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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扛回家(rou蛋:斐的场合

    眼看着李王府越来越混乱,决定尽快脱身的两人一起合力把尚在虚弱中的顾飞渊弄了出来,再趁着天色未亮,翻墙出了王府。只是顾飞渊此时不仅浑身赤裸狼狈,仅用明朝的外裙胡乱裹在身上,而且身体虚弱到暂时无法自己走动,只好由明斐背着他。

    不论是心虚尴尬不敢吭声的明朝,还是冷着脸看不出情绪的斐,亦或者浑身狼藉趴人背上咬着牙不让自己闷哼出声的顾飞渊,都十足默契地选择了缄口。三人沉默地赶着路,一时间气氛十分僵硬。——这种僵硬的氛围一直到了回府后也没有消散,反而由于斐干脆利落地转身出门,留下一站一躺的沉默的两人而更加浓郁了。

    明朝内心苦兮兮的,她摸不准斐的态度,也猜不到斐的想法。虽然好像在人家面前表演了一场活春宫是有点不太好,但问题是——斐和她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啊?……更何况,虽然她对斐的确喜欢得很,但这只凶悍又捉摸不透的兽人可从没向她显露过半点也喜欢她的意思,反而是变着法儿来气她,搞得明朝一度以为自己被斐讨厌了。

    但方才斐推门出去的感觉…好像是…吃醋了?斐难道对她也有感觉的吗?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救下而他产生的雏鸟情节?

    ……真是难懂啊。

    觉得自己可能又惹狼大爷生气了的明朝在心里悄悄叹气。

    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好好安置顾飞渊,然后再谈其他的。

    从被小黑屋里救出来后就没吭过一声的顾飞渊绷紧腰背,脱力地半躺在床上,沉默地垂着眼帘。他的手上还紧紧抓着明朝那条仅可以遮住半边身子的外裙,单薄的纱料却根本遮不住壮实美好的rou体,裸露着的每一寸肌rou仍留着被凌虐的伤痕,双腿间凝固着干涸的jingye、还带着丝丝血水。

    明朝突然尴尬起来,想起这里也有一部分是她的杰作,眼睛一时不知道该往哪看,视线飘忽着,忽然对上顾飞渊抬起来的眼睛。

    那深潭似的黑色眼睛里,纵然有着在他人面前赤身裸体的羞窘和难堪,但更多的却是让明朝心里一阵发紧的死寂。——虽然男人极力掩藏,但自贱自嘲和所有悲惨的经历带来的负面情绪,在黑眸里郁郁沉沉牵扯成的一片灰败的涩意,织成像深渊一般的巨网,几乎快要将这个在悬崖边摇摇欲坠的高大男人吞噬。

    若不是那一点羞窘让男人还保持着一丝活气,顾飞渊周身散发出的气息,简直像恨不得马上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似的。

    明朝舌底发涩,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男人抢了先。

    “谢谢。”顾飞渊又垂下了眼睛,低声说。“之前错怪你……抱歉。”

    明朝愣了一下,刚想说“不用”,半躺在床上的顾飞渊突然挣动起来,仿佛想努力地从床上坐起来。只可惜饱受摧残的身体无法效忠于他的意志,努力的男人只成功了一小会儿,上半身将将抬起一点儿,又立刻无力地摔回了床上,连带着脑袋“砰”地一声磕在了木质的床头,

    男人的额角被磕出一小片红色。

    男人的情绪又rou眼可见地迅速灰暗下来,无力的双手无意识抓了抓床单。“……抱歉。”男人的声音又低又哑,“我…动不了。”男人的声音平静,似乎是短促地自嘲地笑了一下,被挡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抖“ 把你的床弄脏了。”

    “不,没关系。”明朝的心揪了一下,敏锐地感受到了顾飞渊的情绪变化,明白缘由却不知道如何安抚。看着男人额头上的红痕,明朝十分不好受,她上前伸手,想帮着男人将身体摆正,却被他再次固执地挣动无声的拒绝了。顾飞渊抿着嘴唇,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身上滚落,固执又沉默地用仅有的力气蹭着床单,随着每一次腰腹颤抖的发力,慢慢将自己一点一点摆正。

    明朝看着因为用力而再次崩裂沁出血液的伤口,心里一片酸涩。“……没关系的。”她重复道。

    “抱歉。”男人只是低低地回答。

    “但是,你必须清理一下。”明朝看着顾飞渊的眼睛,斟酌着开口。她知道顾飞渊压现在压抑得极深的敏感和脆弱,所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温和,避免不小心再次揭开他的伤疤。“你的一些伤口已经发炎,如果再拖得晚些,伤口还会继续恶化…”

