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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廖方学了十几年的刀法,莫尽言才入门,输给他也不算丢人,不出半年,廖方必定不再会是你的对手。”莫尽言心下有些惊异,钟勇作为一名千户,居然知道一个普通士卒的背景,实在有些令人吃惊。不过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在安慰自己和庄许,遂点点头:“多谢钟大人提点。”钟勇端起酒杯:“明日还有最后一天比试,为了预祝莫尽言明天能取胜,我们喝一杯吧。”莫尽言乖乖端起酒杯,庄许磨蹭了一下,也端上酒杯,钟勇主动来碰杯,然后一口饮尽了。庄许也仰头将一杯酒都喝了,同莫尽言说:“明日还要比试,少喝点。”莫尽言点点头,喝了一小口。钟勇笑道:“有什么打紧的,喝醉了睡一觉便好了。再说这点小酒能误什么事,喝点酒还能好好睡一觉。你也再喝点。”说着又给庄许斟上一杯。庄许没有理会钟勇,只是给莫尽言夹菜:“多吃点,吃完了回去好好睡觉,哥等你明天拿头名呢。”莫尽言只能不断点头,埋头吃饭。第24章神箭手这顿饭吃得极其诡异,庄许压根没有将自己的上司当回事,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只顾着给莫尽言和自己夹菜。倒是钟勇,自得其乐,边吃边同莫尽言聊天,这么一来,庄许自然也就不愿意被晾着,要加入到话题中来,还时不时与钟勇抬杠。每到这时,钟勇的嘴角便扬上去,满眼含笑地看着庄许。莫尽言看得心里毛毛的,心里的狐疑越发重了,为什么觉得钟大人看着许哥的性子一样,完全不像是普通的同僚关系。吃过饭回到营房的时候,已经是戌时末刻了。士卒们多半都已睡了,大家都忙了一整天,累得要死,吃了饭便想睡觉。莫尽言走到营房门口,一道黑影迎上来:“尽言兄,你回来了?吃过了吗?”原来是孟长龄,莫尽言道:“吃了,怎么还不睡?还站在风口里。”孟长龄扔下手里的草根:“还不困,等你回来说说话。”他吃了饭,就一直在等莫尽言回来,今天莫尽言失利,自己还没来得及安慰他呢,不现在说,明天一早起来又是弓矢比试,到时都没机会说了。“哦。”今晚那顿饭吃得很久,一直吃到菜都凉透了,都没能结束。没办法,两位大人都没说吃完,他怎么能够说走,只好陪两个一直在喝酒的人坐着。但是又不想傻坐,便不断地夹菜吃,一直吃到肚子滚圆,桌上的菜全都消灭掉了,那壶酒也被那两位喝光了,两位都有些微醺了,这才散了席。“我吃撑了,找个地方坐坐吧。”莫尽言知道房里的人都睡了,便在外面找了处背风的地方坐下来:“你今天比试怎么样?”他自己一场接一场,根本没来得及去关注孟长龄。“还行,过了第一轮。”孟长龄有些羞涩地笑,今天确实是运气好,遇上的第一轮对手比他还弱一些,所以堪堪进入了前一百五十名。莫尽言拍拍他的背:“还不错啊。”孟长龄不好意思地笑道:“哪里,跟你比起来差太远了,你差点还是头……”说到这里,便住了口,第二名对莫尽言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称耀的事,他有些笨拙地安慰,“那个,你今天本来能拿头名的吧,只是是千户大人最后终止了比赛而已。”莫尽言笑一笑:“没有的事,第二名也不错,廖方的刀法比我好一些,至少在耐力上,他比我强。”孟长龄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莫尽言哂笑一下:“其实这样也不错,至少给我提个醒,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还需要不断地努力和进步。牌刀是我的弱项,以后我得加强练习了。”孟长龄点点头:“嗯,你将来一定会胜过廖方的。还会胜过更多的人。”莫尽言笑起来:“将来,我不仅要胜过许多人,我还要将倭贼都砍翻在我的刀下。”孟长龄又一次听见莫尽言说起杀倭贼的事,他有些难以理解:“尽言兄,你为何非得要上场杀敌呢?”杀倭贼多危险啊,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小命都丢了。“为何?”莫尽言笑出了声,眼泪几乎都要呛出来,“他们杀我爹爹和乡亲,掳走我jiejie,烧我的房子,差点置我于死地——这便是我为何非要杀他们的原因。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血亲,支撑我活下去的,便是这仇恨。我莫尽言与倭贼不共戴天!”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字字如雕刻一般深刻,蘸满了仇恨,令人感觉到无限的悲怆和愤怒。孟长龄从来不知道莫尽言有这样的身世,他与庄许以兄弟相称,旁人不知道,还以为他们真是兄弟,起码是亲戚,没想到他居然是孑然一人。孟长龄的眼眶有些湿润,他哽咽道:“对不起,我还以为……”他还以为莫尽言只是怀着英雄主义理想而已,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血海深仇,顿时,他觉得自己可恶无比。莫尽言也是良久没有做声,过了许久,才道:“好了,长龄兄,没什么的,这是我的仇恨,你也不必自责。回去睡去,明天还得早起比试呢,最后一场,我不会让它旁落的。”第二日,天气骤变,云层低沉,北风呼啸,仿佛在酝酿着暴雨。莫尽言知道,这样的天气最不适合射箭,风力太大,箭矢容易失准头,所以瞄准的时候必须算计风力对准头的影响。比试之前,他抽空去试射了几次。风是西北向吹来的,而箭靶和站位的方向是南北向的,靶位在南,站位在北,风力会加速箭矢的速度,也会使得箭头偏向。他如往常一般弯弓射箭,结果箭差点射到靶外去了,堪堪插在最边上。他再次弯弓搭箭,将左臂稍稍往右移了半分,这一箭,没有脱靶,但也不是正中靶心,而是有些偏下了。莫尽言停下来仔细思索,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风力的偏差已经算进去了啊。他侧过头去,端详正在旁边认真射箭的孟长龄。孟长龄正侧身拉弓瞄准,他的弓拉得并不满,只到八分的程度,嗖地一声,箭便稳稳地飞了出去,正中标靶,而且就在红心边上。弓矢是孟长龄最突出的技艺,因为别的总是要比力量和速度的,只有弓矢是比技巧的。说也奇怪,孟长龄亲口说过,他稍微有些短视,标靶只能看个模糊轮廓,但是他的弓矢却难得很准,在整个新兵士卒的平均水准之上。莫尽言问过他:“你是如何瞄准的?”孟长龄是这么回答的:“看个大概位置,余下的便靠自己的感觉,只要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