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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几许好奇地问,“这都是你想得?”净念摇头:“有些是北门掬的意思。”自古至今,朝代在改变,同样的事情也会变化。江湖纷争,势力割据,已经不适应当下这个时代了。早在宿闫国建立申屠王势力,成为制衡其国内民间力量与江湖门派的手段时,律国就该也要学习宿闫,控制那些是非不断纠纷频起的草莽势力了。“北门掬说,父亲有心整治武林,但有些事不能亲自出手,”净念继续解释,“他说需要些时机与藉口。”而现在,则是正好了。若说围剿天沟,给这些门派落罪,会让人诟病为“欲加之罪”;拿出昱裳会与四大世家,仅以一个X山火雷营造厂的铁证,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了。大律刑法,头几条就是针对火雷极其私制的控制与惩罚;何况,这样的物件,代表了什么意义,凡有心人皆是心知肚明。不管江湖门派冤枉与否,他们确实是有口难辩。而官府,能够放过整个门派,已是法外开恩了。何况,净念的告书发至各大门派时,不少门派的掌门人都还在天牢里,就算再是怎么不满,也无人敢反抗。至于一些小门派和游侠散客,也没那个胆量单独与朝廷抗衡,在嘴上骂个几句纾解恶气也便作罢了。索翰华挑眉,道:“以后你少于北门掬私下来往,他的心眼太多了。”净念嗯了一声:“这些事处理干净后,我便将明司直接交到他手上。”他这些日子忙碌不停,不过是为了替父亲收拾干净一些小事。被关在净苑时,他就想好了,以后除了迫不得已,他什么事也不再去管了,只一心地待在父亲身边。而这一回,他亲自出手一方面是为了将有些暴露的静门,找个正当的理由转移并掩藏蛰伏;一方面自然是主要对付心思不纯的昱裳会;而这样的好时机,能将江湖最主要的几大势力一同打压下去,他没有理由放过。明司的“正”“整”二策,他也不怕施行推进不了——天牢那些掌门们,签了官书,接了武正率发的“门派玉符”后,才得无罪释放;若是有人不愿……便直接将其归入昱裳会一流了。事已至此,掌管一大门派的掌门人,谁不是个聪明狡猾的,自然知晓,如今他们是不愿也得服从了。一旦南七派北十一门服从了武正率,江湖上其他的人,便是再多的不满,也无法说出口了。而除了江湖人外,尤其对于平民百姓,这些条令与政策,不能不说是好消息了:往后,他们对于带刀佩剑的江湖人,不必那么畏惧了。江湖争斗,也不必不小心就被牵连了进去。说来,这消息,对于官府也好,平民也罢,或商家,或军营,都是福音。“昱裳会呢?”索翰华执起茶壶,悠然地斟了杯茶水,笑道,“他们都被押送了京城,吾儿待在这里,不担心吗?”“那些事,北门掬会有办法的。”净念摇头,又道,“明天的庙会,我带十一去街上。”只有解决了最大的问题,昱裳会的隐患才算真正消除了。索翰华轻笑:“你想清楚就行。”说罢,他慢慢地押了口茶,“明日事情处理完了,为父带你去西山海印寺赏一赏采红香罢。”净念点头,知晓索翰华此时不在京城一事,不便让人发现,后面的事情他只能独自解决……不过,他最开始也没想过,索翰华会跟着来就是了。“京城……”他有些迟疑。索翰华面色淡然:“确如猜想一样。”微勾着唇角,是一声轻叹,“身在帝王之家,总归免不了争斗。”只是,有些人,着实让他微有些失望了。“他们说,”净念静静地开口,“你没有把他们当成儿子。”索翰华勾着嘴,温柔地笑开:“朕有吾儿就够了。”净念闻言,有些高兴,眼睑微垂下,嘴角轻扬:其实,比起那几个人,索翰华真正没当做儿子的,应是他才是罢!以索翰华淡薄的感情,对那几人,已是仁至义尽了。所以,再强求什么父子之情……瞅着青年浅笑的脸庞,索翰华X见到这人笑,都有一种对方在偷偷乐呵的错觉,遂实在是,心痒难耐啊。心念一起,他已是行动了起来,伸出一根手指就在净念的嘴角,暧昧地摩挲了几下。☆、【一六二】故人寂(3501字)九月气爽。集锦城庙会热闹的开始了。这城不大,人也不算特别多,但街头往来的行人也可作“络绎不绝”。道旁商贩,目光都不经意地瞄向牵着孩童的青年,这人一身素青锦袍,面容很是年轻,只一头白发看起来有些诡异。净念低眼看了下被小孩紧攥住的手掌,有些不太自在,只是每回他试图抽开手,这小孩就会瞪大一双委屈的眼。他也只好作罢。街上的人多,也吵闹得很。净念慢慢地走着,目光垂落在前方的路面,也不顾身边索谨研好奇地指着各种小玩意询问或是说话。他今天的目的,其实就一个:等待有心人,亲自找上自己。所以这一路,他多数时间都是屏着神,捕捉这一路上丝毫的动静。“大哥,”索谨研忽地看到甚么,立刻兴致高昂,拽着净念就想往那里跑,“那边……”可惜力气太小,他跑开了几步,手上却拽不动净念,便是犹豫地看向那边的窄巷,又不情愿松开手,一时只能用渴望的眼神盯着净念。净念默然地看向那个巷子,绚丽的彩色旗帜上,画着鬼魅的花纹,正迎着风招展轻扬。旗帜下,挂了几个动物模样的琉璃盏,让人不由心生喜爱。他瞟了眼索谨研,便忽地迈开大步,扯着小孩的手,就朝巷子走去。索谨研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被这一扯,脚下踉踉跄跄,但见净念是朝自己想去的地方走,便是高高兴兴地小跑着跟上。索谨研站在架子前,想要伸手摘下那个随着风哗啦啦地旋转的琉璃灯——可惜,个子稍微矮了,没法够得着。他踮起了脚,伸长了手臂,还是只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大哥……”他有些沮丧地喊,便是侧头看向净念。然后他看中的琉璃盏,忽然挡住了他的视线。索谨研略一怔,仰头看了过去:不知甚么时候,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约莫有三十四五岁的模样,正温笑地看着他,手中正勾着那个他看中的琉璃盏。“小弟,”黑衣男子温和地说,“你喜欢这个?”索谨研有些莫名所以,茫然地偏头看向静立一旁的净念,才发觉适才不小心松开了对方的手。遂又看了看面前的琉璃盏,自然是忍不住心动,他再度仰头看向黑衣男子,心里却记得索蒙时的教诲:不能相信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