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9
书迷正在阅读:治愈过气天王、影帝之傍上呆馄饨、今天霖神掉马了吗?、你能再花瓶点吗、撒娇精的直播日常、快把身体还给我、青梅怀袖,谁可与煮酒、在麦片群里看到了高岭之花学长、诱受哥哥总被日(H)、一不小心和醋精结婚了
气把酒一口气喷在刀刃上,就着死人的衣服擦了擦。而接下来首当其冲的便就是大力支持变法的夏侯。氏族群臣诬陷夏侯私通外疆人意图造反,其罪当诛。皇帝被蒙在鼓里,群臣把持朝政。夏侯被皇帝赐了一杯毒酒,夫人一时气急攻心,晕倒后再也没醒来过。夏府一夜破败,子夜也从御赐的昭和郡主,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沦落街头任人宰割的乞丐。她不会说话,就只能哭。哭的久了,眼睛也肿了。她把爹爹和娘亲一同葬在了城外光秃秃的荒山山脚,子夜长伏在坟前,她不知自己该如何生活下去。因她是个哑巴,想做工讨口饭吃也没人要她。之前的府邸已被官府收公,丫鬟下人散尽,只剩她一人。无奈只得每日在街头行乞,受尽白眼与唾弃后,在城外的破庙委身。有时候,天堂地狱只是一瞬。有太多的意料之外会降临在你身上,这是安排好的历史,无法更改。子夜有次穿着素色的粗布衣裳走在城外,被人从脑袋后面敲晕卖进青楼,只可惜她不会说话,一张小脸长得再好看,也无法博得客人的兴欲。柳姨娘把她留下放在后院干杂活,好歹同为女儿家也不忍心看她那么颠沛流离。子夜其实一开始并不会做那些杂活,也是学着别人的模样去做,做得不好也就一顿责骂。所幸烟花巷杂活不重,她也受得了。日子也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院里那株桃树的花苞开了一次又一次,谢了一次又一次,大雁南飞,草木枯荣。烟花巷里有万般丑态,即便有人唾弃有人谩骂,可人山人海,一如常态。直至某一天重逢,她见到他,也并无欣喜。她在大起大落中体会人生,他在书香漫卷中回味别人的故事。她看着他,亦如小时候一样,笑得春花烂漫,可她的眼里却满是苦涩。她的心事,从来都无处说起。丝发批两肩(三)“子夜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她勾了勾嘴角,给他一个勉强的笑容。李方峪怔怔地看着她,昔日里的那个高贵且享尽荣华富贵的侯府千金不见了。他眼中此时的子夜,是个随意绾着头发,耳边掉下几缕发丝,穿着素麻布长裙的年轻女子。和小时候相比,如今出落得更好看了。一双杏眼微微弯着,眉目素净,整个人看着落落大方,亭亭玉立。终归是仙女,就算到了尘世,也和平常女子不同。子夜有一股飘然出尘的气质,清新脱俗,在这烟花巷里格格不入。她看到了他,继而低头笑笑。还能怎么样呢?如那些传闻所说的,夏侯被赐死,家道中落,流落街边。人生嘛,就是起起落落,也没人会一帆风顺下去。子夜常常这样安慰自己。对了,自府中一见已有了些年份,那你呢?过得怎么样?她转头看着他,两人并排坐在小路边的石椅上。李方峪抬头看了看天空,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青石砖。“至于我嘛……”他勾唇笑了笑:“这些年哪也没去,就待在私塾里,跟着夫子学了点东西。”他的眼睛很是好看,在细长的柳叶眉的映衬下愈显得动人。他一身素色长衫,行路带风,风遇树止,眉眼带笑,俨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我知你在风尘中苦苦打拼了许久,可你站在我面前,却还是当年的模样。如同当年一样,眼神里满是清澈与光彩。“那……他们见面后,是在一起了是吧?”江寒探出脑袋问楚辞。“嗯。”楚辞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就像她刚刚奏的那首曲子一样,是在一起了。”“那不挺好的?结婚了没啊?”“你怎么想得那么远?”楚辞用手指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可你别忘了,你听到的那首曲子的曲风,可是无比凄凉。”“那是夏子夜作的曲,词……也是她自己写的。”……伊柳扬风尽,君识少年心。青梅涩无取,竹马饶相依。君影妾本惊,何作玉田田。君舍妾归去,卿卿何难意。又是杨柳三月,长安城柳絮飘飘,烟雨朦胧,春风又绿江南岸。我记得书中用“郎”字来称赞男子,既心悦你,那我便喊你“峪郎”。年幼时你曾让我去拜读,只看的其中一句,便牢牢记在了心里。“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这也是你曾对我说过的那句。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你把桃花摘下,簪在我的鬓角。我把诗词写下,陈述那年的旧事。你把杨柳卸下,栽在玉瓶里。我把春风一拦,供你入怀赏玩。春风不言,岁月安好。转眼到了春末,要入夏了。寒窗苦读的学子们也开始收拾好行囊,准备进京赶考去。子夜默默帮他收拾好行囊,在古道长亭边望着他缓缓离去。大风刮起漫天黄沙,迷了彼此四目相对的双眼。她望着李方峪离去的背影,想起前一日他曾说过的。“待我金榜题名,子夜嫁我可好?”峪郎如此说,那子夜一定会等你,等你回来,嫁给你。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的人,一生只爱一人。为遇一人,白首不离。就如剑客收起了剑,戏子不再比划兰花指,妓女穿起了素衣,杀手收敛起了满身戾气,只为去爱一个人。我等你回来,就算夜雨连绵,也可以一起共剪西窗烛火;就算人老珠黄,你也会轻点朱砂在我眉间;就算只剩一堆尸骨,若不是情深不寿,我也会守你百年。本来,她是可以欢欢喜喜地等着做新娘子。然而,子夜却在夏末接到了李方峪的死讯。传信的人说他批判氏族,批判权政,已经被……赐死了。子夜还以为那人是在开玩笑,打趣着写:公子莫要再开玩笑了,峪郎可还安好?“不是,是真的啊!子夜姑娘,方峪他……他确实已经……”她已听不清他后面还说了什么,一瞬间她的世界仿佛天崩地裂一般。怎么…怎么会……这是假的……他说过要娶我的……他说过的……她的眼前渐渐升起了一片朦胧的白气,看不真切。像是有一把娇小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一下一下的划着,划得那颗心血rou模糊。她的心痛了一次又一次,身边的人也渐行渐远。天大地大,她却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瞧你这样子,多水灵好看的一个姑娘啊,为了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