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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落,那边谭修月却突然出手,指尖一搓一揉间数道银针直冲燕重水而去,让邢舟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和谢老前辈偷偷学艺的日子以来,自己性子大开大放主学外功,而修月因为身体的限制无法学剑法,却是把一代剑圣谢环的轻功和暗器学了个十成十,一手水镜银针出神入化,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使用。此时看他突然拿出了看家本领,邢舟有些愣,而燕重水则像早已预料一般,手上长棍轻旋,却已把这些银针全都反震到不远处的地上,亮晶晶的竖了一排。“修月,你突然之间做什麽?”虽能看出只是试探之意,邢舟却真的有些生气了,声音也大了起来。谭修月半低着头,嘴角勾出一个令人充满寒意的弧度,轻声道:“你和身边那个和尚才认识几天,就对我大小声?”“我不是……”虽然想反驳,但自己刚才确实有些偏袒燕重水,可……这都是因为修月突然攻击啊,怎麽说得好像是自己不对一样。他摇摇头,让自己平稳了情绪才道:“修月,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你就相信一次我的判断吧?燕大哥真的是好人……”可不知邢舟哪句话惹到谭修月,他收敛了笑意,倏然一句话不说便脚步轻移施展轻功攻向燕重水。看到男人还是表情淡淡的,但却微眯起眼散发出杀气,邢舟脸色一变。以燕重水的恐怖实力,谭修月即使轻功和暗器多麽强悍,和他对上也只有死路一条。虽不知好友发什麽疯,但总不能眼睁睁看他送死,於是邢舟急忙拿着长枪挡在男人面前,道:“这里交给我。”生怕燕重水出手。可谭修月却不知道他怎麽想,看邢舟站在男人面前一副保护的架势,谭修月气的磨牙,怒吼道:“闪开!”邢舟怎麽可能这麽做,抬眼看见谭修月狂乱的眸子,青年一顿,这眼神他太熟悉了,因为这已经不是谭修月第一次发狂!谭思淮不是说修月已经痊愈了吗?为什麽今天……可他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於是他摆好架势迎上前去,虽然自己暗器比不过修月,但只要能先把人制住就不是很困难,毕竟修月说到底医术才是真正的强项。见邢舟执意要帮燕重水,谭修月握紧拳头,阴森道:“……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第八章邢舟倒转枪头底部朝上,就怕误伤了友人。而对面的谭修月则倒退两步,手上银针连发,竟是毫不留情,一心想要速战速决。邢舟心中着急却没有别的办法。知道谭修月的银针是远攻,他脚下动作加快,一直设法保持和谭修月两步的距离,右手也施力使长枪自右上方直划而下,希望将青梅竹马打晕。只是谭修月自小看他练武,对於他的招式也早就烂熟於心,几乎在邢舟扭转右手的同时,锦衣青年膝盖微曲,脚下用力一蹬,硬是从邢舟身侧偏衣闪了过去。邢舟反应也快,他反手挽了个枪花将武器收在身边,左手顺时针旋转就要去擒人,只是他低估了谭修月对袭击燕重水一事志在必得的决心。锦衣青年似乎终於失去了和邢舟对战的耐心,他身子在空中轻旋,面冲邢舟,抬手一挥竟是数排银针直冲青年的面门而去!邢舟一惊,急忙施展柔术将腰对折成一个常人无法达到的弧度,脸部轻仰右手长枪撑地,就见眼前数道银光闪过,那些银针堪堪擦过他的鼻尖,“铮、铮”地全都钉在不远处的长廊柱子上。邢舟一个空翻着地,看见几乎整根没入柱子的银针,终於生气地大吼起来:“谭修月!你想杀了我吗?!”听到他的声音,谭修月愣在原地有那麽一瞬,表情也变得有些迷茫,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但是很快的,便又恢复了刚才的阴狠。他蹙起眉头,从袖袋里抽出双倍的银针捏在手中,不再理暴跳如雷的邢舟,脚步加快,仿佛眼里只有站在大门口的燕重水。杀了他!杀了他!只要杀了这臭和尚邢舟就会变得和以前一样!却见燕重水轻抬下巴,不屑的吐出四个字:“不自量力!”“等等!”知道男人是真的不快,怕他伤了谭修月,邢舟发足狂奔想追上眼前的青梅竹马,第一次恨透揽月山庄的巨大花园。只是他从小到大轻功都比不上谭修月,又怎麽能赶得及呢?锦衣青年右手自左往右用力一削,手中的银针便悉数顺着他纤细的手指射向燕重水。和尚唇角带着冷笑,单手提起长棍顺势横扫,他的棍子是铁铸而出成,少说也有四十来斤重,但此时燕重水却拿的毫不吃力,招式也迅猛至极。银针与铁棍相撞乒乓作响,数不清的银光闪过,每一条银色的丝线都代表着谭修月银针被打落的方向。只是谭修月却冷哼一声,完全不放在心上。他一直看了邢舟练武这麽多年,使得自己尽管没有一身傲人的武功,眼睛却毒辣非常。此时燕重水自负的单手用棍抵挡,终於让锦衣青年看见了他一瞬间的弱点,左手也霎时轻挥,一手的毒粉便顺着风劈头盖脸的洒向燕重水。“小儿科。”就见燕重水纵身一跳,积攒内力双手持棍自头上挥臂砍下,竟硬生出一股劲风将毒粉送了回去。谭修月尽管一击不成,但仗着轻功极好,一闪身便上了旁边的长廊顶部。只是苦了邢舟,他一直跟在谭修月身後,并没看见他撒毒,而燕重水也确实没注意他。就这麽一个碰巧的当口,那毒粉便全都洒在了邢舟身上,连鼻子也不自觉吸进了一些。谭修月要将燕重水置之死地,下的也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邢舟就晃了晃身子,“哇”地一声吐出血来。看见鲜红的液体,谭修月总算回复了些神智,他有些傻愣的看着倒地的邢舟,似乎是有些懵了。“还愣着干什麽,救人!”燕重水冲过去揽过青年的身体,对谭修月大吼道。这一声吼才总算让他回了神,青年急忙从长廊上跳了下来,从怀里掏出装着解药的瓷瓶。只是关心则乱,他越是着急,手越是不受控制的发抖,导致瓷瓶里的药也洒出不少。燕重水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瓶子,看里面装的是液体後干脆仰头含了一口,弯下腰以嘴相哺。此时谭修月也没空管他轻薄友人了,看到邢舟喝下解药总算让青年冷静一些,他握起邢舟的手腕把脉,直到感受到青年脉象稳定以後才松了口气。无视邢舟并不纤弱的身板,燕重水轻巧的把青年打横抱起,问道:“客房在哪?”“跟我来。”谭修月深呼口气,答。只是面前这两人的动作实在碍眼,让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又有发狂的趋势,於是在带路的同时又急忙从琉璃瓶里倒出几粒药丸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