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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的抽出一根叼进嘴里,打火机一打,灰色的烟雾便从嘴里漏了出来,口吻烦躁,彩琴,你也知道那赖老三家的小儿子是个什么鬼样子,你就真忍心把我家三儿送给人家!

那怎么办!陈彩琴急眼了,陆平的婚事是她心头上的一个疙瘩,过了今年,陆平就快二十八了,这个年纪还没结婚在村里头是要被笑话的,连带着他们一家子都抬不起头来。

大不了咱们自己养!陆震田敲了敲桌子,手指间的烟震了震,抖了好些烟烬,陈彩琴看他那犟样儿,无奈的摇摇头,你以为我们能养到她死吗?我们能活到她死掉吗?

陆凡哄着已经吓得躲在桌子底下的陆凡,蹲在她的身边,轻轻地拍打着她骨瘦的背脊,不冷不淡的说,妈,爸说得对,我也不想把我姐嫁给赖耀光那混蛋,大不了我养姐一辈子,我一定比姐活得长,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一大家子,肆无忌惮的谈论谁先死谁晚死,陆家父母一听到儿子的那席话,也不知道该是欣慰还是感到无奈心酸,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他的话茬。

倒是陆凡把陆平哄上饭桌边后,不咸不淡的看了他爸妈各一眼,爸妈,我说的是真的,姐交给我,我不会让姐受委屈的。我是三姐给拉扯着大的,我一定会养姐的。

陆震田吸完了一支烟,把烟头狠狠的拧在破旧的长板凳上,烫出一个黑点,可你总要成家的,难道你要拖着你姐这么一个拖油瓶,妮子会同意吗?

我会让她同意的。笃定的口吻,他早就想好了这个条件,和他结婚其实很简单,一定要接受陆平,其他的一切都好说。

陆平似乎是听懂了,抱住陆凡的胳膊,脑袋颇为安心的枕在他的肩上。

陈彩琴见状,半生气半心疼,活了半辈子,要强了半辈子,一个跟头全栽在了三儿身上,陆震田大抵是明白她心中所想,起身捏了捏她的肩膀后自觉的收拾桌上的饭菜碗筷,只为了拙劣的安慰这老婆子骄傲的自尊心。

陆凡把陆平安抚好后才施施然的回了自己屋,手里还攥着那只塑料袋,嘴角高高的扬起,从抽屉里翻出好久都没用过的录音机,把装在塑料袋里大半天的磁带给拿了出来装进了录音机里,依旧是齐秦的专辑歌曲,是最早的那盒磁带,大概也不是正版,歌词纸张上的字都有一半是错的。

但还是耐不住的喜欢,陆凡无非是喜欢的,捧着录音机仰面躺在床里,从播音口中流淌出齐秦干净的声音,最纯粹的吉他伴奏,一闭眼就能想到边弹吉他边唱歌的张宁,这么一比较,似乎他比齐秦来得更为重要一些,毕竟齐秦太遥不可及了。

陆凡并不是每天都会和张妮见面,只是最近勤快了些,到了一个礼拜的开端,他依旧还是要进工厂工作。

陆凡的学历还算可以,高中毕业,只是他不爱动脑子学习,高中也是玩闹着度过,一毕业他也只想谋一份体力活,他们那儿周围的工厂很多,简直是织布厂的天下,所以他很自然的进了一家离家很近的织布厂。

实际意义上,他和张妮三哥做的是差不多的工作,只不过他的比较轻松一些,只是偶尔会比较的累人,坐在低矮的小板凳上拿一本笔记本,手握一支笔不停的在记数字。

20米,30米,66米......

嘴里一边抱着数字,手里一边刷刷的记下来,陆凡就是个数布料米数的小工,活儿够简单,不过工资也是够巧,不多不少,正好他和陆平的开支。

但是自从和张妮处对象后,口袋里的钱包就越发的拮据了,和张妮约会需要钱,去张妮家也需要钱,一处了对象,钱就好像跟流水似的,哗哗的流个不停。

陆凡最近就有点郁闷了,数错了好几块布料的米数,引得一旁的织布工花姐发起牢sao来,我说小凡啊,你怎么又给我少算了十米,都给我少算了二十多米了,我可得亏上好些钱呢!

听到了牢sao,陆凡才重新聚起神,不好意思的道了个歉,又把量过的两匹布重新测量了一遍,还真少算了,我给你加上。

这才对嘛!花姐满意的笑了起来,他们织布的也不容易,工钱是跟产量挂钩的,所以可万万不能漏了几米了,一次两次也不行,所谓是积少成多,谁也不想被那大老板白白赚去几厘几分。

陆凡自然明白他们的心思,所以每次都不会漏写,反而有时候会给他们多加几米,这些他们都是知道的,自然而然的在这家织布厂里,他的人缘可见一斑。

这不,花姐看到自己的米数正确后,又开起了陆凡的玩笑,今儿个怎么不去那漂亮小姑娘家了?

