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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叔学习吧。”旁边一老头拉过年轻人,安抚地摸了摸头发。年轻人撇了撇嘴,却听话地紧闭了嘴巴,支着下巴缩成一团眼巴巴地瞅着农夫。“学习就学习!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等着吧,等大爷我学成了你们这些老不……正经的裤子都没得穿!”年轻人的絮叨全然不顾,农夫凝神地看着老人一笔一划,写下行行端端正正的小篆和其他看不懂的符号。他说一句生平,老人就写一句。写的内容却并非他说话的内容,而是一些发音奇怪的词汇不和谐地组合在一起。“年轻人……你的身世……了不得啊。你的媳妇儿……原谅老头子,竟没这个道行算出他是男是女……只是这阳中一点一阴,阴中一点阳,却是恰似那太极八卦!怪极!怪极!莫不是一个泼辣的男人婆?……不过阴阳相合,这却值得恭喜了,怕是你和她之间多子多福啊。”“请老人家赐教,俺……何时能够遇见她?”“你且等待就是!该是你的总该是你的!跑不掉!其实我观你无关又算你八字,发现你命中本是孤苦伶仃,然上天好生有德,冥冥之中自有一线生机。”“真的是这样吗?”农夫低声问道,“俺们会有许多孩子?”老人却不说话了,捻须轻笑,半响才慢吞吞地点了点头。“谢谢您。”农夫犹豫了一下,起身,鞠了一躬。他的心里那些枯萎快要死掉的东西突然恢复了些许生机。“真的谢谢您。”“年轻人,看你蛮有礼貌,小老儿给你点忠告。你和他……缘深份浅,能否相守一生,却在两心能否相汇,以及彼此……是否舍得啊。”“谢谢。”风雪未曾凋零,白茫茫的路上,一串脚印渐渐远了。年轻人跳到老人身旁,大大咧咧地从老人怀中抽出两张钞票,“没收一半,死老鬼,每次都抢我生意!你是我亲叔叔吗?天寒地冻地,你非叫我出来接活,我接一个你抢一个!得了钱就去喝马尿!缺德的老鬼!说得那么玄奥,好像当初跟我说能骗一个是一个的不是你一样!”年轻人不住地嘀咕着,身旁老人们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年轻人的爷爷,笑眯眯地撸了一把白花花的胡须,眨了眨眼睛,高深莫测地说,“谁说他是骗?玄觉未开的臭小子!”又一个暴栗敲过去,“哼,你小子意思是老头子我很丑咯!开了九窍,一窍不通的小鬼头!”“死老头!”“臭小子!”“哼!”“哼!”“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吵的!”有人劝架。“谁跟他是一家人。”这回倒是异口同声。“天真冷啊!咦?那个大傻个儿!烧酒都还没喝勒!我去给王屠夫说农夫把那酒送给我了得啦!”老人喜笑颜开地地亲了亲仅剩的两张纸币,得意扬扬地起身一溜烟就跑到了rou铺门口。“世人太愚昧,不知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有酒今朝醉呀那管明日有裤衩儿呀呵咦呀哟!哈哈!哈哈哈!”农夫走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渐渐的走远了。“大兄弟,回来了?冷死了婶子就长话短说哈!最近可千万别去林子里了!老爷子说啊最近保不齐要山崩哟!雪猛个大,又那么厚实,八准要出事情哦!你晓得的,我们家那个老爷子是个老来宝!莫得错的!保准没错!你乖乖地听婶子的哈,莫得rou吃就拿皮子到婶子家来换!”同村的婶子站在屋檐下哆嗦着身子,用力抖落了身上斜飘着积累的雪花,显然已是等了很久,说完了就佝娄着身体急急忙忙就走了。“哦。”农夫应了一声,抖抖雪花,开了门正要进,才想起什么似的探出头,“谢谢婶儿!”风雪中女人并不回头只随意摆了摆手。“看来俺只能不进山,婶子家老爷爷可是有名的护林人,他说得准没错儿!可俺这房子……可离山不远啊。”农夫生了火,拢着手烤火,思绪却飘到了远方。不进山的话,这日子咋过啊!“看这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俺还是再去一次吧,最后去一次。管他山崩地裂,俺也得过日子啊。大不了,大不了俺找个平坦一点的地儿不就是了。一次而已……小心点,总不会那么巧就出事的。而且俺屋子就在山脚下,上天要俺糟俺还逃脱得了吗?”农夫这般想着,也就释然了,渐渐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贞观二十八年,皇帝毙。京都的哀悼不曾扩散到偏远的山村。贞观二十九年,三王掀起夺位之乱,太子不知所踪。同年八月,天降大雪,逾期一月,天下百姓冻死伤无数,人心皆惶,言此乃天谴。贞观三十年,农夫与阿奴,初遇于白雪皑皑。彼时,尚不知一世相守。作者有话要说:喜欢的亲亲支持下啊~我已经在撸萌萌哒的番外了哟,比较偏的萌点记得留言哦~我会酌情采纳的~【飞吻】第5章杀戮与泪高高的台阶,冰冷的龙椅,皇帝冷漠地注视着下方跪着的人,眼神中带着高高在上的漠然。“父皇。”阿奴低着头跪着,轻声地喊。“阿奴。你要永远,今日朕赐你李善存之名,并将整个北国的江山交与你。愿你人如其名,对这天下和你的兄弟心怀善意。”虚弱的帝王全身瘫软在龙椅之上,仿佛没有骨头,眼神中却还透着帝皇的锐气。“多谢父皇。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阿奴起身,又跪下去,端端正正地三个响头,他眼睑低垂,聪明地将满满的嘲讽遮掩地于眼眸之下。“太子身份已经昭告天下,太子诏书朕早也已写好,此外只服从于太子和皇帝的三千禁卫军的号令令牌朕也传与你……你现在只需要举办一个象征性的仪式,等朕百年之后,朕身下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但你仍需答应朕一个条件。”“父皇请讲。”阿奴毫不意外地抬起头,正视着高坐着的帝王。那是他的父亲,却又不是他的父亲。那是帝王,却并非他的帝王。他与他……终究什么都不是。“十年后,传位给你的孩子。你明白朕的意思吗?拥有李氏血脉的孩子,身体健全没有残缺的孩子。朕……”龙椅上的人眼神仿佛实质化,变成伤人的刀和剑。“朕什么都知道。你懂吗?”“儿臣明白。”初见时懵懂无知,这么多年的冷遇和不闻不问他若还不知……那才是真正的悲哀。“如果自己可以的话,你……”皇帝厌恶地闭上眼,说不下去似的,半响还是忍着厌恶和尴尬一字一句地吐词,“如果自己不行……就找个相貌堂堂的人……但你要记得,事成之后,莫要留下后患。”“儿臣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