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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哪一种?相信好奇的人绝对不止祝玉研一人。由于早年被石之轩所骗气死师尊,祝玉研也因此越发以魔门的立场出发,为人处世也越发公式化的冷淡无情。但是一旦和当年那道“疤”扯上关系,她就会下意识升起许多不该有的情绪。例如闻采婷当年和顾生玉的“相恋”,祝玉研自己都不知道该期待顾生玉对闻采婷有情好,还是该期待这个男子也是个负心薄性的。心里装着不为人知的恶毒想法,她面上倒是笑意吟吟,美得目眩神迷。沉默一阵,顾生玉低低说道:“她还好吗?”梵清惠眼神一暗,祝玉研眼睛发亮。城外三里处有马匹飞速行来,官道因此震动。在距离洛阳城不远的位置,奔驰中的马匹突然发出受惊的嘶鸣。“嘶——!”“吁!”“吁吁!”马上的宋缺赶快拉紧缰绳,跟着他的人也一起停在原地。一眼看到地上被分成两半的车子,平滑整齐的断口上残留有锋利的剑气,正是这寒气肆意的剑气惊到了马匹。宋缺皱眉下马,仔细分辨,脸上忽而流露出大喜的神色。“没错,是他!顾生玉!”这和渭河水下留“书”完全一致的剑意,肯定是顾生玉!这些年江湖上声势不减,隐隐有天刀盖宗师名望的宋缺执着的望向远方的洛阳城。想起这些年的阴差阳错,他反倒越发期待与顾生玉见面的时刻。“驾!”翻身上马,宋缺扬鞭抽击马臀,一刻不停的向着洛阳城奔去。……“天天想着你哩,你说她好不好啊?”祝玉研聪明的没有一开始就说清闻采婷的情况,反而绕着弯子打起了圈子。看样子,她是想借此试探出顾生玉更多的心意。最起码要弄清顾生玉到底是怎样看待闻采婷的,而且最好还能摸清这一位大宗师能因为这份人情给魔门带来多少好处。这是一个非常合格的主事者会有的想法,不管如何,祝玉研都是当今魔门之主。魔门和静斋一样,以一介女子为尊的门派挤上男子当道的大势,在这个错综复杂又绚烂辉煌的舞台上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可见代代传人为此付出的心血。也因此,顾生玉这般敏感的人会不懂她的意思吗?想当然的不会不懂。但是懂了又如何?这和他有关系吗?没有。祝玉研当然不会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怎样一个无情的人,她笑意吟吟的眼里含着审视,仿佛想要看穿他的每一分心思。但哪怕祝玉研已经对男人不抱任何幻想了,也没考虑过,若眼前这个人本身就心冷如石,那么她的算盘该怎么展开。顾生玉仰头沉默,半响后,低下头,静静看着眼前妖娆女子。“你说她想我?”祝玉研莞尔道:“当然哩,日思夜想,想得为伊憔悴喏!”顾生玉默了下,语气奇异。“为什么?”祝玉研:“……当然是喜欢你了!”梵清惠撇开头,单手压住嘴唇,将笑意忍了下去。别以为她没听出来祝玉研刚刚的停顿,显然顾生玉不按常理出牌的习惯让从容自若的阴后也应对不足。轻咳一声,梵清惠庄严郑重的说道:“顾先生,难道不知道最近的传言?”顾生玉移动目光,放到她身上的注意力多了几分,缓缓摇头。梵清惠神情顿时微妙了起来。“据说……魔门闻采婷与你两情相悦,而你……”“胡说八道。”顾生玉没等她说完便断言道:“我还无所谓,女子的清誉怎允你们乱说。”他的语气非常正直,看神情也是认真的,他看起来十分不喜欢这种没有根据就抹黑别人的言论。祝玉研眼前一黑,难不成闻采婷是……单恋?梵清惠当然和祝玉研产生了同一个想法,她努力放下想要翘起来的嘴角,不让自己显得落井下石,诚恳真挚的说道:“看来是清惠勿信谣言了。”顾生玉冷冷道:“当然是谣言。”很好,就等你这句话。梵清惠斜睨祝玉研,刚刚胜利者的主次顿时颠倒,这回轮到祝玉研哑口无言了。祝玉研美眸一瞪,她可不是梵清惠会乖乖沉默。“你这个人说话真是难听!”她斥怒道:“你这样置师妹于何地啊!一片痴心,碰上你这么个薄情男子!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话说的又嗔又怨,恍恍惚惚的能听见吟唱的女儿泪,全是世间女子对男儿负心的痴缠哀怨。手中剑锋突然发出一阵清吟,此声恍若龙吟九霄,净化心灵。顾生玉面不改色,只有远远被天魔音蛊惑落泪的人们茫然的看着四周。祝玉研制造的幻觉中,那些女子哭诉都被当场净化镇压,唯有阵阵剑气盘恒于此。眼看计划失败的祝玉研当场戒备起来,顾生玉视眼前杀意于无物,冷眼瞅着这两名绝色女子,心想,有这个机会还是早早将麻烦解决才好。“幽居李阀,十年不出,若有人扰我,以剑问杀!”想到便做,铿锵有力的话语落地,杀意丛生,恍惚似有阿鼻地狱张开血海,修罗刹女相杀相对。梵清惠当场出剑,境界已到心有灵犀的剑诀一出,便是清冽正气,横扫邪魔鬼氛。可即使如此,修罗道作为轮回六道之一,再怎么恐震生人也是天道承认的“正道”。破招后反震回来的肃杀硬是将梵清惠击退数步,一口呕红。祝玉研挥挥袖子,天魔秘施展出如妖如魔的可怕招数,一身黑纱融入这氛围之中,意图cao为己用。但没等她行动,剑气以如跗骨之蚁,从背后直接打入体内。“可恶!”祝玉研擦去嘴角血迹,梵清惠听着身旁宿敌的咒骂,她神情淡然努力在以顾生玉为中心卷起的剑气风暴中寻找破绽。顾生玉自始至终没把这两人放在眼里,也不管梵清惠在做什么,冷冷的说道:“今已小惩,下次再来打扰,别怪我不留情面。”说到这里,他看向脸色苍白正在被剑气折磨的祝玉研,警告道:“魔门心思有如晃晃明日,我不会错看,但……我欠闻采婷一次,当年说好在她离开之前必护她周全没想到……也罢,今日之事我不做深究,但你必须撤去江湖中的传言,若有推波助澜之举,我必打上魔门。”“哼,你既然这么念着她,怎得就不知道她的心意?”祝玉研不甘的按着小腹,内脏隐隐生疼。顾生玉理所当然道:“女子名声怎允许你们利用?以此还了她的人情,也属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