    在这个医术显然匮乏得多的古代,伤口恶化发炎后若是感染,带来的后果是极其严重的。更别提顾飞渊一身的伤在李宏冶的虐待下已然恶化了个七八分,暴露在空气中,简直就是病菌繁衍的最佳目标。

    不仅身上的伤口和jingye要清理,被用道具折磨得伤痕累累的后xue里也要清理……虽然明朝最后并没有射进顾飞渊的身体,但后xue里凝固的血块也必须要弄出来。

    顾飞渊只是低着头一身不吭,绷紧的身体明明白白地显示着男人的抗拒。

    男人的自尊心估计已经摇摇欲坠,沉默和拒绝是他最后的遮羞布。明朝和他僵持了一会儿,拿他没办法,这个死脑筋的男人出奇的固执,明朝只能暂时妥协,尽量放轻柔了声音:“好,那就先不说这个。你现在需要休息,好好睡一觉,什么也不要想。”

    男人的眼底一片青黑,显然是长久地受着折磨,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觉了。虽然他仍在强撑着精神,却不难看出男人的疲惫。同时,他也很需要进食。先前男人无力支撑自己身体的表现,不仅是因为伤口,更多的是长期的疲惫和饥饿带来的虚弱。

    明朝不敢给男人盖上秋被,毕竟现在顾飞渊凄惨的状态,在心疼得不行的明朝眼里,甚至杞人忧天地担心被子的重量会压着男人的伤口。好在屋内燃着暖炉尚且不算寒冷,明朝翻箱倒柜地翻出那一床昂贵的、轻巧如丝的蝉丝薄被为顾飞渊遮掩住身体,在确认男人的确没有反抗地、乖乖地闭上眼睛之后,明朝才轻手轻脚地悄悄合门出去。

    外面的天已经快大亮了。明朝悄悄走到锅炉房,迅速烧了些水回到房间将一身的血腥味和zuoai过后的yin靡之气洗去。之前在给顾飞渊解春毒时,顾飞渊清醒得太早,明朝没有射精便匆匆从他身体里拔了出来,之后也没有得到疏解,就在忙碌的营救之中自己软掉了。明朝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临门一脚却没有射出的难受,也提不起疏解的兴致,只是匆匆将自己洗干净后换了衣服,便去了厨房叫厨娘额外煮些清粥来。

    天大亮了。不多时,早膳也已经都备好。明朝端起碗食不知味地胡乱扒拉了几口,等了一会儿,没见着明斐的身影。翠儿倒是习惯了明斐三天两头不来,不觉得奇怪,只有明朝心中有事,皱着眉头轻轻叹气。

    明朝没胃口多吃,坐了一会儿就放了碗,想去找明斐谈谈,把该说清楚的掰扯清楚。可刚迈开步子,明朝心里却犹豫起来,既不知道如何开这个口,更不知道去哪儿找他。于是终于只是茫然地在院子里转了几个圈子,最后叹着气一屁股坐下,对着那个顾飞渊睡着的、紧闭的房门发呆。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起身又坐下多次的明朝终于还是忍不住对顾飞渊的担心,悄悄接近了顾飞渊的房间,轻轻地将门推开一点儿侧身钻了进去。

    明朝站在门口屏息细听,半晌,面上不自觉带上一点如释重负的笑意:很好,顾飞渊的呼吸绵长平稳,正是睡熟的人该有的样子。看来他的确是累狠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久没有这样在床上休息过?

    明朝的脑海里又出现了她进入小黑屋里看到顾飞渊第一眼时的模样,眼睫颤了颤,又控制不住地想要叹气,又因为不敢出声而憋住了。她仅仅攥着拳,还是恨自己太迟钝、去得太晚。——若是她早些发现,早些把人救回来,顾飞渊是不是也不会变成现在这番灰败消沉的样子?

