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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9

    张俊俏面庞。难怪小娘子青睐!”

陈酿与绍玉一直望着她们,远远瞧去,与路人所见,大抵相同。

对于七娘的行径,绍玉自是惯了的。

陈酿却有些懊恼。奈何七娘一撒娇卖乖,他便再生不起气来,回回皆是如此。

他只浅浅笑了一下,又蓦地将笑容隐去。

绍玉见七娘那处应是无碍,遂看向陈酿。

从前,二人一处聚过几回,也还算熟识。若非七娘之故,只怕能走得更近些。

绍玉又看了看七娘,微微叹气,遂唤道:

“陈二哥。”

陈酿闻声转头,只嗯了一声。

绍玉一阵沉吟,又道:

“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陈酿看着他,自有些不解。

绍玉叹了口气,方道:

“在陈二哥心中,究竟是如何待七娘的?”

☆、第二百零一章秋蕊香8

陈酿一瞬僵住了神情。绍玉如此突如其来的发问,只叫人有些不知所措。

陈酿看向他,见他一脸正色,默了半晌,方道:

“王小郎君,为何如此问?”

绍玉亦看着他。

见陈酿不答,反是发问,绍玉顿了顿,又道:

“七娘此番,是为着陈二哥而来。”

“知道。”陈酿轻点一下头。

“听她说,陈二哥没封与谢伯伯的书信,皆问候于她?”绍玉接着问。

陈酿怔了怔,七娘如何知晓?

“不错。”他应声,却是一脸淡然神色。

想来,七娘一向古灵精怪,若想知晓,总有她自己的法子。

闻及此处,绍玉深吸一口气:

“既如此,我替七娘问一句。如今,陈二哥究竟心属何人呢?”

陈酿垂下眸子,忽而不语。

绍玉轩眉看向他,接着道:

“是七娘,或是许娘子?”

陈酿的神情,霎时不易察觉地一闪。

眼前的王绍玉,竟然连许道萍的事也知晓。看来,不论何事,七娘从不曾瞒他。

陈酿饮一盏酒,只道:

“王小郎君是替蓼蓼问,还是替自己问?”

绍玉一瞬愣住。

他缓了缓气息,方道:

“既是替七娘问,亦是替自己问。”

“愿闻其详。”陈酿道。

绍玉叹了口气,抬眼望着不远处的七娘,遂道:

“我有些怕!”

他顿了顿,又道:

“自五木观一事,汴京府尹骤然辞官,孙家九郎自外归来。以陈二哥的才智,怕是早已算出前因后果吧?”

陈酿点了点头,一时心下有些沉重。

绍玉接着道:

“陈二哥也明白,眼下的王、谢二府,到底与从前不同了。我怕终有一日,我护不得她。”

朝堂之上,风云诡变,日后之事确是难说。

“故而,不论为七娘,或是自己,我都是要问一问陈二哥的。”绍玉直直看着陈酿。

陈酿却看向七娘。

她如今满心天真,似乎正与蔡云衡斗气拌嘴。

陈酿轻笑了一下,方道:

“于理于义,我皆不会至她不顾的。我欠她的,自会护她一世周全。”

于理,他是她唯一的先生;于义,陈酿受谢诜提拔,自然是有知遇之恩。

可于情呢?

绍玉还未曾问出口,却见七娘气冲冲地过来,蔡云衡只跟在后边追。

只听七娘噘嘴道:

“酿哥哥、三郎,我想要回去了!”

蔡云衡看着七娘笑了笑,又朝陈酿行一万福:

“尝闻陈先生才学颇高。我本是来请教的,太学生们既已走了,可否劳烦先生指点一二?”

还不待陈酿言语,却是七娘急了。

她只趋步至陈酿身边,道:

“酿哥哥是我的先生,不许你劳烦!”

蔡云衡亦跟着行过来,只轩眉道:

“我与你先生说话呢!你插什么嘴?”

看着二人拌嘴,陈酿与绍玉只无奈扶额。他们相视一眼,遂齐齐起身。

陈酿只道:

“蓼蓼可是乏了?”

七娘白了蔡云衡一眼,又朝着陈酿点了点头。

陈酿摇头笑了笑:

“我送你下山回府吧!”

“陈先生!”蔡云衡忽唤道,神情里倒有些不平的委屈。

“蔡小娘子,”陈酿作揖道,“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没什么好指教的。况且,蓼蓼乏了,在下要送她回去,还请蔡小娘子自便。”

说罢,陈酿只带着七娘,转身下山去。

七娘心中得意,朝蔡云衡做了个鬼脸,又向绍玉道:

“三郎,我先去了,你自己回吧!”

一时,一众丫头仆从,只赶着马车,远远地跟着七娘与陈酿。

下山路上,满树茱萸落了一地,星星点点的娇红,直叫人不认踩踏。

七娘蹲下拾起几颗,捧在手心,边走边玩弄起来。

到底是孩童心性,前一瞬才与人斗嘴赌气,这会子却为几颗茱萸不亦乐乎。

“酿哥哥,”七娘忽将茱萸捧至陈酿眼前,只笑道,“这茱萸的模样,是顶像红豆的呢!”

陈酿含笑低头:

“是啊,皆是相思之物。”

七娘转而一笑,忽将那把茱萸握在掌中,又唤阿珠取了个绢戴装着。

陈酿笑着摇了摇头,只道:

“手伸过来。”

七娘一愣,抬起头莫名地望着他。虽不知他是何意,她却还是听话地摊开双手,直举到陈酿眼前。

陈酿也不言语,只自袖口掏出一方素绢帕,忽替她擦起手来。

七娘方才拾过茱萸,这双小手沾了些灰。陈酿细细替她擦来,又为她的淘气发笑。

“手放低些。”他柔声道。

七娘只觉那声音煞是动听,一时迷醉,只偏头望着他。

“你望着我作甚?”陈酿笑道,却依旧仔细替她擦手。

七娘闻声,像个被捉赃的贼。

她低下头,一时心慌,指尖忽轻轻一颤。陈酿一愣,心下亦跟着微颤,似漏下一拍。

这双小手,白皙掀长,十指不沾阳春水,竟养得如白玉一般。

陈酿顿了顿,又收起丝绢,只负手正色道:

“好了,今后可不许再淘气!”

七娘亦收回手,只背在身后,咬唇道:

“知道了。”

二人又朝山下行去。天朗气清,如此行在山间,倒也是惬意舒心之举。

七娘深吸一口气,秋来果是好时节啊!

复行了几步,陈酿转头看她,又道:

“适才,蓼蓼似乎问过些话,我还不曾答你。”

七娘微怔,是离草之事。

她秉着呼吸,忽停下脚步,只直直望向陈酿。

“离草……”陈酿沉吟片时,“便是分别之意。”

七娘渐渐垂下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