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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美洛特宫廷野史(15)【大婚】

      那是,永恒矗立的白垩之壁。

    ……

    与亚瑟王携手登上卡美洛城墙之际,仿佛置身于久远的回忆之中。凛不由得低下了高扬的头颅,审视脚下荒芜的大地,壮丽的纯白之城、犹如孩童梦想中的童话城堡。然而,极目远眺时,却能察觉到渐渐逼近的暗影,那并非是有形之物,黯淡、隐晦,却迟早会在未来、将整个国家都吞入腹中。

    然而,正因为并非是有形之物,即使是能斩断一切的利刃,也无法伤其分毫,那几乎、不、一定是完全无法抗拒的未来。

    “这就是我的国家,凛,”金发碧眼的王者和他一起眺望远方,轻声道,“希望你也能爱它。”

    本来、王和王后是要在大婚当天登上城墙,接受子民们的瞻仰与祝福,但由于凛的情况特殊,无论叫民众看到被斗篷遮得严严实实的王后,还是面纱覆面、身形摇摇欲坠的王后,总也不算一件吉利的事。

    “你的国家?”

    “……在你听来,多少有些自视甚高了吗。但是,从拔出选王之剑起,我心里就已是这样认为的了。如果、有什么事是非我不可的话,就要负起自己的责任。”

    “不、只是联想起了过去而已。”

    他所召唤的第一位Servant、第一位的剑士,星之圣剑使很少提起生前的事情,即使提起,也是碰到旧识有感而发。“我的不列颠”云云,更是听都没听他讲过——“我的Master”倒是常有。由于圣剑使的强求,他对对方作为人的一面是不想了解也得了解,但这还是第一次窥见其作为王的一面,不由得有些惊讶。

    “你所说的过去、是指那个与我很相像的人物吗?”

    亚瑟王挑挑眉,突然发问。

    “……”

    不光是非常相像,根本就是一个人……虽然想这么说,但被他教训得多了,凛也不敢实话实说。每次害亚瑟想起那未曾谋面的“情敌”,自己就免不得挨一顿cao。

    次数一多,凛甚至开始怀疑亚瑟其实并不在意,只是拿这当个由头、好来些粗鲁的玩法。

    他一沉默,差不多就相当于不打自招,亚瑟心中的烦躁之情就又油然而生。凛生性相当薄情,即使嫁了人,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王者毫不怀疑,如果凛“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哪天冒了出来,他必然会跟着对方消失到某个别人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有什么方法能切实地留下他?知识?子嗣?亦或是……武力?青年王者微微眯起了碧眼,他虽然永远都会是这副眉清目秀的少年人模样,但不代表内心不会成长。他从很早以前就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中潜藏着恐怖的阴暗面。

    贪婪、暴虐、易怒、我行我素、独占欲强烈……他有着自己所厌恶的所有恶劣的品行,只是不会表现出来。

    “——拔出这柄剑,你将不再是人类。”

    可是,梅林啊,我原先、难道就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类么?我是作为人类而降生到这世上的么?我是具有别种血统的人,还是披着一层人皮的怪物?

    与人生中第一位隐士的相遇,使自己成为了王;与第二位隐士的相遇,使自己想要复归于人,重新审视自身。

    “凛,我……”

    ……想要感谢你。无论要怎样感谢将你带到我身边的命运,都不为过。

    但是,唯独不能用言语表达感激之情……因为、我已对你犯下了许多不可饶恕的罪过。

    最终,王者只是揽过了他的肩膀,顾左右而言他:

    “风渐渐大了,回去吧。明天就是正式的仪式,早点休息。”

    ……

    待到迈着轻快的步伐进入宴会厅之中,湖上骑士才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略微塌下肩膀,找了个无人的僻静角落掸掉了身上散落的花儿。

    不列颠并不是一个有余裕到可以在每年的固定期间举办庆典的国家,始终都被战乱和天灾的阴影所笼罩。但是,人生来便拥有感情,平时压抑着的娱乐需求,会在适当的时机一口气爆发出来。

    因着王的大婚,整座卡美洛城都狂欢起来。骑马绕行街道的年轻王者被夹道欢庆的民众围得密不透风,虽然是骑着最为优秀的良驹,前进得却比一般人走路还要慢。

    等到好不容易完成了游行,饶是他们这些跟从的骑士,也被砸了满身的鲜花,小死了一回似地浑身是汗。兰斯洛特吸引的火力只比作为主角的亚瑟王少那么一点点,一方面体现了他的人气,另一方面便是……既然王的婚事已然尘埃落地,下一个就该轮到迄今也未婚的兰斯洛特了。

    “喔、颇受欢迎嘛。”一个熟悉的男声以揶揄的语调道,“我可看到了许多妙龄少女,不是你、她们还不愿垂青哩。”

    “彼此彼此,高文卿。”

    兰斯洛特耸耸肩,

    “卿也不见得比我好到哪里去。”

    作为“少女们的骑士”,高文也尚未婚配,人们关注他不若兰斯洛特的原因,想必是不希望他为一人所独占。

    “……”

    以往,总是能从容笑对这类甜蜜苦恼的白骑士,鲜见地捏着酒杯沉默了下来。注意到这不同寻常的反应,紫发的湖上骑士纳闷地眨了眨眼睛,突然道:

    “莫非,卿已有了思念的人?”

