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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人设同他本人的差异也太大了,没有他的存在,他的蓝条绝对是断崖式暴跌。将军住的自然是全营最大的帐篷,周遭还有不少守卫。赵林寒下了马车,被他的小厮扶着,一路颤颤巍巍地走到了郑然非的帐篷前。里面没有点灯,昏暗无光。看来他被其他事绊住了,还没回来。赵林寒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忽地忆起自己还没咳嗽,便又捂嘴咳了咳,才对旁边的士兵道:“送到这里就行了,有劳。”那人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兴许是他声音太无力,语气太温柔;兴许是他眉眼太脆弱,身形太单薄,让他于心不忍。他捏紧了手中长、矛,欲言又止地看着他。赵林寒已经让小厮去掀帐篷了。眼看着他就要进去,那人终于鼓足勇气,聂喏道:“世子殿下,如果可以,最好还是别住进将军帐篷。”为防其他人知道,他的声音很轻,周围的守卫都没反应。那人说完也不敢去打量赵林寒的神情,头一低,转身便走了。赵林寒愣了愣,抬起的手都渐渐放了下来,脸上神色莫名。小厮掀开账帘,转头看他还在原地,奇怪道:“世子?”莫不是临时变了主意?赵林寒摆摆手,慢吞吞地迈进帐篷。小厮把桌上的灯点燃,帐篷里顿时亮了起来。赵林寒扫视一周,发现这帐篷里还挺干净的,摆设也是井然有序,比他的画室还整洁。这就有点尴尬了。他抽抽嘴角,正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便听到小厮担心道:“世子是不是身体不适?怎么面色微微泛红?”赵林寒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有些烫。他怅然道:“我这身子,吹吹风就受不住了,也不知道还能熬几天。”这话果然转移了小厮的注意力,叫他眼眶一红,也跟着感伤起来。赵林寒连忙转过头,怕自己抽动的嘴角又让他误会。他哪里是吹风吹的,分明是刚才在帐外憋笑憋的。小厮欲言又止,却见主子背对着自己,便知他不想听自己说话。他长长地叹一口气,抬脚走到床边,满怀心事地整理起了床铺。这床也非常整洁,被褥干净,棉絮厚实,想来睡着也不会硌人。唯一不妥的地方就是,只有一床棉被。小厮琢磨着,怎么也得给将军铺个地铺,这样面子上才过得去。他这样想着,便没去惊动赵林寒,一个人自顾自地出了帐篷,留下赵林寒坐在桌边发呆。这次的世界条件也太艰苦了,好无聊。其实他知道,这个世界和之前也没差,他之所以觉得无聊,是因为他还没见着想见的人。思念是遮蔽身形的云雾,一端是自己,一端是心上人。他看不见、摸不着,却在心中勾勒出了他的模样。一缕思念一粒红豆,慢慢将空荡荡的心载满。从此走到天涯海角,心中都有了牵挂,有了重量。愈是近,思念便愈如云烟,可念不可摸,可爱不可及。你以为是渐渐消散,到最后才发现不过是雾气一般,和呼吸浑然一体。赵林寒抬眼看着帐外,夜色更深了。他在哪里呢?他也不知一个人呆了多久,忽然听闻外面一阵喧闹,随即听到了熟悉的哭声,抽抽噎噎,哭哭啼啼,还打着嗝骂人。赵林寒:“……”他起身走到帘边,蹙眉朝外面看去。一个大个子一手拎着他小厮的后领,一手提着一个木桶,脸色不善地杀了过来。一见到他,小厮便哭得更厉害了:“公子,你要为我做主啊!”赵林寒一时不想说话了,他生无可恋地看着小厮一脸倔强地对大个子拳打脚踢,口中还骂个不停,很想静静。不过这会,他也差不多听出来是为什么事了。也是他这个小厮主动去招惹人,向大个子要新被褥。估摸着态度不好,戳中了大个的神经,便有了现下这副情景。大个子走近,粗声粗气地对他道:“属下见过世子。回禀世子,没有多余的被褥了,只有这一桶水。条件艰苦,也只能劳世子受些委屈。”小厮愤怒道:“你撒谎,你那里分明还有不少崭新的被褥,我都看见了!”大个子冷笑:“我看你是眼神不好使,这眼珠子留着倒不如挖了来得好。”小厮一个气急,一抬脚就要朝他踢去,结果大个子随手一抬,就让他够不着了。小厮的脖子都勒得通红,赵林寒叹一口气,无奈道:“放他下来吧。”闻言,大个子这才重重地哼出一口气,随手一松,将他丢下。小厮脚一崴,便要摔倒。他当即闭紧了眼,护住脸不敢抬头。可过了半天,他也没感觉到疼痛。他诧异地睁开眼,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感觉关键时刻有什么东西支撑了他一下,可大个子不可能扶他,世子又扶不住他,那是谁帮了他?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慢慢瞪大眼睛,一脸惊惧。不、不会是那说不得的东西吧?还没等他想个明白,赵林寒已柔柔弱弱地咳了一声。“你打水来,是给我洗漱用的吗?”大个子身体纹丝不晃,道:“正是。”赵林寒摸了摸脸,叹气:“可我今日才着了凉,只怕……”大个子:“……条件简陋,还望世子忍耐。”赵林寒道:“我倒无所谓,就怕把病气过给了将军。”这倒是说到大个子软肋上了,他憋了憋,憋出一句:“那让你的侍从去加热吧。”赵林寒悠悠地看了小厮一眼,遗憾道:“他手无缚鸡之力。”大个子:“……”赵林寒笑道:“还得你来。”说完,他矜持地点了点头,紧了紧身上的外衫,转身进了帐篷。小厮紧跟其后,却被进去后赵林寒止住了。“你盯着他。”小厮:“啊?”赵林寒道:“水开了可以说太烫了,水凉了可以说我睡了。没有被褥,就说我身体不适,着了凉,容易影响将军——”他突然顿住,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