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完）：事后温情坦白，剖露心事牵引出的意外撩拨

    祁煜悠悠转醒时已经到了中午，你正坐在床边用冷毛巾给他敷眼睛。

    看着他摘下毛巾，精准地与你对视，你连忙凑过去，惊喜地发现他眼里恢复了往日的光亮，“你能看见了？”

    祁煜侧头避开你贴得过近的脸，撑着床想要坐起来跟你说话，却被腰腿的酸疼和股间怪异的肿胀感重新拽回床上。

    “嘶……”鱼尾巴在情汛结束后便自行变回了双腿，只是脱力得让他有点陌生。

    你颇有眼力见地把人扶坐起来，又细心地在他腰后垫了个软枕。

    “是啊，但是又被你折腾得下半身瘫痪了。”祁煜像是被自己哑得不像话的嗓音勾起了羞耻的回忆，控诉地瞪了你一眼。就着你的手喝了几口水，抿着唇角将湿毛巾扔回盆里。“我不要这个。”

    “可是你的眼睛现在像从小兔子那偷来的，真的不用敷一下？”

    “不用。”那样就看不到你了，祁煜想。他就这么盯着你的脸不肯移开视线，像是这样就能把失明时错过的那几个小时都补回来。

    “我就在这，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你叹了口气，俯身亲了亲青年红肿的眼睛。“但是咱们得先吃饭对不对，我煮了海鲜粥，尝尝？喂你好不好？”

    “尝尝。”他点点头，侧过头时充血的耳根在你眼前一闪而过。

    ·

    祁煜自打醒来就恹恹的有点发蔫。你试过他的额头已经不烧了，只能初步断定为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就这般激烈导致消耗过度了。

    “啊，张嘴。”你舀起一勺粥放到嘴边吹散热气，然后小心翼翼地送进他嘴里。“好吃吗？”

    “好吃，味道比外面那些餐厅里卖的都要好。”青年红着脸乖乖接受你的投喂，很受用的样子。你见他喜欢，便喂得更加欢快。

    “祁煜，你往年的情汛期都是怎么度过的？”你忽然想起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祁煜给你打过一通电话，那时你们还没有在一起。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当时祁煜的状态实在太不对劲了，嗓音嘶哑带着哭腔一个劲叫你的名字，问他‘怎么了’‘在哪’又不肯说。

    你以为他病糊涂了，火速赶去他家却不见人影，联系认识他的熟人也都不知道他的踪迹。

    那天你满世界都找不到他，急得快要疯了差点直接报警，却在这时接到老唐的电话，说祁煜人没事只是喝醉了，但含糊其辞不肯告诉你他现在到底在哪。现在想来当时祁煜应该是在躲着你，一个人承受着情汛期的煎熬。

    “忍着，睡觉。睡不着就翻聊天记录。”祁煜的声音低落下来，“……还有想你。”

    “会想着我自慰吗？”你头脑一热，忍不住脱口而出。

    “……会。”他像是没料到你会问出这么露骨的话，脸和脖子瞬间染上潮红，有些难以启齿地垂下眼。却咬牙强迫着自己往下说，把那些他自认为污浊狎昵的心思剖开任你处置。

    “以前，实在忍不了的时候…会弄前面。但是知道你的性向之后就不管用了，只能忍着。会忍不住想你…×我。”

    他磕磕绊绊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细如蚊蝇。

    但你还是听清了那两个字。

    “祁煜，你现在说的这些话，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勾引我么？你应该清楚自己现在承受不了再来一次。”

    今天的祁煜似乎格外直白。你目光晦涩地看向他胸前并未亮起的契约印记，反复确认自己的确没有下达什么必须说真话的指令。“…等等你不会二次发情了吧？”

    “我不是我没有！”祁煜羞耻得从脸红到脖子，像只煮熟的虾，似乎羞耻得快要哭了，“是你自己要问的，我只是说好了不会再瞒你。”

    “还有…我这次发作得这么厉害又暂时性失明，应该都是药物副作用的反噬。”青年像是怕自己迟疑了就再没勇气开口，解释的话竹筒倒豆子似地往外冒。

    “就是那粒能短暂抑制身体变化的药。我以前不会疼到这种地步，也不会这么…”他像是彻底说不下去了。

    这么yin浪。

    你在心里悄悄替他把话补全，却不敢说出口，怕把这羞得快要烧起来的可怜小鱼惹得彻底炸毛。

    “对不起。”祁煜自顾自地跳过说不出口的部分往下讲，声音有点小，带着闷闷的鼻音：“我不该瞒着你自己的身体情况，也不该抱着侥幸心理以为汛期不会提前把你约出来。”

