。吕蒙见隐瞒不住,也只好强作镇定地咳嗽一声,“总之你先去洗个澡,我…解决完了就来。” 陆逊迷茫地看着他,看得他心头一阵乱跳。“解决?你去哪儿解决?我不就在这儿吗?子明,我想——跟你zuoai。” 吕蒙脑袋发懵,仍然以为自己必然听错了哪个重要字眼。老天在上,这可是陆逊,……陆逊两个字就足够说明什么了。但他今夜过于坦诚的爱人仍然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坚定地又重复了一遍那本应该烫嘴的几个字。 “我说,我想跟你zuoai。” 吕蒙终于放弃了最后一丝侥幸的希望,试图挽回对方的理智。“你喝得太多了,身子会不舒服。以后机会多的是呢,不急着今晚。” “有一天就算一天,你不是总这么说?我好得很,你过来!” 说到底陆逊也个头不小,真使了劲,也能把吕蒙拽得弓了腰,一路跌撞着进卧室。直到门口吕蒙还在垂死挣扎,指着浴室徒劳地劝。“要不你先去洗一洗吧,啊?洗了也能清醒点——” “我很清醒!”脸红得全然不像话的陆文秘嘴硬得堪比钢筋水泥,两人几乎是扭在一起摔上了床,吕蒙都没发现自己的上衣是什么时候被扯掉的,就见爱人直接翻身压上来,抱着他的脖颈又是一阵毫不客气的亲吻,只是这次的吻便带了些力气,所过之处便留了星星点点的印记,见吕蒙终于放弃挣扎,他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旋即抬了腰——就要往那昂首挺胸的家伙事儿上坐。 吕蒙大惊失色,紧急刹车,到底在一场惨剧发生前掐住了恋人不知轻重的腰。“什么措施还没做呢!你真不怕把自己疼死!” 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了怎样荒唐又鲁莽行径的家伙还有些不满。“和喜欢的人zuoai怎么会疼。你少诓我——以前也没疼过!” 吕蒙一面腹诽着第一次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一面又被他这坦率过头的话激得小腹又是一阵发紧。他好声好气地哄,到底是让爱人不再那么着急,转而气哄哄地又趴下,对着他最骄傲的健身成果又掐又啃。 “你以后遮…遮着些这里,不许再穿你那背心上班了。我不敢看你,倒惹得别人来看——” 吕蒙苦笑,心道哪里还用得着再那么穿。以往抱着一丝惴惴不安的心思,总想着证明点什么,没有精神魅力也有点rou体魅力,现在看来他根本什么都不用证明,他内敛的恋人明明都爱他爱到这种地步,要怪就只能怪他太笨,陆逊又太会藏了。要不是这顿酒,又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能说清。 这么想着,他手上的力气也重了些。陆逊早已有些不耐,一双修长的腿那么曲坐在他身上,实在算不上好受。沾着冰凉液体的指腹本还在那紧致xue口周围打转,见那软臀的主人主动翘起腰身,将入口更送到他手边,吕蒙便也不客气,手下稍一用力,便进了一个指节。陆逊难耐地闷哼一声,拱起身子,将脑袋埋进他颈间。吕蒙空闲的那一只手安抚地磨蹭着他的腿根,另一只手却没客气,在xue内熟练地搅动着,很快便叫他的恋人浑身发软,那一身光滑温热的肌肤更贴在他身上,蹭得他身下硬得难受。陆逊还浑然不知,仍趴在他身上粘粘乎乎地吻着,间或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笑,活像身下正被开拓的人不是他。若非他还会间或吐出些勾人的呻吟,吕蒙真要以为自己摸错了地方。 “哈啊……好了没有…?你别想糊弄我!…唔…子明,让我再看看你,你的这里好,这里也好,还有……嗯啊——!” 吕蒙好笑地任他叽里咕噜地念叨着,语气一会儿严厉,一会儿又柔软得不像话,边说边从他的额头吻到眉骨。他抽回手,手指根部都带了一层不知是润滑剂还是别的什么晶莹的液体。陆逊面色潮红,眼睛却发亮,纵然仅被他的手指便jian得几次哭叫出声,此时也还是一副坚决的模样,见吕蒙点头,便又一次挺起腰身,对着那粗硬的孽根缓缓坐下。 哪怕有了扩张和润滑,吃进这么大一根也实属不易。