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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窗棂上,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置信:“那份信上的字迹和我姑母当年的一模一样……”刘慕辰愣了愣,忽然福至心灵,他轻道:“是潘霄……”以潘霄的才能,要模仿爱妻的字迹,自然不是什么难事。贵妃惊道:“大人也知道?”此句一出,刘慕辰的疑惑一下子解了十之□□,他将自己当日在潘府里遇见潘霄的场景与贵妃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后者听完,忍不住一阵唏嘘:“那日情况紧急,恒世子没说得这般清楚,想不到姑父这些年……竟都是这样过来的……”刘慕辰轻叹:“人还在就好……想必恒世子告诉娘娘的那些事,都该是潘少爷从暗室里听来,再交由他传达的吧。”贵妃摇摇头,声音陡然拔高:“常言道虎毒不食子,潘煦能做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无怪他那宝贝孙子有样学样了。”萧炎和刘慕辰双双一愣,当即觉得贵妃这话有哪里不对。“娘娘……太子做了什么?”贵妃抬眼,她直直地盯着两人,讳莫如深道:“皇上突然病重,二位心里不会没有疑惑吧?”萧炎睁大眼睛:“娘娘,父皇他真得……”贵妃摇摇头:“我没有十足的证据,但自打他病倒以后,就不再见我,还下旨卸了我协理六宫之权,眼下这后宫,是德妃的天下了。”萧炎神色骤凝:“父皇不会突然行此举。”贵妃:“那日恒世子来,也是为了此事,他本意是想潜入内宫见皇上,为了以防万一,才将那些事情先交代给了我,不想……他才离开没多久,就传来行刺的消息。”刘慕辰微微阖眼,脑子里那根不怎么活络的现代人看剧神经在这个时候又开始作怪了,他肯定道:“皇上一定出事了。”萧炎十指微颤,他沉着脸,对贵妃道:“实不相瞒,我们今日冒险进宫来,就是为了到我父皇那儿一探究竟。”可眼下贵妃被卸了权,能接近萧世显的恐怕就只有德妃……贵妃见二人神色凝重,脸上不禁浮起一笑:“你们觉得,本宫派人在宫门前苦守着你们,是为了什么?”她慢慢走到门边,暖橙色的光透过窗棂,仿佛一件轻软高贵的纱衣,将这绝世美人曼妙的身姿衬得更为端庄,甚至还牵扯出一丝迷蒙的神秘感。莫说刘慕辰,就连萧炎心里都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悸动,他们看着贵妃拉开房门,一抹笃定的笑意自脸上浮现:“请二位在此呆上一会儿,再过不久就会有人前来接应。”她撂下这句话,便一个人走出了庭院,刘慕辰凝望着她盈满病气的背影,不安道:“她不会有事吧……”萧炎眯了眯眼,沉声道:“葛家女子素来与众不同,她当年为了帮三哥,可以不顾亲白之身诬陷葛峰,如今发生这事……”刘慕辰蹙眉:“但愿她不要干傻事。”两人在合薇宫又呆了半个时辰,直到天色昏暗,贵妃依旧没有回来。刘慕辰坐立不安,正想开个门透透气,庭院前忽然传来太监的行礼声:“参见娘娘。”萧炎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走到刘慕辰身边,跟着他一同望外头看,进来那人玉簪云髻,宝蓝华袍加身,她柳眉柔目,看上去已有些岁数,但举手投足间都透出一种端庄大气,让人不禁心生好感。不是贵妃,但这人刘慕辰却是认识的,尽管只有一面之缘。“参见瑜妃娘娘。”他和萧炎一同下礼。瑜妃摆摆手,从近处看,她的脸上毫无血色,妆粉就好像一捧石灰,刷得整张脸异常惨白,她费力地扯了扯嘴角,轻道:“二位不必多礼。”刘慕辰眼敛微阖,他知道萧易的母亲出生不好,他自幼都是由瑜妃带大,瑜妃视他为己出,现在发生这事,想必对她的打击也是极大。“七哥!”萧炎方才直起身子,就有一个半大少年从瑜妃后头探出脑袋。萧炎愣了愣,笑道:“十弟。”“参见十殿下。”刘慕辰直了一半的腰又再次弯下。“免了免了!以后别跟我行礼,要不我七哥该心疼了!”萧瞻颇为随意地摆摆手,脸上扬起一个俏皮的笑容。刘慕辰:“……”他记得三年前他在中秋宴上见到萧瞻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萧炎到底给这孩子灌输了些什么东西?他看了看萧炎,想起之前萧鸿影对自己说过的话,刘慕辰觉得有些东西还是不问为好。“瞻儿。”瑜妃的声音恹恹响起:“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懂事?”萧瞻见自己母妃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又看刘慕辰和萧炎神色恹恹,想起近来的事,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当即没了玩闹的心思。瑜妃看了眼萧炎和刘慕辰的装束,直言道:“本宫已为王爷和大人备上了两套太监的衣裳,请二位速速换好,随本宫去见皇上。”这话来得太过突然,刘慕辰和萧炎面面相觑了一番,迟疑道:“娘娘……贵妃娘娘她……”瑜妃闭了闭眼,仿佛在刻意忍耐些什么:“这就是她的意思,时间紧迫,详情一会儿再说。”在原著里,瑜妃一直是个性情温婉,行事又有些优柔寡断的人,可眼下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一种不容质疑的决绝。就像从不发火的人发起火来能毁天灭地,刘慕辰完全相信,若是条件允许,这时候递给瑜妃一把刀,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进东宫将萧焕砍成两半。刘慕辰和萧焕迅速换好衣裳,和萧瞻一起跟着瑜妃出门,发现外面还站了两个太监,萧炎细细打量了其中一个,半响,他挑眉道:“李太医?”被唤作李太医的那个“太监”朝萧炎作了个辑:“参见王爷。”瑜妃道:“李太医是自己人,那日德妃召集太医院会诊,当时虽没发现异样,但本宫不信她真没动过手脚,更何况当日会诊为首的那个,就是潘煦老贼的心腹。”萧炎微微颔首:“娘娘费心了。”瑜妃:“太子暗害易儿,我自不会放过他,何况本宫侍奉皇上多年,如今他这样不明不白地昏在那里,我岂能袖手旁观?”她微微一顿,几人走出合薇宫,她低声道:“跟紧了。”天色昏沉,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掌灯宫女手里的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刘慕辰盯着那一处,脑袋有些发涨,忽然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他伸手掐了掐手背上的rou,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不好啦!长凤宫走水了!长凤宫走水了!”远处传来宫人们仓皇失措的喊声。“长凤宫?”萧炎微微蹙眉。长凤宫正是德妃的寝宫。“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禀报娘娘!”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