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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循着声音往拱门那头望去。然后,微笑。“侯爷,这一回可当真是许久不曾见了。”曲临渊没有答话,仅是透过夜色,死死的瞪住我。他的脸色铁青,一双眼睛里满是怨毒。呃……可能还要更为严重一点,而且,我绝对没有看花眼。当然不是没见过他动怒的样子,只是这一回,似乎有些不同,那一对凤眸里多了些我瞧不懂的东西。“侯爷……”我轻唤了一句,想要起身,结果却再度被人压了下去,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坐了个女人。曲临渊咬了咬牙,急步上前,一脚踢开了那个女子,然后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死死的,不放。接下来就是一阵静默。他什么话也没说,仅是狠狠的瞪着我,一动不动。黑眸里暗光流转,愈见幽深。我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猜不透眼前的男子了。与我这般大眼瞪小眼的,很有意思?11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一阵,眼见曲临渊的脸色越变越难看,紧抓着我的手也越收越紧,终于还是忍不住轻叹了一下,率先开了口:“侯爷今日的火气可不小,又有人惹你生气了吗?”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怒道;“除了你这个臭和尚,还能有谁?”“我?”不由得愣了愣,有些惊愕。从头至尾,我总共才说了两句话而已,这样就足够惹恼他了?“我酒喝太多了,才想出来醒醒酒,没料到,竟刚好瞧见你这妖僧在……”他顿了顿,俊脸微微泛着红,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道:“在这里跟个婢女鬼混!”说罢,又用那种似要吃人的眼神望住我。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自己现下的处境,的确很容易教人误会。于是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将衣上的尘土一一拍尽后,才缓缓道出了前因后果。长离无论做什么事情,一向都是不对别人解释的,但看在我跟曲临渊这么熟的份上,还是同他说清楚比较好。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为何要因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生气?低笑着摇了摇头,甩去心头的困惑,实在不喜欢费太过的工夫猜测别人的心思。曲临渊听完我的解释,神色总算转好了许多,不再那么的……咳,青面獠牙了。“照你的说法,这府里的妖怪就是上回遇见的白虎?”他瞟了瞟我的左肩,眼神很怪异,“你当真要捉它么?会不会太危险了一点?”“危险?”我挑了挑眉,轻轻笑着。“侯爷指的是那妖物,还是这宅子里的人?”他窒了窒,瞪大眼睛望着我。隔了一会儿,才跟着笑起来,道:“也对。凡是不小心遇上你这臭和尚的,管是妖还是人,全都讨不了什么便宜。”这番话,无论怎么听都不算是夸奖,但我仍是心安理得的受下了,双手合什,当作回礼。“侯爷出来也有些时候了吧?差不多该回去了。”尚书府里的人也真是的,竟然任凭这个“贵客”四处乱跑。曲临渊哼了哼,“唰”的一声,打开手里的折扇,道:“兵部尚书是瑞王爷底下的人,与本侯爷素来不合,若不是为了、为了……”他迅速的扫我一眼,嘴里的话含糊不清,“……我才懒得来此呢!此刻,当然也不愿重回酒宴,听些千篇一律的恭维话。”哎?不回前头喝酒,那他留在这儿做什么?看风景?虽然有些疑惑,但别人的喜好,我实在不应该置喙。因而仅是敛了敛身,道:“时辰不早了,贫僧也该回普法寺了。侯爷请自便。”“你……要回去了?”他僵着一张脸,神色古怪的问。“是。”曲临渊的眼里闪过一抹暗光,突然就伸出手来,一把抓住我的衣袖,脱口而出:“我送你!”身形略顿了一下,随即浅浅的笑了起来。“侯爷实在是太客气了,贫僧还不至于寻不着回去的路。”他咬了咬牙,仍是紧拽住我的衣服不放,道:“谁说你会迷路了?只是,天色都这么夜了,万一路上遇着什么歹人,劫财又劫色的……”“啊?”“不!我是说……你这种长相,当然不可能被劫色了!只不过……”他气愤的看我眼,忽的偏过头去,俊颜微微红着,大喊,“总而言之,我送你回去就是了。”“可是……”“怎么?”他扬了扬眉,狠狠瞪住我,“臭和尚,你是瞧不起本侯爷吗?”“当然……不敢。”我看他一眼,小声嘀咕道,“只是,容易被人劫什么劫什么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你说什么?”那一张带了怒气的脸猛然逼近。我暗叹了一下,闭了闭眼睛,笑得温和无害。“我是说,既然侯爷如此用心,那就偏劳你与贫僧一道走回去了。”说了要用走的,结果当然只有我们两人步行在街道上,车马之类的一律不许跟。一路行去,只觉街上空荡荡的,气氛稍嫌诡异了些。我料着蓝烟一定会在暗中保护,所以倒也不是非常担心。只不过,身旁之人,实在是相当的聒噪啊。不去理会他的话,似乎显得我太缺礼数;但若仔细去听的话,我对那些宫廷斗争以及他本人的各种喜好,又着实没什么兴趣,因而只能一直笑着敷衍。真搞不懂,他先前为何要躲我半个月之久。果真是喜怒无常的性子么?就这一点来说,倒是与某人一模一样。正想着,忽觉心头起了一阵寒意。妖物?!我神色一凛,急忙伸手拦下了曲临渊的脚步,并压低声音道:“侯爷,噤声。”“怎么了?”“一点小事,马上就解决了。”我说着,上前一步,挡在了他身前,同时扬声道,“施主既有意阻下贫僧的去路,又何必故弄玄虚?干脆现个身,岂不更快?”“呵……”夜空来飘来一阵怪异的笑声,“这么快就发现我了,真不愧是得道高僧。”风起,月光下,一道纤细的影子施施然的落在了墙头上。那人的声音低沉又暗哑,低低的问:“别来无恙,大师可还认得我?”我仅是闭了闭眼睛,轻轻拨动手里的念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肩上的便是败它所赐。这白虎果然已经化做了人形,只是不知,如今究竟是“他”还是“她”?对方穿了一件男装,头发也束的随意,瞧来像是男的。但是那一张脸,实在是太过明艳了,眉眼间更是带了些许媚意,以及……几分傲气。狂傲么?如此看来,该是男子才对。“施主来得正好,倒省去了贫僧不少工夫。施主四处吸人精魄,早已背离了修行的正道,若贪图捷径,继续执迷不悟下去,只怕要不了多久便会堕入魔道,所以……”“要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