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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孔都看清楚之后,窘迫万分,脚趾蠕动,简直没有立足之地。他迎上阮富山责备的眼神,小声嘟囔:“我去穿鞋。”阮富山为儿子的失态而感到羞愧,心里比阮二少还要狼狈:“杜爷,让您见笑了。”杜靖棠大手一挥,显得毫不在意。穿戴一新,阮陌杨才规规矩矩再次出现,表现出一个少爷该有的得体,阮富山这才宽了心。江韶矽扫视众人,阮家的少爷小姐齐聚一堂,阮富山和杜靖棠相言甚欢,二人时不时要拉他加入话题。可他根本无心聊天,他只想躲开杜靖棠,哪知这一来二往居然和阮家人开起了茶话会。杜靖棠有意无意谈起了江韶年:“前些时日杜某在城南一处场子里巧遇了令兄,说是军内有人犯了忌,奉命去捉。可是人未捉到,却把杜某的场子搅得鸡飞狗跳,真真是闹剧一场,江团长火气甚大,扬言要亲手毙了那犯忌之徒。敢问江少爷,令兄可曾向你谈过此事?”江韶矽很不给面子,白眼一翻打发了:“他的那些事情我又不懂,也懒得去打听,你不如改日亲自去问他好了。”杜靖棠淡然一笑:“江团长嘛,杜某怕是话不投机。但杜某与唐副官有些交情,改日倒可以约他出来喝茶,不知江少爷是否赏光一同前往。”江韶矽警觉的转过头来:“你和唐小五有交情?什么时候的事。”杜靖棠捧起茶来轻微吹了吹,愈发笑得意味深长:“这事,说来话长。”江韶矽叠起腿来,背靠沙发,心道,好你个杜靖棠,糊弄起我来了。他似笑非笑的望着杜靖棠:“杜先生,你就不要故弄玄虚了,你我之间还有何遮遮掩掩的。”这话说得暧昧,连阮富山都觉出味来了,阮家其他三个孩子的脑袋自然好使,加之阮家人人都知道长子阮陌臣曾经冒犯过江韶矽,这一席话落了,众人顿时另有一番念想,忍不住打量起杜江二人。阮家三少说话向来无遮无拦,可此刻却碍着贵客在场,难得懂得分寸,生生把那疑惑吞进肚子里去。可没了三少爷,还有个同样心直口快过嘴不过心的四小姐。只见阮陌婷一派天真的惊讶道:“韶矽,你该不是和杜老板也…也…”阮富山拍案而起:“放肆!”被阮陌婷这一搅和,气氛颇有些不愉快。杜靖棠在阮家这几个孩子面前好歹算是个长辈,被后辈扎了一刀,脸上挂不住。阮富山急忙赔不是,他脑海里还浮现着当初自己把江韶矽送给杜靖棠的情形,若是去晚了一步,就真要即成事实了。可经过长子的教训,这里面的事儿,到底有没有,他也说不准了。罪魁祸首江韶矽倒没觉得如何,他抬起腕子看了看表,觉得时间尚早,这会儿回家,定是要看到江韶年和唐小五在一起,他一瞧见那画面就心里添堵,倒不如熬到深更半夜,回去也图个清净。杜靖棠咳了一声,主动转移了话题:“二公子已到适婚年龄,可有中意女子?杜某有一友人,家有一千金,生得标致漂亮,又德才兼备,可谓才貌双全。若二公子不嫌弃,杜某倒可以牵线搭桥,成了这段好姻缘。”提到此事,阮富山首先跳了出来,他大感兴趣,阮家开枝散叶总归心头之急,他也想用喜气冲冲霉气:“这是天大的好事哇,敢问杜爷,是哪家小姐?”杜靖棠答道:“城东郑清的千金,郑静之。”郑清是卢京城里最大的盐商,阮富山自然求之不得,正要做主把这好事应下,哪知当事人阮陌杨不乐意了:“杜先生,我尚且一事无成,怕是配不起郑家小姐,暂不谈婚事。多谢杜先生美意。”杜靖棠勾起一抹笑:“贤侄此言差矣,有道是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男人有了妻室,就有了后盾和支柱,为其放手一搏,大展拳脚,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这一席话没有说动阮陌杨,倒把阮富山说得热血沸腾,连连点头赞同。江韶矽在一旁听了嗤笑:“既然如此,怎么不见杜先生娶妻生子,自己的终身大事尚且没有归属,倒为他人做起了红娘。”杜靖棠意味深长的望了江韶矽一眼,那眼神赤.裸裸的表明,我喜欢男人,特别是江韶矽你这样的男人。江韶矽被看得一阵恶寒,他本想揶揄杜靖棠一番,却没想到自己挖了个坑自己跳。杜靖棠的美意在阮陌杨面前自然溃不成军,既然对方流水无情,他也就不再提起此事了,反倒是阮富山念念不忘,在内心盘算了一番。待到夜深了,杜靖棠不走也得走,他不比江韶矽,强留在别人家里叨扰这样的事打死他也做不出来。江韶矽有意拖延时间,他倒要看看,我一个十几岁的人还可以耍耍小孩子脾气死皮赖脸不走,你杜爷好歹四十几岁的人了,耍得起来么。杜靖棠告辞之时,忽然对尾随身后的江韶矽低声说道:“唐副官和杜某之间的渊源,与江少爷你倒有些关系,江少爷若是想一探究竟,随时可以来寻杜某。韶矽,我等着你。”江韶矽一派冷然,嗤之以鼻:“我才不稀罕知道。”杜靖棠走后不久,江韶矽告别了阮家,跳上了汽车。不到片刻,阮富山指使儿子女儿上楼休息。他抬起头来,月朗星稀,院子里静得吓人,杜靖棠从阴影里缓缓走了出来。阮富山沉声问道:“他会去找你么。”杜靖棠负手而立,同阮富山一起看天:“你这个养子,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阮富山冷然一笑:“是么,我暂且信你一次。”回家的路上,小许显得忐忑不安,江韶矽发觉了他的异常,逼问道:“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么。”小许闪烁其词:“没…其实也没什么事…夜深了,咱们早点儿回去吧。”江韶矽眯起眼来,在后座上盯着小许的后脑勺干脆利索的给了这老实人一句定论:“你还真是立场不明。”小许结巴了,在车镜里斗胆瞥了江韶矽一眼,瞧见对方也在看他,吓得赶紧目不斜视:“小少爷,我…我…”江韶矽的视线转移了,望着窗外一晃而过的灯光,他忽然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越爱越不是,越亲近就越觉得自己还是一个人。”小许听不懂,不敢擅自接话。倒是江韶矽从沉思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