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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9

    大胆地去向月神祈福,要真有个什么意外,朕亲自游过去救你。”

众人失笑,吕皇后亦笑起来,看向淑妃,道:“那,臣妾能否请淑妃meimei同乘一船,有个照应,臣妾这心里也安定一些。”

官家自然应承,抓起淑妃一只玉手拍了拍,叮嘱她务必照看好皇后。

淑妃本是一张不笑也像笑的俏丽脸蛋,此刻神色却似有一丝惶然,奈何招架不住帝后二人的盛情相托,只能硬着头皮,和宫女一并扶着吕皇后入了凤船。

不多时,两艘画舫一前一后,朝湖心划去,泠泠水声回荡于灯火辉煌的月夜之中。

官家负手临湖而立,静默看着二船驶远,想着刚刚吕皇后所提的要求,心里始终不大踏实。

分明前两日还在兴致勃勃地cao办祭月事宜的,怎么刚刚突然就要打退堂鼓,还特意点名让淑妃来代劳呢?

难不成,还是气他对淑妃偏爱过甚的?

官家蹙眉,不及再往深处想,崔全海突然上前两步。

紧接着,侯立岸上的其他内侍、驸马亦警觉起来。

“官家,皇后的凤船——”崔全海指着湖心深处,神色惶恐,官家定睛看去,骤然一震。

第83章、早产

湖心乐声骤停,嘈杂的惊喊声、喝令声极快笼罩湖面。

容央一行急匆匆赶回岸上时,禁军、内侍已把被救上来的皇后送走,垂荫里人影忙乱,不住有宫人争相议论。

或有人言,刚刚行在前面的凤船不知为何,突然就开始漏水下沉,要不是禁军去救得及时,只怕是要闹出人命。

间或又有人道,皇后虽然被宫女和淑妃护着,没有落水,但瞧刚刚被救上来的那架势,只怕是大大地动了胎气了。

这一句刚道完,便又听得一人大叫:“这、这是……血!这是皇后娘娘的血吗?!”

众人闻言大震,齐刷刷循声看去,只见刚刚停落凤辇的青石板上,赫然有点点血迹混于水渍之中,一径往皇后离开的方向蔓延开去。

容央心头猛然惊跳,那厢,刚给内侍们拉上来岸、浑身湿漉的淑妃亦是面如土色,盯着光晕里那一径的血迹,两眼一黑,晕倒过去。

“淑妃娘娘!”



福宁殿外,内侍、宫女忙得不可开交,官家焦头烂额,徘徊庭中,听得殿门被打开时,猛然回头。

太医局院判谭杏春满头大汗地从殿中走来,官家两步一并赶过去:“情况如何?!”

谭院判道:“皇后娘娘胎气大动,只怕是要早产了!”

官家脸色大变。

便在这时,灯火煌煌的栈窗内开始传来吕皇后的喊叫,官家心惊rou跳,绷紧脸对谭院判道:“集齐太医局所有名医,皇后今夜若有闪失,朕唯尔等是问!”

谭院判头大如斗,临危领命,当下吩咐内侍前去太医局传召今夜当值的所有御医。

然宫中接生一事,归根结底还是由稳婆负责,谭院判因怕横生意外,除原定给皇后接生的稳婆外,又特意请旨派人去传召坊间最深谙此道的稳婆入宫来。

一行准备工作部署完后,殿中皇后的嘶喊声越发瘆人,官家在外等得心焦如焚,这时又有内侍匆匆来报,称是淑妃娘娘被救上岸后,体力不支,昏了过去,伺候身边的宫女跑去太医局请人相看,不想竟扑了个空。

官家又气又急,勒令赶来福宁殿的两名御医赶紧跟着内侍去延福殿诊治淑妃,一番忙罢,终于想起御湖沉船一事之蹊跷来,拂袖怒问。

帝王龙威发作,殿外一众人齐齐伏地而跪,官家目光森冷,把一片脑袋巡视过去:“内侍省负责御湖安防之人何在?”

人群里,一颗脑袋颤巍巍地抬起来,官家怒目瞪去,吓得此人磕头不迭:“官家饶命!今夜娘娘入园前,小的还派人查验过凤船的状况,确实是没有问题的啊!”

却有另一内侍反诘道:“什么叫派人查验?这么说起来,凤船情形具体如何,张内侍竟是不知的?”

“我……”

那人义愤填膺:“今夜无风无浪,御湖也不过三丈之深,若非船有问题,何故突然沉没?皇后娘娘仁心仁德,爱民恤物,不想今夜竟遭小人谋害,还请官家务必给娘娘做主!”

“请官家给皇后娘娘做主!”

大殿外,一众内侍、宫女声泪俱下,叩首请命,官家胸前起伏,厉声道:“凡是相关之人,统统给朕押下去,彻查!”

禁军领命,当下把人群里涉案之人带去审讯,本就嘈杂的福宁殿一时越发混乱。

官家气急攻心,低头按住太阳xue,崔全海悬心道:“官家,皇后娘娘吉人天相,必当逢凶化吉,自古产房污秽,您是九五之尊,万万冲撞不得,还是移驾文德殿静候佳音罢!”

崔全海如此劝,本意自是想请官家回殿中躺着休憩一二,然官家听罢,根本不做思考,立刻摆手道:“朕既是九五之尊,便没那么容易被冲撞,你……给朕按按便是。”

人虽然不走,但疲惫还是掩藏不住,官家在庭中石凳上坐下,让崔全海按头揉肩,身体舒缓下来后,越想越后悔愧疚。

今夜如果不是他坚持,吕氏本可以避开一劫,他原该深秋时诞生的龙子亦不必于此刻大受惊动。

据说,早产的孩子大多都是羸弱乃至早幺的,这要只是个帝姬倒还罢了,若是个皇子……

官家痛心疾首。

崔全海不住劝慰,但吕皇后的年龄摆在那儿,三十多岁的人,怀这一胎本就磕磕绊绊,眼下给这样一惊,再怎么吉人天相,也必然险象环生,不然怎么稳婆进殿后大半个时辰,依旧不能转圜半点危局?

长夜漫漫,捧着热水进、换成血水出的宫女来来回回,浓郁的月色越把人的焦灼照得无所遁形,官家起来又坐下,坐下又站起,不及等来殿中喜讯,倒是等来了御湖一事的回音。

领命查案的禁军把一个瘦长条内侍押解在官家跟前跪下,复命道:“启禀陛下,经查实,是此人趁众人在湖外游玩之际,偷偷在凤船舱底动了手脚。”

官家凤眸中一瞬间寒芒顿生,恨不能把地上那人瞪成灰烬。

瘦长条伏跪在地,后背已被鞭得皮开rou绽,颤声道:“官家恕罪……小的也是一时财迷心窍,误被jian人所惑,这才把那舱底的木板的撬松……原本只是想恐吓一二,不知竟会酿成如此大祸,还请官家……”

“jian人是谁?”

官家森然截断,瘦长条战战兢兢,不敢回答。

官家愤然把禁军手中佩剑抽出,一剑劈至瘦长条脑门前:“朕问你jian人是谁?!”

瘦长条色变震恐,吓得险些屁滚尿流,瘫在地上道:“淑、淑妃娘娘……”

官家大震,周遭众人亦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