    你有些愣住了。因为你从没见过这样颓败的祁煜，在你记忆里他哪怕偶尔脆弱偶尔忧郁，却总能很快变回自信明媚的样子。

    而此刻，他拿过你手里的粥碗放在床边桌上，勾着你的手指不安地蜷缩，一双眼睛失落的暗淡下来，嗓音滞涩得仿佛正在承认一件天大的过失。

    “是我搞砸了今天的约会，这明明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

    明明祁煜和你一样，都不是什么特别重视仪式感的人。你知道，他只是因为太过在乎你，所以才格外在意跟你有关的每件小事。表面上慵懒又随意，实则背地里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努力想把最好的给你。

    “小鱼。”你打断了祁煜的话，起身膝坐在床边，两只手臂亲昵地圈住他的脖子，让他能看清你眼里认真的欢喜。

    “可是我今天过得真的超开心，地铁很热闹，玫瑰花海很美，冰淇淋也很甜。虽然返程路上出了点小插曲，但阴差阳错地让我…”你故意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冲他眨眨眼睛，“吃得很饱。”

    你如愿被红着耳朵的青年佯嗔了一眼。

    ‘才不算阴差阳错呢’祁煜红着耳朵想。就算不发情，他也计划着今天把自己当礼物送给你的，只不过实际情况失控了亿点点而已……礼物差点被你玩坏了。

    你有些不满地用手掐了掐祁煜手感很好的脸颊rou，使他回过神，脸上怔怔的表情被迫增添了些可爱的呆萌。“你给了我一个很难忘的情人节。最重要的是，从始至终都有你陪着我。情人节重要的不是流程，而是和爱的人一起度过，不是吗？”

    “而且我也没有真的生气，更不介意你有自己的小秘密。只是希望你身体出状况时可以放心依赖我，在遇到没把握的事情时可以主动寻求我的帮助。”

    你换上严肃的表情，又捏了下他软软的脸，表面威胁实则借机揩油，“而不是在一口吞了副作用不可控的药物后瞒着我还试图把我遣送回家。我没你想的那么好骗，这样只会让我更担心，记住了吗？”

    “嗯。这次记在这里了，保证永远不会再忘。”祁煜拉着你的手放在心口，看着你的眼睛郑重承诺，你看见他胸前的契约印记似乎亮了一下。

    说罢他垂下眼睫，唇角牵起温柔的弧度，就这样又拉着你的手握了许久，你们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开口，就这样静静地牵着对方的手、十指相扣。

    等祁煜再抬起头时，才终于变回了你熟悉的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你。“好了，那现在轮到我了…今天我才发现，你根本没我想的那么单纯，简直是个小恶魔。”

    好吧，你隐藏多时的恶劣色批属性终于还是在祁煜面前彻底掉马了。“那我这样对你，你会不喜欢吗，有没有觉得排斥或者不舒服？”

    “咳…没有，其实还挺舒服的…就是如果能稍微轻点慢点，就更好了…”

    “好，以后都听宝贝的。你让我怎么动，我就怎么动。”你诱哄着臊成小番茄的单纯小鱼，不打草稿地给他画大饼。

    坏心眼地想着等把人骗上了床是轻是重还不是你说了算？买来的那些玩具可不能浪费，既然已经暴露了，以后可就彻底百无禁忌了。

    “对了，看在你今天照顾我这么辛苦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两个秘密怎么样？”

    祁煜显然不知道你心里打的小算盘，有些刻意地转移话题。故作骄矜地抬起头，眼里闪过狡黠的光亮。

    “第一个秘密，人鱼一旦交尾，一生便只认定这一个伴侣，若是得不到伴侣的爱就只能一辈子郁郁寡欢孤独终老。所以……”

    他显然在学你刚才那样故意停顿卖关子，被你瞪了一眼才满意地继续说道，“所以像你这样善良又心软的猎人小姐，就只有被我道德绑架的份，一辈子和我绑在一起了。”

    “荣幸之至。那第二个呢？”

    “被人鱼爱上的人类会得到海神的祝福，无论你在哪里，海神的庇佑都会永远伴随着你。”

    来自深海的神明甘愿将自己放逐到你的人间，轻声呢喃着，向你立下郑重而永不违背的承诺。

    “而你的小鱼，会永远爱你。”祁煜眼里闪烁着耀眼而温柔的光，像是永不熄灭的火焰。

    永远流淌着火一样纯粹guntang的爱意，一颗心永远因你而期待澎湃、热烈跳动，声声诉说着一句句——我爱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