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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询问了柳侠和猫儿,觉得应该是因为柳侠太小心,给猫儿盖的太厚了,盖的太厚,身体自然散发的热量不能及时散发出去,也会引起临时性的体温增高。柳凌和猫儿都觉得应该是这个原因,柳侠检讨了一下自己,觉得不是,他想让猫儿留在医院,猫儿坚决不肯,他们又等了一个小时,再次测量体温,36.8°,柳侠放心了些,把猫儿包好了,三个人一起回家。虽然才四点多,下着小雪的天已经有了黄昏的感觉。猫儿睡着了,柳侠慢慢起身,他在羽绒服外又套上了棉大衣。柳凌在倒座那间烧暖气的屋子里正泡晚上准备给猫儿熬的中药,看到柳侠,他走了出来。柳侠说:“五哥,等孩儿起来,你就说我去看他哩脚镯做好了没。”柳凌伸手摸着柳侠消瘦的脸颊:“孩儿……”柳侠强笑了一下:“我得再去试试,孩儿现在身子老瓤,光凭输抗生素不中,得用中药养。”在厨房看着锅熬粥的柳魁正好也出来了,他一看柳侠的打扮就知道怎么回事,他跑过来:“幺儿,你搁家,今儿我去孩儿。”柳侠摇头:“怀琛哥今儿还有一批货回来,你给他帮忙登记了好几天,有经验了,我不擅长干那个。”他们家四个人都住在这里,就是曾广同一家对他们再好,把他们当自家人,他们也过意不去,猫儿住院的事安置好后,柳魁就主动开始帮怀琛打理店铺的杂事,他多干点事,柳侠和猫儿在这里借住就多一分安心。柳侠打的来到老杨树胡同,这次,连那个中年妇女也没有了。雪越下越大,雪花在路灯昏黄的光圈中旋转飞舞,晚归的人头上肩上都罩着一层白,路北一个院子里两个男女的吵架声比前两天更激烈,间或还有摔碎东西的声音。可柳侠的眼里和耳中,就像此刻的33号院子,安静黑暗得如同世界寂灭。七点半,柳凌开车过来,连拖带抱把柳侠塞进了车里。回到家,柳侠吃着饭,猫儿把带了亮晶晶的金脚镯的右脚伸出来给大家看:“可美,还能调节大小,我长到一百也能带。”柳魁抬起一条腿,挑着猫儿的那个脚颠了几下:“怎么不响呢,如果响点就更好了,你一路走一路叮铃响,小狗撒欢儿似的。”柳侠笑嘻嘻地把他的脚抱到自己腿上看:“嗯,虽然不响,可够漂亮,乖猫,小叔设计的这个狗头铃铛不错吧?不过,还是没有小叔英俊帅气。”猫儿把脚收回去,很宝贝地自己抱着看:“谁说的?我怎么觉得特帅气,一看就是条英勇无畏的大帅狗。”胖虫儿和小萱相反,肢体动作发育不够好,嘴却伶俐得很:“柳岸哥,你都那么大了,还带镯子,羞不羞?”猫儿把脚举起来老高,使劲摇了几下,一个铃铛,如果不碰到镯圈,真的不会响,但猫儿非常嘚瑟地说:“哎呀,绕梁三日,美不胜收,真美,嘿嘿,我喜欢带,谁能管得着?”临睡前,猫儿又抱着自己的脚看了好一会儿,美滋滋地说了句“真好看,可美”,才心满意足地搂着柳侠闭上眼睛。柳侠几乎一夜未眠,他老觉得猫儿有点发烧,迷糊过去一下,马上就会惊醒,一晚上给猫儿量了好几次体温,都是37度,三点多,他再一次惊醒,又给猫儿量了一次,37.2度。柳侠披衣坐起来,却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该让猫儿起来去医院,猫儿睡得很安稳,以前猫儿发烧的时候,都会发出很不舒服的声音。他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了一下,雪停了,那么,气温应该会更低,这时候外出,可能会让猫儿受凉,林培之说过,现在要尽可能避免猫儿伤风受凉。柳侠重新躺下搂着猫儿,整个人如在油锅里煎。好不容易熬到五点半,他又量了一次,还是37.2度。除了没有抽血,猫儿这一天在医院的情况和昨天几乎一模一样,林培之说没问题,可柳侠像魔障了一样,就是觉得大祸临头的感觉。他排队挂号那三天虽然几乎没和其他人做过什么交流,但他却听到了周围人的很多话,除了求医过程的艰难,他听得最多的就是:“人家说,这种病到了最后都会发烧,那就是人没一点抵抗力了,只要发烧控制不住,就是不行了。”所以柳侠对于猫儿发烧的恐惧现在已经到了骨子里。柳侠今天没跟着柳凌和猫儿去钟先生家,他对猫儿说:“小叔今儿有点事,让五叔陪着你,小叔可能会回去晚点,你该睡就睡,别等小叔。”猫儿拉着柳侠说:“小叔,我觉得钟爷爷看得就可好。”他知道柳侠这几天肯定去找过祁清源,现在也是要去,他心疼小叔,却装作不知道,不劝阻,是因为他知道如果小叔没尽过最大的努力,以后如果他的病恶化死去,小叔得自责一辈子,而且,猫儿想痊愈,想健康地活下去陪小叔一辈子,祁清源可以把他健康活着的几率增加,如果小叔这些天受罪能让他多几十年的时间陪着小叔,他再心疼也要挺着,他以后会用无数倍的好弥补小叔现在受的罪。可今天,天这么冷,不管为了什么样的未来,让小叔受这样的罪都超过了猫儿的承受力。柳侠用力抱了猫儿一下,等于默认了他话里的意思:“乖乖回家等小叔孩儿。”柳凌揽着猫儿:“走孩儿,咱先去钟先生家,别担心小叔,有五叔呢。”四点半,柳侠到了老杨树胡同,他敲了大约有五分钟门,里面都没有动静,柳侠对着门缝说:“阿姨,请您开一下门,我知道您在。”里面依然没动静,柳侠继续对着门缝说话:“阿姨,我知道,老先生年纪大了,可能不喜欢被人打扰,如果不是没办法,我不会这么没完没了地来惊扰老先生清静的,我小侄他十四岁,本来明年暑假就该参加高考了,可他累得很了,得了白血病,如果不是看电视剧,我们以前都不知道还有这种病,我们从中原来这里,原本以为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可有人告诉我们,祁老先生是最好的中医,他治好过这样的病人……”六点多,柳凌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柳侠在零下十三度的寒风中,对着那个门缝在请求诉说。柳凌站在路灯下看了十分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