吕蒙小心翼翼托着恋人的臀瓣,叫他慢慢吞下,也发现那xiaoxue今日确实热情得不像话,才刚进了一个头部,那柔软guntang的xuerou便不住地紧贴上来,吮吸包裹着每一寸粗壮的柱身,咬得吕蒙倒吸冷气,手下也忘了收力,掐得白皙腿根一片红印,陆逊前后吃痛,终于是真的含怒抽了吕蒙肩膀一巴掌,叫这人缓过神,赶紧帮他坐到底了事。 他们此前鲜少用这个姿势,陆逊也没想过竟能进到这么深。他大口喘着气,竟有种整个腹部——乃至喉头都被填满的错觉。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颈,手腕旋即被握住,牵他压住刚刚玩了好半天的那两块软和的肌rou。“伯言,就到此为止了?” 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又燃起来。他混乱的脑袋于是只剩下本能的驱动,叫他一声不吭,借着手下的力便抬腰缓慢地动作起来。 吕蒙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恋人,——这是具无论用什么标准衡量都称得上漂亮的身子。恰到好处的肌rou,恰到好处的线条,连那一身肌肤都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白。陆逊胸前的肌rou虽比不上他的鼓胀饱满,却也有些分量。此时他脊背笔挺,更显得胸前鼓起的幅度圆润可爱,吕蒙爱不释手地顺着轮廓抚着这块软rou,在乳侧浅浅打转,旋即终于忍不住,毫不客气地上手揉捏,将中间那鲜红的rou粒揪起又按进rou里,玩得陆逊呜呜地喘息着,又忍不住凑近了,将身子主动送进他手里。那曲线继续起伏着,在腰身处收出一成细窄的一道,又旋即向两边扩开圆润的弧线——而那令人眼馋的腰身与臀正主动上下摆动,将他的rou根尽数吞进又吐出。吕蒙硬得快要发疯,全凭一腔毅力才没让自己接手这慢吞吞的进程,他咬牙忍着,胡乱在爱人身上摸索,肆意捏掐着每一寸触手可及的肌肤,抚得那瓷白的身子激动地颤着,低垂头颅发出一阵阵破碎的叹息。吕蒙得了趣,捧着他的臀,更卖力地刮蹭着他尾椎处敏感的皮肤,却叫身上的人突然顿住动作,旋即控制不住地夹紧了臀rou,连带xue口也咬得他死紧,几乎再吞吐不了一点。 “唔哈…别闹…别摸了……吕蒙!动不了…不想动了!” 陆逊其实早已觉出自己到了极限。他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也低估了这个体位能带来的刺激。哪怕是最细微的动作,那guntang的男根都能精准地堵上他的那块小小腺体,刺戳着,揉按着,碾压着——他不否认自己也在尝试着利用它得到那令人眼前发白的快感,只是这刺激来得太过猛烈又连绵不断,他腰腹发软,腿根痉挛,直到看到吕蒙胸腹上的乳白浊液,他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不知何时都已射过一遍……也可能是几遍。逞强的一方终于力竭,浑身绵软地倒在爱人身上,拒绝再有任何动作。 吕蒙实在想笑,掰着恋人下巴让他抬头,“这才几下就不行了?这就是你想要的zuoai,你爽了就行了?” 陆逊拒绝看他。俨然要将不说不听贯彻到底,吕蒙没法子,便就着这个姿势将人翻了个个儿,压在身底。陆逊这才迟迟意识到什么,慌乱地摇头,还试图借着酒劲赖账。 “不行,我头疼!子明,就先停了这一次吧,日后,日后——啊啊!” 比刚才还要凶狠万分的快感汹涌地扑上来,陆逊尖叫一声,抱紧面前结实的臂膀。吕蒙扛起他的小腿,直架到肩上,又吻吻恋人的鼻尖,用着最后的好脾气以牙还牙。 “有一天算一天,我就信这个。伯言啊,一人做事一人当,就别怪酒了———” end. *** 第二天对着面红耳赤拒绝承认所有事的陆逊,吕蒙悔不当初。 怎么就什么都没录下来呢! *** 家里新添了个酒柜。看起来非常不怀好意。陆逊表示对此不听不说不看,酒柜和酒的钱吕蒙最好自己出。 吕蒙:笑死。什么钱。根本没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