    “噗——”高文口中的酒水直接喷了出来,狼狈地边用袖口擦着嘴角,边抬头恼怒道,“卿在乱说些什么啊……!我怎么可能……”

    诚然他最近一闲下来、就忍不住挂念那一位不该由他来挂念的贵人,但那是因为“公事”,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不、我只是开个玩笑,你这样、我反而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兰斯洛特讷讷道。

    如此反应,有些太过夸张且反常,由不得他不多想。他们都到了适婚年龄,有了心上人也并不奇怪,只是高文一向心思清正又不拘小节,如果喜欢上谁,一定会大大方方地向挚友们介绍。

    难道是情路坎坷、遇到了困难?还是说,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比如某位有夫之妇……虽然骑士被允许向某位贵妇人献上爱意和忠诚,但那同时也意味着二人无法真正地结合、成为伴侣。

    不、以高文卿的品行,他不至于做出不体面的举动。就算真是如此,相信他也能自己妥善处理。

    这里还是转换一下话题,谈一些应景的。

    “听说,卿曾护送王与王后回城,王后殿下是个怎样的人?我见识鄙陋,还未有幸得知殿下的芳名,很怕接下来闹笑话、不小心冒犯了她。”

    据说王后出身于平民阶层且深居简出,因此,几乎没有人此前有听说过她的事情,鉴于国王往往会与贵族女性联姻,国民们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知王后来历的情况,一时间流言四起。

    骑士们会如效忠君主一般忠诚于王后,自然是不会理会一些离谱的传言,但最基本的好奇心也不能说没有。

    听闻此言,高文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优美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郑重其事地道:

    “那是一位有着尊贵人格的殿下,既威严又颇具智慧,我想,凡是具有知性的人物,都会对她敬重有加。……不过,虽然我只是随行过一段时间,对具体的情况不是很明白,但王后殿下她似乎很虚弱,因此才不方便出现在大众眼前。”

    那纤细瘦弱得仿佛轻轻一握就会断掉的腰肢、令人望而生怜,他们这些护送的骑士无不觉得相较之下自己太过粗鲁,于是别提触碰对方了,还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免得自己伤到他。能够无所顾忌地触摸他的,也就只有王了……当然,王是否对他抱有怜惜之心,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是吗,嗯、多谢,高文卿。”

    若是这样,王后很少出现在外人面前就不奇怪了。不过,“虚弱”的描述很让人在意,是生病导致的病弱,还是说受了重伤?

    这个问题,他很快便得到了答案。

    ……

    “……在神圣律法的见证下,我在此起誓,封我眼前之人——”

    即使是亚瑟从中周旋,最基本的戴冠仪式还是不能省略,凛也免不了下跪,接受丈夫的册封。虽然他自己是不觉得跪一下会如何伤身体,但明显亚瑟不是这么认为的,连念冗长的宣誓词的语速都加快了不少。

    “凛·阿玛米亚为卡美洛特的王后。”

    骑士王慎重地捧起与自己头上的王冠样式一致的冠冕,戴到了妻子头上,又握住他的手将对方扶了起来,让其转身面向列队站立的贵族与骑士们。他们身后、原本亚瑟御座的旁边又增加了一个王座,象征二人平起平坐、共同治国的地位。

    “从此,不列颠有了新的主人,我命令你们、如同爱我一般去爱王后,为我而战的同时、也要为了她而战。”

    “——王后万岁!”

    欢呼声山呼海啸般涌来,与先前寂静的对比过于鲜明,凛不由得微微震了一下。不至于过于失态,但他还是想要感慨应传说而诞生的王者在这个蒙昧年代的向心力之强,娶一个来历不明也不在公众面前露出真容的妻子也能有这样大的声势。

    不论是真心忠于君主、还是假意拍拍马屁,总之、没有一个人不沉浸在欢腾的气氛之中。

    他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不是迦勒底中也存在的从者、就是来到王宫里才认识的人。为了筹备婚礼,亚瑟将他介绍给自己的义兄凯,后者相当慷慨——且激动地认下了这名可怜的弟妹,完全没管那“酷似男性”的面容,只顾着感动(要知道,他全然不指望这个木头脑袋的弟弟能和真正喜欢的人结婚哩)。

    这位义兄自然也欢呼得很是起劲。顺着他看去,便是一排熟人了,忠心耿耿的贝狄威尔、太阳般的高文,多愁善感的特里斯坦,与……湖上的兰斯洛特。他们面上都带着由衷的笑容,呼喊王与王后的尊名。

