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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想,他要天天来,那才好呢。”进了房,丫鬟自退下,两人秉烛而谈。“年前我走过秦云岭一个小山谷,发现一大片极好的佩兰,色纯叶绿,实非凡品。如今又是秋日,恰逢花开,还可经过西子湖畔,特邀姬阁主出行一游。”姬任好轻嗯一声:“听起来实在佳妙。”瑄分尘正色道:“你这话颇有点韵味。”姬任好笑道:“分尘切勿误会,只是顺口而已。”他环顾一下,道:“时辰不早,我回房了,你也早些歇息罢。”踱上小路,眼神却别添一分细密。时已入夜,屋顶挂下象牙香球,缕缕淡烟飘散。檀木大床上纱帐半垂,无限暧昧其中。女子伏在男子双腿中,长发摇动间,暧昧水声传出。过了一会,喘息忽然加重,男人一把抓紧长发,更下压去。一阵激烈扭动,几声闷咳。女子顿了一下,才抬起头。她已经赤裸了一半,男人也差不到哪里去。她媚笑着,漾着如水目光,胸脯高高的起伏,伸手抱住对方的腰,guntang的肌肤与肌肤相触,整个身子贴上来。这个男人有着力量,她知道。看似慵懒美丽的外表下,皮肤包裹下的肌rou述说着无穷未知,能让人醉在其中欲仙欲死,也能让人瞬间死无葬身之地。“下去罢。”女子一怔。她不信男子的欲望已完全消退,缓缓放下手来,又搂住了他的腿,似撒娇又似恳求:“阁主,多日不见,就让顾姬尽心服侍……”姬任好扫开帐子,道:“不必了。”顾姬慢慢穿上衣裳,退下床来,眼里略有不平,忽道:“阁主若是心里有人,不如娶入房内,如此出神,妾身只觉冷落……”她的话刹在嘴边。姬任好眼神化冷,道:“你说什么?”女子腿一软,蓦然跪倒在地,竟不敢大声:“顾姬知…知错……”“不听话的人,我不会留着。”再次谢罪,女子急急揽好一头凌乱长发,退出门去。床上人听的声音渐小,将衣衫一翻,盖了上来,扇灭了烛火。青竹现两人次日便出游,来到苏杭。所谓西湖,便令人想到六桥烟柳,盛放荷花,再有苏杭女子,袅袅娜娜,撑了油纸伞走在烟雨里。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与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向来是同样出名的。姬任好出门,在隔壁叩了几下。吱呀一声,门开了。白衣隐者走出,略一望外,道:“已经黄昏了。”姬任好笑道:“景可以不看,莫非饭也可以不吃,分尘当真已经羽化成仙么。”瑄分尘行在前头,摇首道:“若已经成仙,又怎会与你在一起。”姬任好目光闪动:“哦?这样说来,我倒是与你一根红线,凡尘牵绊了……”“不。”“那是什么?”“拉人之水鬼,陷人之泥沼也。”两人素来口舌相斗,对答中锋芒互刺,倒也乐趣无穷。大厅内是酒楼,寻了张干净桌子坐下,小二立即上来伺候:“客倌要些什么?”贵精不贵多,西湖醋鱼,龙井虾仁,西湖莼菜汤三样,便足以成为代表。菜一道道上来,搛了块鱼肚。临座突有声音道:“人呢!好不讲理,明明是我先来,你怎么只顾那头?”“哎——来了来了!”粗布蓝衣的小二端着托盘转了出来,却没向那边去,在靠外一桌放下三碗菜,又向他们走来,盘上还有一碗菜羹。“客倌慢用——”端碗的手骨节突出,指内侧有茧,并不明显。瑄分尘忽然道:“菜色虽好,料想西湖灯夜更好,我们这便动身吧。”姬任好唇含笑意,按住他的手:“噫……如此美味佳肴,不用到最后,岂不是对不住大厨么?”瑄分尘默然道:“我看留下,才是对不住,大大的对不住。”“这是为何?”小二向邻桌走去,哈了哈腰,道:“客倌叫小的何事?”那是一名少年,身着青衣。他以为菜是端给自己的,一肚子火轰的冒起来。啪的一声,酒杯震倒:“我先来,怎么他们菜上完了,我的桌子还是空的?”小二又一哈腰,敷衍着道:“小的错了,这就上菜,客倌你点了些啥啊?”少年哪能忍住,当下一脚高踢。当啷哐锵,白瓷壶杯砸的粉碎,酒水猛的溅出。一手攥起小二衣襟,喝道:“你方才说什么!”食客惊叫,纷纷走避,只余姬任好一桌丝毫未动。小二吓了一跳,还硬着嘴道:“我说给客倌上菜,怎么了?这厨下的事,小人怎能做主?”那人正当鲜衣怒马,仗剑江湖的时候,气的扬拳揍去!姬任好同瑄分尘眸中,同时映出一点锐光。那点锐光,来自刺向腹部的刀尖!一声铮响,他居然反应极快,一手按下腰间长剑。剑鞘猛然弹起,短刀直弹上空,当啷跌落。小二震的虎口出血,一招不中,早撕破外衣直滚向店外,喊道:“杀人啦!有客人杀人啦!”少年脸色铁青,刷的抽出长剑来。假扮小二者武功并不高明,惟恐被追上,抓起桌子疾甩。喀啦一声,劈为无数木片!几张凳子随后,四五套碗碟打碎在地。掌柜在一边心疼欲死,少年已追到门口,长剑直戳脖颈:“你敢再跑!”门口不少人走避不迭,少年拿住人,突听一声惊叫。衣衫简陋男子倒在台阶下,左腿抽搐着。昨天刚下过雨,积了一滩泥水,浸了半身。少年连忙去扶,道:“你如何了?”衣衫遮掩中,微有呻吟声,突然叮的一声重响!他捂住腰,踉跄后退几步,喝道:“你!”跛子翻身而起,居然也不跛了。眼神中透露出惋惜与狠毒,也握着一把短刀。少年衣上多了一个洞,却没有半丝血渍,想必是内藏有物。假小二逃至外围,嘶声力竭的叫道:“杀了他!”“我早说过,如今这许多菜全数打翻,岂非大大的对不住。”瑄分尘摇首,饮了口饭后茶。姬任好笑道:“打翻的是别人,与你有何关系?”瑄分尘神情如往常:“有句俗话,叫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短短几句话,街边又窜出两人。少年功夫却十分好,一把长剑舞的滴水不漏,看的出师出名门。以一敌四,仍不落下风。假小二见不能取胜,向旁边使了个眼色,突然喝道:“兄弟替我罩着!青竹的这个人留不得!”这句话本不要紧,要紧的是,对着喝茶的两人。少年哪还顾的上判断,猛的倒翻,一剑从瑄分尘头上劈下!满场寂静。剑劈的很准,却不见血。少年脸色大变,用力去拔,剑嵌的太紧,急的一身是汗。攻击对象却已连人带椅坐到了对面。啪喀一声,手腕一翻,木桌分为两半。姬任好早已站远,低头看了看:“果然有理。”瑄分尘才放下的杯子砸的稀烂,摇头道:“如今有理,已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