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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4

    今个秋大人无端要我去月光湖泛舟,还特特说要带上你,绝不会是好心情去游玩,必然与案子有关,你心里可有什么打算?”

长福虽为重要嫌疑人,苦无凭据,秋煜没将他拘捕,倒是沈庭芳,被拘捕在牢不说,他的牢房门口还多加了几个狱卒把守,只有司徒云英了解,秋煜如此做不是看守沈庭芳,而是在保护沈庭芳,怕文婉仪一方杀人灭口。

长福在公堂上被秋煜突然一问之后,心里亦是七上八下,听文婉仪问,挠着脑袋道:“秋大人倒不十分紧要,好歹大当家的在皇上面前能说上话去,若有事,皇上开口秋大人安敢不听命,小的担心的是那个善宝,人人都说她是女诸葛,小的瞧她倒像是那个妖后妲己,指不定使出什么手段,而秋大人似乎很听她的话呢。”

他这一番分析,本就惶恐的文婉仪更惶惑不安了,回想起秋煜在公堂上问长福可会凫水,她稍加斟酌,大抵明白了些,立即命令长福:“今个秋大人差不多是要试试你到底可会凫水,你要咬定不会凫水,一旦露馅,你不能活,我也好不了。”

唇亡齿寒的道理长福懂,一条藤上的蚂蚱长福也懂,这样最好,这样文婉仪就不会置他于不顾,当下jian笑一声:“大当家的放心,小的可在水里睡觉,不怕他们试,纵使用石头绑缚在小的身上沉入湖底,小的也能憋气甚至在水中换气,您瞧好罢。”

如此,还怕什么呢,文婉仪自然欢喜,高兴下对长福许诺:“今个回来,你便是文家的大管家,兼我木帮的管事,协理文家和木帮。”

长福慌忙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视文婉仪为再生父母般。

第三百五十五章此仇,下官为娘娘报

渡口泊着几只小船,最近药材等山珍下山的少,对岸的粟米等物又未成熟,遂生意清冷,很多船夫弃船在此,改做别个营生去了。

有那么一个船夫年老体弱,干不了别的,唯有守着船,成日的守株待兔似的等候客人。

秋煜带着一干衙役到时,老船夫正歪在船头昏昏欲睡,湖水随风荡着细微的光波,岸边的菖蒲、红蓼、菰草中游出几只野鸭,一只鸟儿飞倦了,落在船桨上稍事休息。

若无闲事,同仨俩好友,撑船游湖,赏景吃酒,高谈阔论,当真是赏心乐事。

秋煜暗自感慨后,指使捕头胡不成:“你去把老人家唤醒。”

胡不成哪里是唤,突然喊了嗓子:“知县大人想租用你的船,还不快快解开缆绳。”

老船夫猛然惊醒,揉着惺忪的眼睛望过来,春夏秋三季,他天天在这里摆渡,哪里识得知县大人,等看见穿着官袍的秋煜,虽不明白这是多大的品阶,也还是明白是官,忙就地叩头。

秋煜指使司徒云英过去将老船夫扶起,指着船问:“你这船一个时辰几两银子?”

老船夫战战兢兢:“不要银子。”

不要银子?

秋煜忽然明白,这老者一定以为官家要征用他的船呢,和颜悦色道:“老人家,本官今日有游湖,租用你的船,平素你收客人多少银子本官就付多少银子。”

老船夫继续推迟,言说自己的船能给官府征用是莫大的荣幸。

是否真荣幸,秋煜拿捏不准,看他忐忑不安之态,定是给官吓坏了,此时胡不成搡了老船夫一下:“你这老头耳朵聋了么,知县大人说了要租用你的船,你只管解开缆绳拔了锚撑船便是,啰里啰嗦好不聒噪。”

秋煜皱皱眉,眼下破案要紧,没与胡不成计较。

老船夫将船推离岸边,然后搭了个跳板往岸上,请秋煜等人上了船,因船身窄小,船上不能容太多衙役,秋煜便点了其中两个衙役上了船,另外的也就他和师爷司徒云英捕头胡不成还有另外一个老媪,那老媪穿戴八成新,头上也有三两个首饰,看上去不富贵也不穷苦,像是温饱之家。

船离开岸边往湖心而去,走了没多远却听长福那里喊来:“秋大人,我家小姐来了!”

秋煜站在船头回望,艳阳高照,远山缥缈近水粼粼,青草铺满岸边,穿桃色衣裙的文婉仪于她的车旁俏生生而立,宛若一朵怒放的小桃红,而那宽阔的衣裙被风鼓荡,臂弯处的披帛更是飘了起来,整个人作势欲飞的样子,难得她好样貌,却坏了心性,可惜可惜。

秋煜再感慨一番,随后与司徒云英对视,司徒云英理会,轻声问旁边的老媪:“准备好了么?”

老媪点了下头,并不发声。

岸边的长福皱眉已经盯着这老媪看,怎么看怎么像自己的娘,主要是那身衣裳眼熟,是自己才给买的。

司徒云英又问那两个衙役:“准备好了么?”

衙役也道:“师爷放心。”

司徒云英朝秋煜小声回复:“大人,可以了。”

这样下三滥的手段秋煜实在不愿用,怎奈是善宝给他下的懿旨,他只好半推半就,定定心,突然抓住那老媪高声道:“长福,你恶事做尽,都因为有个生而不养、养而不教的老娘,今个本官就先杀了你的娘再杀你!”

他说完手下用力,那老媪便被推入湖中,噗通!溅起的水花落在船上,打湿了秋煜的官袍。

事发突然,长福来不及细想,大骇,喊了声“娘”,拔腿就想跑,却一把给文婉仪抓住,把声音压到最低喝令他:“不可!”

长福一把推开她,急的眼珠子都红了:“那是我亲娘!”

文婉仪给推个趔趄差点跌倒,被身边的葡萄挽住手臂,她心里连说“完了完了”。

只是,已经跳入湖中的长福竟停了下来,他发现载着秋煜等人的那条船的老船夫先他落入水里,转瞬把那老媪从水里捞了上来。

长福简直想哈哈大笑了,随后佯装不会凫水的样子,胡乱扑腾,不停喊着“娘”。

船上的秋煜仰头一叹,计划失败。

其实这老媪根本不是长福的母亲,而是一个水性烂熟的年轻男子假扮,倒是这身衣裳是昨晚寻了个由头从长福老娘那里借来的,秋煜使用的仍旧是大堂上那套攻其不备,不明情况下,长福果然中计,却给更加不明情况的老船夫彻底搞砸。

把人救上了船,老船夫跪倒在秋煜面前:“大人,老话说,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纵然这老jiejie的儿子有错,那也不关她的事,请大人饶恕她罢。”

那厢的胡不成气愤难当过来想踹老船夫,给司徒云英拦住,胡不成指着老船夫骂:“你懂个屁!”

老船夫豁出一死的样子:“小老儿什么都不懂,但懂一人做事一人当,总之不关这老jiejie的事。”

司徒云英劝着秋煜:“大人辖下若都是这等良善之民,是大人的福气。”

望着水淋淋的老船夫,秋煜淡淡一笑:“麻烦你把船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