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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周公子端上了一碗姜汤?”周琰眼睛瞬间瞪大了,虽然认不出眼前婢女是否大宴上红杉小姐的婢女,但姜汤之事总是没跑的。周琰忙向婢女拱手作揖:“多谢你家小姐奉汤之恩。”那婢女不屑道:“你要谢啊,就去当面谢我家小姐,谢我算什么知书识礼的读书人?”婢女说着就将一张花笺塞给周琰,说道:“我家小姐约公子明日申时在春风楼一聚。”周琰捧着那花笺一时呆呆。婢女笑着说道:“公子若不赴约,就是辜负我家小姐奉汤之恩咯。”“敢,敢问,你家小姐是——”周琰捧着花笺深深一礼“温郡守的千金温圆仪。”婢女说着快速离去了,走出老远回头,见周琰还怔怔呆站在原地,不由掩嘴葫芦。婢女很快便与章颖汇合了。“小姐,这周公子分明是一个书呆子啊,圆仪小姐怎么会喜欢这种书呆子呢?”婢女满满的不屑和奚落。章颖冷哼道:“鬼迷心窍了呗!”温圆仪喜欢这种穷书生,完全不似她,肖想的是已经做了三军都尉,父亲是权势滔天卿大夫的许绍烨。章颖觉得自己志向远大,温圆仪却是鼠目寸光。她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不一起玩不一起玩吧。“小姐,你说这周公子明日会去春风楼吗?”婢女问。章颖冷嗤道:“不去也得把他架着去,就是不知道圆仪会不会去。”温圆仪此刻也收到了一封信笺。闺房中,温圆仪将那信笺放到窗下,借着天光看了又看,难掩激动和惊喜,不可置信问婢女道:“小桃,真的是周公子吗?你怎么得到这封信的?是谁送来的?”“送信人,奴婢当然不认识,只说是周琰周公子托他送来给小姐的,小姐,信上说了什么?”自从王家大宴上会过面后,小姐回来就让她去偷偷打听,与许都尉一起的书生是谁。许绍烨与周琰相交甚密,在齐都广为人知,所以小桃很容易就打听到了周琰的背景。听着小桃带回来的关于寒门书生如何励志,才学在官学一众世家子弟中也是傲然众人的事迹,温圆仪越发爱慕周琰,正苦于没有机会与他相交,没想到周琰就送了信来,约她明日申时在春风楼一聚。“小姐,你说这是不是叫做心有灵犀?”小桃看着她家小姐此刻绯红如桃花绽放的娇俏面孔,笑吟吟打趣。温圆仪拿信笺敲小桃的头,啐道:“贫嘴。”小桃抱着头,笑嘻嘻说:“小姐打疼了小桃的头不打紧,打疼了周公子的信笺可不好,这信笺是周公子亲手所写,都说十指连心,信笺疼了,周公子的手就疼了,周公子的手疼了,周公子的心就疼了……”“哎呀,小桃——”温圆仪娇羞难当,用信笺掩面。小桃又打趣道:“哎呀,这信笺是周公子亲手所写,都说十指连心,小姐用信笺贴面,就如周公子的手贴着小姐的面颊,小姐的面颊贴着周公子的手就好像贴着周公子的心了……”温圆仪忙用手指在唇上“嘘”了一声,小桃立即机敏闭了嘴。男女授受不亲,却私相见面,这毕竟是不为人道的秘密,千万不能叫人知道。小桃想到这些未免紧张,也替温圆仪捏把汗。她压低声音问:“小姐,你真的要去啊?”温圆仪只恨周琰为什么把见面时间定在明日,她恨不能此时此刻就见到魂牵梦萦的周公子。……周琰入了官学,怀里揣着花笺,想到明日春风楼的约会,书也读不进去了。刚好,翁以睿从门外走过,周琰忙放下书起身迎出去。“训导大人。”听到周琰的声音,翁以睿驻足。周琰恭敬施礼,说道:“翁大人好意为小妹保媒,小妹还小,想在家中多呆两年,故而拂了翁大人好意,还请翁大人不要往心里去。”看着周琰清澈笑容,眼神里也透着真诚,翁以睿揣测着周娘子母女俩没有将个中细节与周琰交代,便保持他一贯的温和慈善的笑容,说道:“阿琰言重了,日后若有好的亲事,我还会想着你家周清的,你家周清的媒人酒啊,我是喝定了,还有你的。”周琰一怔,不好意思地施礼。翁以睿看着他,虽然面上依旧挂着笑容,眼底却已经有了疏离之意。翁以睿离开官学,坐了马车,并没有回自己的府邸,而是拐进巷子,停在那矮院墙的屋前。翁以睿上前拍门,一个看着比翁以睿年长的庄稼汉子来开了门,将翁以睿迎进去,嘴里唤道:“阿睿堂弟,你可回来了。”第52章重逢“大哥,阿策怎么样了?”翁以睿问他的堂兄。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说道:“阿睿兄弟啊,你来了就太好了,阿策今天状况好多了,肯吃饭了,还说要见你。”“肯吃饭就好。”翁以睿已经穿过院子,到了廊下,见翁策母亲翁嫂子正焦虑站在那里,便唤了声:“嫂子。”翁嫂子是一个朴素老实的妇人,与她丈夫站在一块就是很般配的农家夫妻。她带着哭腔,说道:“阿睿兄弟,阿策喊着要见你呢。”翁以睿点点头。翁嫂子又问道:“阿睿兄弟你吃过饭没有,灶里还有火,锅里的饭菜都是热乎的。”翁以睿说道:“不用了,嫂子。”翁嫂子还要说什么,她丈夫拦住她,说道:“阿睿兄弟是吃皇粮的,你煮的饭菜也能入他的口啊?”翁嫂子便不再说什么。翁以睿径自去了翁策房里,翁嫂子与她丈夫都没有跟进来。翁以睿进了屋子就把门关上了。翁策一见翁以睿进来,忙从床上坐起身,伤口处还有疼痛,但相比之前已经好很多了。翁以睿拉了把椅子在床前坐下,看着脸色憔悴的翁策,不免心疼,说道:“事已至此,你要振作啊。”翁策是打小他看着长大的,翁策父母目不识丁,对孩子的培养根本就没有规划,是他觉着翁策这孩子聪明伶俐,便让他去读书,一路扶持着,眼看着到了可以入仕为官的年纪,却出了这档子事,翁以睿很郁闷。“叔父,我现在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想替自己报仇!”翁策咬牙切齿说道,最重要的命根子没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振作了又有何用?翁以睿说道:“李月舒已经死了,你找谁报仇去?”翁策一愣。“月舒她怎么会死的?”翁策震惊问道。翁以睿冷哼道:“看你的样子,对她还挺有情意的,她对你可没有情意,瞧瞧她对你做下的事……”翁策道:“叔父你误会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