哪有天天去的道理!陆凡弯着眼笑道。

你昨天晚上不也没去,前天晚上不也没去,什么叫做天天去,也有好几天没见你往那条路上去了。花姐心思贼精,她还掰掰手指,算了算日子,好像也有五天了。

陆凡被认真的花姐逗笑了,好像是有点久了,那今天我就去吧!

像是开玩笑似的,花姐拍了一记他的肩膀,冲他俏皮的眨眨眼,我说小凡,差不多也可以把人姑娘给娶回家了。

陆凡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和张妮结婚吗?

可随即又恢复如初的笑容,暖洋洋的,坦然然的说道,那也得她同意啊。

花姐贼精的挑了挑眉毛,那还不快去人家里说媒!

这下陆凡不说话了,笑得讳莫如深。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果真跟花姐说的一样,陆凡用工厂的电话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是去张妮家了,然后在路边的水果摊上买了好几袋水果,拉开斜挎包的拉链,从里面先拿出一只塑料袋,再把水果装进斜挎包里。

把塑料袋挂在自行车上,和水果摊老板道了声,跨上自行车,踩起脚踏板一路畅行。

马路不大,车子也不多,大多数人还是在用自行车代步,路两旁种着对称的水杉,春末的夕阳照在人的身上,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

工厂离张妮家并不远,骑车半小时便可以到了,入眼的依旧是高高的围墙,陆凡不是很喜欢这种高围墙,高围墙给他一种很压抑的感觉,有种自由被觊觎的失落感。

可这里是张妮的家啊!再不喜欢,也不能表现在脸上,熟络的推开大门进了被围墙包裹的房子,脸上带着没有一丝破绽的笑面,笑得纯良。

不过可惜的是他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个人应声,这次的到来他并没有告知张妮,只为了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妮子,张妮,你在吗?敲门不成,他改用了喊。

喊得很大声,还是没有人应答,正懊恼着该事先打个电话时,从二楼走廊扶手上探出一个身影来,哑哑的回道,等着。

一看到二楼病怏怏的张宁,陆凡吊起的心眼就落地了,还好没这么倒霉,居然忘了还有一个足不出户的张宁还呆在家里。

大概过了五分多钟,大门才缓缓的开了条缝,冒出一张严重营养不良青灰色的脸,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来看看妮子和你爸妈么。说着,举起早就拿在手里的水果袋子。

张宁好像很厌恶从外面射进来的夕阳余晖,将整个身体藏在门的后面,把门拉开,快点进来吧。

陆凡觉得他很搞笑,也没遮着掩着,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张宁瞥了他一眼,也不懂他在笑什么,不过他早就习惯了陆凡莫名其妙的笑,挠挠后脑勺后,手指指了指上面,要不去我房间?

好啊!陆凡一口答应,还是笑着,走在楼梯上时才问,你爸妈和妮子都去哪儿?还有三哥呢?怎么都不在家?

走在前面的张宁回过头,眼神复杂的看了他几秒,然后若无其事的回道,没什么事,去见亲戚了。

哦。陆凡不是特别在意张妮他们去哪儿了,只是在刚得知张妮家没人时有些无措,可当他看见张宁那一刻,仅有的一些无措也飘到了九霄之外。

到了张宁的房间,陆凡将手里的袋子甩在书桌上,又从一堆水果袋子里找出那只被挂在自行车门把上的塑料袋。

一阵悉悉索索后,掏出一盒磁带,张宁冲它挑挑眉,怎么?你不听了?

我听够了,这不来还你了。陆凡把磁带轻放到桌上,其实今天他早就打算好来张家了,一半是为了来看张妮,而另一半是为了还张宁磁带。

张宁凝视躺在桌上的磁带,闷闷地说,你其实不必还给我的,反正我也听不了了,还不如你拿去算了。

听不了了?陆凡坐在床边不解的看着他。

张宁苦笑,前几天,我爸把我唯一的一只录音机给摔烂了,碎渣子飞的到处都是。

一时间,陆凡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安慰的话他不太会说,憋了半天才说了句,要不下次我送你一个吧。

这一句话乍一听像是在怜悯和同情,而张宁第一感觉也是这么认为,顿时脸就垮了一大半,眼底一片暗沉,不需要,不就是一个录音机,没了就没了。

觉察到张宁的变化,陆凡自知说错了话,忙摆手道,二哥,我不是那意思,你可别想歪了。

在张宁眼里陆凡紧张的样子总是很好玩,就像现在,陆凡眼睛瞪得圆圆的,紧紧的抿着嘴唇,好像很害怕他生气似的,抱着逗逗他的心态,面孔一板,口吻僵硬,我想歪了什么?不就是看我可怜么?

二哥!没有的事啊!我是真的想送一个录音机!陆凡听到他说这话愈发的急眼了,张宁在他心里好比一扇未知的门,新奇而又刺激,尽管那人足不出户将自己拘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