    那暗无天日的数十天,纵使对这个已经习惯了忍耐的男人来说,也过于荒唐和残忍。

    本想着叫顾飞渊吃点东西,但见他睡得这般熟,明朝却不忍心叫醒他了。粥凉了还可以温,明朝转身想要退出去,却突然想到自己的外裙还放在顾飞渊这儿。

    果不其然,鹅黄色的长裙正皱巴巴地堆在床头。走到床边的明朝弯下腰,轻手轻脚地慢慢提起裙角,正欲扯起,目光顺着裙子往下一瞥,却惊讶地发现裙子的另一角被熟睡的顾飞渊皱巴巴地握在手里。

    ……竟然还握着她的裙子?是忘记放开就睡着了么。明朝想着,无奈地把裙子放下了,她可不想弄醒他。好不容易睡着的男人实在也太可怜、太惹人心疼了。

    顾飞渊微微地对着床内侧着身子,头也向那边偏着,一动不动,一副陷入深度睡眠的样子。然而,因为弯下了腰的原因,明朝与睡着的顾飞渊的距离拉近了,那在耳中原本绵长舒缓的呼吸声中,明朝竟然突然察觉出一丝微弱的颤抖。

    “?”明朝疑惑地顿了顿,重新伏低了身子。果然,明朝再次从那呼吸声中听到了被压抑着的、难以被察觉的不稳的微颤。

    明朝皱眉,担心他是不是发烧了,伸手轻轻去用手背贴顾飞渊的额头。眼看着就要贴上了,没有想到的是,床上本该熟睡的男人却突然一躲,明朝的手就贴了个空。

    明朝:????

    愣了一愣,明朝的眉头猛然皱得更深。她探过身去,试图看清楚背对着他的男人的脸,男人的脸藏在阴影里,却因为她的接近,佯装平稳的呼吸越发漏洞百出。顾飞渊的身体越来越僵硬,肌rou酸酸软软却紧张地绷紧。明朝伸手去碰他的脸,却又被男人微微一动躲开了。

    “……”好嘛。原来不是巧合。这男人竟然没有睡着。

    耳听着男人的呼吸越来越凌乱,因为逃避她的触碰而挪动了好几次身体的男人还在埋着头自欺欺人地装睡,明朝无语凝噎,真不知道该叹气还是该生气。

    没睡着就没睡着嘛……怎么弄得好像她逼着他睡觉一样?还装得像模像样的,自己差点儿就被骗过去了。

    明朝心情复杂地轻轻推了推顾飞渊的肩膀:“飞渊?如果醒着的话,就先起来喝点粥。”

    没想到,就是这样轻轻的触碰,躲闪不及的男人突然浑身颤抖了一下,泄出半声沉闷的鼻音,却马上被男人狠狠憋住了。

    明朝一愣,心道这个状况明显很不正常啊!!担心地伸出手扶住顾飞渊的肩膀,明朝强硬地将顾飞渊侧着的身体掰转过来,手掌底下男人的身体散发着惊人的高热,一阵一阵发着抖,头却还不认命地努力撇着,僵硬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明朝被他这热度惊着了,心里担忧不已,脸上瞬间也带上急意:“飞渊?你怎么了?发烧了?”也顾不得再去配合男人奇奇怪怪的自尊心和固执,双手捏着他的下颚小心却强势地把他的脸扭转过来。虚弱的男人拗不过她,一张烧得通红的坚毅的脸出现在明朝的视线里,男人还绷着嘴角,辛苦地压制着身体的颤抖和凌乱到不行的呼吸。

    “烧成这样怎么都不吱一声?”明朝忍不住斥责出声,一只手摸进被子里检查情况。全身都被烧成淡红色的顾飞渊拼尽力气动了动,在明朝的手摸上来的一瞬间身体猛地颤抖起来,慌张地开口,声音潮湿而嘶哑:

    “我没事……我…没有发烧…….”

    明朝狐疑的目光在男人脸上溜了一圈,右手在被子里按住不安乱动的光裸的大腿:“都烧成这温度了,你跟我说你没发烧?”

    一直不安地垂着眼的男人却突然泄出一声沙哑的呻吟,带着缠绵的尾音。

    被这声仿佛叫床时的呻吟惊到的明朝:??????

    可顾飞渊被“烧”得通红的脸却迅速地苍白下来。男人深色黯然地紧抿着嘴角,又重归了最初的沉默。

    逐渐回过味儿来的明朝内心却逐渐有了猜测,她勉强稳住表情的平静,缓缓掀开了顾飞渊盖着的被子。顾飞渊垂死挣扎地试图争夺了一下,无果。男人赤裸的、动情的、被汗水蒸得湿漉漉的身体被剥开一点点暴露在空气中。

    顾飞渊闭上眼睛,发出虚弱的哀鸣。

    被男人夹得紧紧的双腿之间,涨成了可怖的紫红色的roubang直挺挺地翘着,汩汩流着yin水,涨成了艳红色的奶头自发挺立,身下的被单被男人动情的汗水打洇湿了一片。

    事到如今已经明白了一切的明朝心头压抑着怒火,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语气中因为难过而产生的的怒意,一字一顿地陈述着事实:

    “你的毒还没解。你在发情。”

    “———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