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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顿,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最终只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就在她摸索自己其它口袋的时候,她并不曾注意身旁流浪汉突然间咧开的嘴角,他不大的眼里满满当当盛放的,都是令人心悸的恶意。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手中拎着的袋子忽然间掉在了地上,紧接着是猛地响起的一声尖叫——可紧接着,这叫声便被哗啦啦的雨声彻底盖过去了。棒棒糖在地上滚了滚,最终骨碌碌滚到了路边,悄无声息地落入了污水之中。在近乎麻木的疼痛中,她听到那个流浪汉在她耳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你逃不掉的。”他的眼里都是因为快感和恶意而盛放的光,手死死地扣在她的皮肤上,将她的嘴严严实实地捂住,像是催眠般在她耳畔又道,“知道吗,你逃不掉的。”“你已经变成我的了,哪怕逃到天南海北,我也能把你找出来。哪怕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跑不了。”简静隐约觉得,那是一个永生永世都摆脱不掉的魔咒。许久不见女儿回来的母亲终于忍不住下楼寻找,可只在垃圾堆里找到了已经不成人样的破布娃娃——她近乎崩溃地报了警,根据当事人口供,案犯迅速便落了网,被送入了监狱。可在审判庭上,她却看着那个流浪汉冲着她舔舔嘴角,随即意味深长道:“你逃不掉的。”她躲在母亲的怀抱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事情真的在向着流浪汉说的方向发展,审判闹出的动静很大,渐渐连她的老师同学及身边的邻居也都知道了。他们在背后一个劲儿地指指点点,在能看到她的每个地方迫不及待地向不知道这件事的人讲述,像是在讲述一件无比稀奇的、可以拿来八卦的事。“你知道吗?”“对,被一个流浪汉——”“哎呦,作孽哦,只有十五岁!”她们的嗓门都扯得很高,隔着老远兴奋地望着她,两眼闪着光,如同在看动物园中被关起来的动物。学校里的男生有时也会嬉皮笑脸来拉她。“讲一讲嘛,是什么样的感觉?”她一下子白了脸,猛地从他们手中挣脱掉,就有人不乐意了,小声说:“这个时候还装什么处......”她变得一天比一天更爱洗澡,甚至会在短短两个小时之内洗三次。可是没有用。那些被触碰过的痕迹像是用烧红的铁活活烙在她身上的,所有的人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一眼便把她和那些正常人区别开来。“怎么能一样呢?”简静听到班中的女生尖声笑道,“她可已经被那什么了——我们可没有那么脏。”她们迫不及待画出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线,将她和所有干干净净的人隔在了两端。每天二十四小时。从无间断。她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被所有人厌恶的角落,不自觉地咬紧了嘴唇。母亲到底不忍心看女儿变成这般模样,因此带着她远远搬离了那个知道这些过去的地方,来到一个偏僻而少有外人来往的小镇。日子似乎一天天好了起来,她有了可以与她交心的朋友,那个朋友从来也不在乎她的过去。“你有一个秘密,我也有一个秘密,”他坐在单杠上晃悠着腿,眼里盛放的都是温和而不刺眼的阳光,柔软地荡漾开来,“这很公平。”简静一度认为,她可以从那个梦魇中逃脱了。而如今,她看着被张贴在宣告栏上的日记,只觉得寒意一阵阵从背后蹿起,像是有一只不知名的手,悄无声息地探进了她的衣服里,肆意地摩挲着,充满恶意地抚弄着。她看到身旁同学不敢置信却又充满兴奋的眼神。她听到无比熟悉的窃窃私语。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在迅速旋转而撞击的色块里,恍惚又看见了流浪汉慢慢地、慢慢地勾起的嘴角。“你逃不掉的。”像是从深的看不见底的腥臭泥潭里伸出的一只手,死死地拉住了她的衣角,于她耳畔满是愉悦和恶意地道。“你逃不掉的。”作者有话要说: 楚辞:(满是忧心)完了,我好像把弟弟掰弯了......唐元:......醒醒!快醒醒!早在那之前,他就已经是个痴汉了!第52章互帮互助“知道吗?宋声?”她在单杠上晃悠着双腿,任由带了些凉意的夜风将她额角的发吹的纷飞起来,直直地看着天上的月亮。“每当我睡着的时候,我的痛苦却是在醒着的——它们永远闭不上眼睛,就那样站在床头,死死地盯着我,”她的声音轻了些,像是风传过来的一声呢喃,“我曾经想过千百次,为什么会是我呢?”“为什么偏偏是我,遭遇这些不幸呢?”世上有千千万万人,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弱小而无助的我,在那一天穿过那条小巷?地域如此辽阔而看不到头,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心怀恶意的人,在那个雨夜待在了那里?她单薄的身体在夜风中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身旁的少年无言地将外套搭在了她的身上,随即伸过手来,摸了摸她的头,缓慢而轻柔地摩挲。他的眼睛里永远像是含着包容一切的水,盈盈地于瞳孔中荡漾着,无需言语,也无需任何其它的动作。被他那样一双眼睛看着,简静甚至觉得自己也是干干净净的,那些深入骨髓的痕迹都被这样的目光轻柔地抚平了,她哆嗦了下,随即慢慢向宋声靠近了些。“傻姑娘,”宋声轻声道,“这不是你的错啊。”在那一日记录了所有丑恶的日记被明晃晃公布于天下之后,日子仿佛又转入了之前的怪圈。在这样一个小镇里,这样的消息甚至用不了半天,立刻便被怀着猎奇和兴奋心态的学生们疯狂传开了。从小镇的这一头,一直传到小镇的那一头,短短几个小时,已经是人尽皆知。“对,没错,就是新搬来的那个——”“哎呦呦,难怪要搬过来呢,真是可怜。”“可怜什么啊?我听人说她性格孤僻的很,说不准是得罪了谁,被刻意报复呢,要不为什么不找别人,偏偏找上了她?”“我看那个人是赔了,小姑娘清汤寡水的有什么意思,哈哈。只是一张脸还勉强能看看,你看她一看就是没发育的那种黄毛丫头,就为爽一次进去待几年——”那个混混的话并没有降低音量,反而刻意拉高了嗓门,一眼眼向着这边看来,嬉皮笑脸拍着自己的大腿。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被议论的主人公只是白着脸看了这边一眼,随即飞速地捡了一大块红棕色的砖头,一下子砸了旁边一座房子的窗户。砸完之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