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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精神,不觉间天色渐白,晨光驱散浓雾,一只灰头信翁扑簌落在院中小屋檐上,向天游起身捞过鸟儿,取出纸条用水浸湿,显出其中字迹。“是东门汐的来信,她二人打探到大挪移所需的最后一种主材料,赶不及人鬼镇的寿宴了。”池深点头:“于她们而言,确实这才更要紧,不知吴大哥和罗千这会儿到哪儿了?”话落又一只信翁飞入院中,这回却是黑色头毛,乍一看极易和前一只灰头翁弄混。池深欢喜接过,却不是罗千来信,而是一周前才在财神阁分开的黄脸男子,纸上写道:一笑在手,镇魂塔见。“他动作倒是快,这才没出七日。”向天游淡去笑意,眼神微冷:“镇魂塔就在人鬼镇内,此为巧合,还是早有预谋.....”池深心神一动,提议道:“凭什么由他说了算,我看不如我们来定地方。”“他所说的镇魂塔,我也略知一二。”向天游将沾湿的纸条丢入柴堆火星中,不一会儿便成了灰,“镇魂塔本身是一件圣元器,且等阶极高,据说它的灵智与原主一道在大战中陨落,界外来人元力又受压制,故而一直无人能将这座塔楼收入囊中,光是无法随心变幻大小这条,就足够令人头疼了。”池深一想那幅画面,不由笑出声来,说道:“但若是换做妖族本体,倒也不是扛不起。不过大妖们向来看重体修,更在乎传承之术,不大追求外物。”向天游微微一笑,接着说道:“镇魂塔厉害之处就在于,若有谁被它罩住,不论你rou身有多强健,元功多么高深,都是无用,它镇的是魂!”池深倒吸一口气,讶然惊惧:“神魂破灭,那可真是彻彻底底的消亡了!”第118章商榷向天游倒不在意:“那也要有人能驱使才行,如今镇魂塔神通不显,不过是人鬼镇中一座普通塔楼罢了。只是此人有心将我们引入镇中,不知和姚府寿宴是否有干系。”“照吴大哥他们找圣元器的方位看,今日必然是赶不到了。”池深替他们算了算行程,心思一转道,“我们何不先赴此人之约,看看他究竟葫芦里装什么药,若情势不妙,也好早做打算,免得有进无出,受人制约。”向天游点头同意:“雾也散了,正好进镇,走罢。”随着东方跃阳,小镇中人陆陆续续开始新的一天生活,人鬼镇并无边防,起先是稀稀落落随意搭建的简屋小院,越往里走才逐渐有了格局,青砖瓦屋并排而立,大街小巷纵横交错。池深与向天游牵马前行,稍一问路,便探听到镇魂塔所在,且它在镇中也并非此名,而是叫慈恩塔,绕着塔还修了座小寺庙,平日烧香礼佛皆在此处,男女老幼有逝者,更是要送进塔内请大师念经七日、引渡亡魂。约莫半来个时辰,两人便至寺外,一黄衣小僧正执帚扫落花,淡青色头皮一抬,露出张浓眉大眼的圆脸来。小僧见了陌生来客,没有一丝疏离,放下笤帚便迎上前来,咧嘴笑道:“二位檀越,可是来恩慈塔会客?”池深笑答:“正是,不知能够劳动小师傅引见?”小僧手指一点院门,爽朗答道:“跟我走便是啦。”小师傅人小步快,走在前头,寺庙不大,只绕了三个弯便是镇魂塔所在,池深望去,只见一座楼阁式砖塔遥立,分为七层塔身,呈方形由下而上递减,塔底有石门,塔内有木梯可盘登而上,每层四面各有一个拱券门洞,可以凭栏远眺。一面石门边正站了位穿红戴绿的窈窕女子,格外引人注目。女子见人带到,素手一挥,小僧便双手合十鞠了个躬退下了,留一片清净方便三人说话。此女率先招呼道:“金凤在此等候二位多时了。”向天游淡淡应道:“怎么你家主子没来?”金凤柔柔一笑,神态魅人:“主人不在人鬼镇,吩咐我给二位带话。他老人家带着一笑剑在笼圈镇落脚,劳烦云公子跑一趟去取,打马来回也就大半日功夫。至于向公子么,就委屈您在这儿跟小女子多等一会,只消云公子与我家主人碰头,阁下再交出魔尸,你二人便可同时离去,再于他处汇合。如此皆大欢喜,也不必担心强取豪夺之事,岂不妙哉!”此番计划听来合情合理,实则心计暗藏,向天游自然不会一口答应,一针见血问道:“脱脱不花乃是大修,难道这塔有什么奥秘,能镇魔尸?”金凤掩嘴娇笑:“向公子又何必明知故问,镇魂塔乃是抽魂灭灵的圣元器,只不过如今无主驱使,没了威势,但这小小寺庙的僧侣却也摸索出一套法子,可激发圣元器超度亡魂的一点儿功用,小女子已早早和他们谈妥,帮着镇压魔尸邪性,再等我家主子来慢慢儿收取。”池深细细思虑,总觉心有不安,暂时又无迹可寻,疑虑间一只小信翁扑棱从空中落下,池深右臂一扬,方便它落脚。向天游看过字条留言后,朝金凤一笑:“在下有两位兄弟明日会来此一聚,一笑剑、星辰沙还有脱脱不花,皆为重宝,兹事体大,不得不叫我再三思量,金姑娘既然已候多时,应该也不会介意在多等一日罢。”金凤面上黑气一闪,目光微冷,踟蹰片刻却也退步,只是笑意荡然无存:“小女子区区一个跑腿传话的,不敢有什么意见,只求主人不嫌多事就好。既然公子百般不放心,那只管和兄弟商量便是,虽说要我看,结果都是一样。”丢下这话,金凤也不客气,冷着脸扭身带出一阵裙风,绕过塔不知走去哪儿了。双方这番周旋毕,日头正在高时,向天游带着池深重回镇中,吃饱喝足后四处闲逛,看似漫无目的,实则暗暗打听姚府动向,不料姚府办寿的老爷在镇中颇得人缘,说起来众人皆是交口称赞。“姚老爷五十大寿那回,寿宴整办了三日才歇,咱们镇不说去了十成十,也有十成九,剩下的一成,那都是有事儿赶不回来的,请帖雪花一般的散出去,十八镇但凡有头有脸的些的都不辞辛苦远道赶来。”有一人抢嘴道:“姚府从京、扬、济三大镇请来十几位名厨,又请了好几支戏班子,至于花灯锦缎,金银珠宝,更是多得叫人眼花,哼,那排场可大得很。自然姚老爷也十足的大方,流水席办了三日,便施舍了三日,不论是过路顽童,亦或流浪乞人,皆是一视同仁、热情招待,这样的大善人,受人尊崇也是理所应当!”更有打探多者,满脸得色,夸夸其谈:“这一回更是不简单,听说界外来了修士无数,哪一个不是一方豪强叱咤天下,姚府逐一送了请帖,听说要大办九日不眠不休。”这帮人七嘴八舌,起先是有问有答,到后来自己个儿唾沫横飞,争论不休,向天游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