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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斩断呢?沉浸于作业与卷子中还是不够,只要有一点点松懈,那个念头就会跑出来——想见他、想见他想见他想见他……想抱他、想……亲他——于是他就去接近刘老师,想从一个像他的人身上看到他的影子。可是,他们根本就不像,一点都不像,新严不是这个样子的。可笑他以前还因为觉得他们相似而迁怒刘老师。新严睡得很熟,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没有防备。易光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快起来。想摸他。于是他伸出手,去摸那人的脸,手指沿着鼻梁滑过,滑到嘴唇。想亲他。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在那人嘴唇上轻轻一印。再亲一下。再亲一下。“唔~”新严在睡梦中轻哼出声。易光吓了一跳,赶紧侧转身子,背对着新严躺下。背后再没有声响,新严依然熟睡着。然而易光已经没有继续的勇气了,只能无声流下眼泪。——真是疯了!饱睡一觉之后,新严精神很好,而易光却一副心情惨淡的模样,看来受宿醉的影响比较严重。新严本来想帮他请假的,他却坚持要去学校。新严便决定吃过早餐开车送他去,易光本来想拒绝,新严不许。新严准备早餐时,电视里正好在播早间新闻,报道凌晨三点发生了一起车祸,受伤人数较多,市医院血库告急,呼吁市民献血。易光觉得新闻好吵,头更疼了,就关了电视。吃过了早餐,新严开车,易光坐在副驾驶座,看到手动档旁边的凹槽里放着一个小红本,便随意地拿起来看,原来是献血证。“拿献血证做什么?”易光问。“刚刚新闻里不是说因为车祸血库告急吗,我想中午有时间去献一下血。”“哦。”易光随口应着,他都没有注意新闻讲了什么。献血证上已经有十几条记录了,从时间上看,新严是每年会去献一两次。没大一会儿就到学校了,易光下车,挥手跟新严道别,然后向教室走去。哒、哒、哒。走了几步后,易光脑中一闪光忽然想到了什么,激动地猛回头看向正在远离的车影。新严是A血型,mama也是A血型,那为什么他的血型却是B型?是……是老天听到了他的愿望了吗?易光看着手机百度的回答,手不禁颤抖起来,顾不上上课了,他径直跑到图书馆查找专业书,然后得到了相同的答案——父母都是A血型,其小孩的血型只可能是A型或O型。自己长得像mama,却跟新严完全不像……所以……新严不是他的亲生父亲?!这个猜想刚形成时,易光觉得很荒谬。但它就如星火燎原般迅速席卷了易光的整个大脑,他开始梳理过往的信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已经确信了这是事实。这便可以解释,为什么mama不肯复婚而新严却说mama是“好女人”。所以新严知道他的身世?他真正的父亲又是谁?mama怀上他是在跟新严结婚前还是结婚后?为什么对他隐瞒一切?好混乱,心中充斥着各种疑团。易光到底没有去上课,他请了假,又跟林武全借了宿舍床位躺了大半天,细细梳理了所有信息,才慢慢冷静下来。他现在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仿佛回到过去没有父爱的日子,但是又很高兴,因为他与新严之间的最大障碍已经消失了。只要老天给他机会,他就一定会紧紧抓住那个人。但是现在还不到摊牌的时候,有些事情需要做,得从长计议。首先,要查清楚新严跟mama还有那个家伙的关系,了解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直觉告诉他,新严肯定认识那个家伙。第二,目前这种状况新严不可能接受他,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新严也的确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了,不可能给他恋爱的回应。第三,他们在各方面都相差太多了,这样的自己怎么配得上他?虽然不平等,不过,这也是可以利用的地方。得想办法暗中变强,然后一点点攻略,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沦陷,最后收网的时候无力逃脱……林武全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易光正躺在床上,眼里精光闪闪,似乎在算计着什么,被吓了一跳。易光一边嘴角翘起笑了笑,一个打挺坐起来,“走,哥哥我饿了,猎食去。”而此时,正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的新严,忽然莫名其妙感到身上一股寒意。第11章第11章新严准时下班,把车开出停车场就看到易光在公司楼下等他,有些惊讶。“小光?你怎么会在这里?”易光笑得狡黠,“我逃课啦。”说着就溜进副驾驶座。一脸高兴地说着逃课,今天的小光反常得太明显了。为了不挡住后面的车辆,新严暂且将信将疑地开车了。“小光,你不会真的逃课了吧?”新严边开车边问,这是教育问题。“我真逃了怎么样呢?”易光盯着他嘻嘻地笑。“……逃课不好。”“就一次,下次不敢了。”易光故意做出信誓旦旦,却仍笑嘻嘻的,让新严想生气也气不起来。“为什么逃课呀?”“我不想上自习,我想来接你下班。”怎么突然转入撒娇模式了?新严觉得自己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脑回路了,只好叹口气,由着他。说话间车就开到家附近的超市门外了。易光推着购物车,看新严在菜摊、rou摊前挑来挑去。此时他已脱了西装外套,衬衫的袖子也卷了起来,挑选rou菜的动作娴熟,好一派居家的模样。这个男人,跟他没有血缘关系,却待他如亲生,而且不是一朝一夕,而是十几年如一日。自己没有家庭,却一直想着跟前妻复婚,想要照顾他们母子。在他孤独无依时,把他接到身边来照顾,就算被冷漠对待也不离不弃。为什么他能做到这样?要直接问他吗?易光看着那人的背影,很是犹疑。直接问的话,他会告诉我实情吗?之后我们又该以什么身份相处呢?不,暂时不能问他。“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易光猛地回神,“我在想……家里酱油是不是快没了?”新严略想一下,“还有半支呢。”易光一手搭上新严的肩膀,“是吗,我记错了。买完了吗,我们去给钱吧。”今晚的菜色是煎鱼、油菜炒虾仁和冬瓜汤。新严正在厨房里忙活,突然一个温暖的身体从背后贴上来。“好香。”“今天开饭晚了点,是不是饿了?”“饿了饿了,我饿得头昏眼花,全身发软了。”易光干脆整个人扒到新严身上。“你今天真粘人。快去饭桌那里坐着,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