    凛的肩膀上下动了动,然后、就被一只不算很强壮但蕴含着无穷力量的手臂揽住了,他侧头看去,正对上亚瑟的视线,金发碧眼的王者对他微微一笑,用口型说了句“别担心”。

    似乎是认为他被这过于热闹的场面给吓到了的样子……

    年轻的魔术师默默收回目光,心生郁闷。鬼知道亚瑟到底将自己当成个怎样的人,这下子,今天也只能到此为止,不能找机会去接触圆桌骑士了。

    最重要的兰斯洛特更是只瞟到个头顶……但眼下还是关注亚瑟王的状态更要紧些,先度过这个“关口”。

    ……

    待到两位尊贵人物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兰斯洛特才从恭敬行礼的姿态缓缓起身,心中充满前所未有的感动之情。

    “我的兄弟们啊,我……”

    他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事实上,被那凛然气度所慑的,远不止他一人,因此,虽然没能说出什么,但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由于先前得知的“虚弱”情报,他十分失礼地在脑中描绘出了一名弱不胜衣、连步子都迈不动的娇小女子形象,甚至担心骤然见到这么多人、会不会惊吓到对方,却完全忽视了“威严”这一点,或者说,在他的潜意识中,柔弱与威严是不好画上等号、同时存在的。

    但是,亲眼见到王后的时候,他反而是先注意到对方不凡的气质,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那过于单薄的身姿。她站在那里,并非是亚瑟王那样时而宽容博大、时而如出鞘利剑一般锋锐,而是冷漠、肃杀的。虽然以纱蒙面,却丝毫不减气势,几乎无人敢直接与她“对视”,就连道听途说中对新王后颇有意见的贵族们,也纷纷噤声。

    一个体魄强健的人,拥有强大的心灵并不奇怪,当然这并非是理所应当,但总比百病缠身的人要更容易磨炼出坚强的精神。因此,骑士们便更加敬重起芊芊弱质的王后来,正当他们感慨万分时,平稳的足音渐渐由远而近,王者换下了仪式的华服,穿着骑士内衬,意气风发地来到了众人眼前:

    “还请原谅,我的骑士们,送凛回去稍微花了些时间。……那么,今宵就请诸位抛开繁琐的礼节,尽情享受酒宴吧,当然、我会奉陪到最后一刻的。”

    ……

    不祥的预感。

    随着时间的流逝,黑发魔术师越发坐立不安,只能在偌大的王后寝宫内来回踱步。他回到这里已是小半天之前的事情了,午睡到天黑才醒来,都没能见到亚瑟的身影,这一反常的事态让他非常忐忑。

    出于必要的要求和对方的自省,那个性变态骑士在婚前相当一段时间都规规矩矩的。他本来预计有个一周就不错了,结果、前后算起来竟然有五十八天。

    亚瑟王的自制力非凡,说不做就真的一次也没有,虽然亲亲摸摸之类的是少不了,但底线却维持得很好,最出格的也就是把手伸到衣服里来揉胸。

    形容为“毫无杀伤力”可能有点夸张,但凛也实在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自己的胸部只是微微有些隆起,跟女性的完全无法相提并论……喜欢摸这种东西跟摸肚子也没什么区别,就随他去也无所谓。

    即使不zuoai,亚瑟也总是将他当成个抱枕一般对待,有时凛半夜热得一身是汗,浑身都黏黏糊糊的,还要忍受他时不时这里一下、那里一下的sao扰。敏感的皮肤被布料磨得生痛,他索性就自己把睡衣撩到了脖子,直直地盯着亚瑟,随便对方怎么摸。十回里大概有个八九回亚瑟都会脸色一变,火烧眉毛似地翻身下床匆匆离开,还有一两回是干脆地翻身面向另一侧、倒头就睡。

    凛从来不是个健忘的人,不会因为几天的空闲,就忘记亚瑟的种种行径。而且,到了今天,对方不做的理由也消失了,他就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一准备,就从正午准备到了深夜,可左防右防也没瞧见半个金发的人影。侍女们中间送了一次晚饭,他也没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只独自一人忧心忡忡地琢磨。

    忘了……是不大可能。是什么急事耽搁了还好,如果是在筹备变态的玩法可怎么办。

    就在他慌张到用笔胡乱划拉着试图构建模型来预测将来各种可能性的走向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惊得凛一下子转身站了起来,双手扶着身后的桌子,谨慎地吞了吞口水,睁大眼睛观察来人的状态。

    “王,请擦擦脸吧。”

    一名侍女将布巾在温水中浸了几浸,递了过去,金发青年便自然地接了过去——年轻的王者不太习惯被人伺候得太周到,诸如洗脸这些小事还是自己来更加利索。擦过脸后,那俊美绝伦的脸蛋就更加夺人,这些精挑细选出的侍女早就对王的出色容貌习以为常,没有半分动摇,收走了布巾之后,便忙不迭地互相递了几个眼神、退下了。

    “抱歉,凛,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已睡下了吗。”

    ……四处灯火通明,而且自己还没换衣,怎么看都不像是已经睡了的样子吧。凛眨了眨眼,才发现亚瑟白皙的面颊上似乎隐约泛着红晕,眼神也不大对劲,一片朦胧的凝碧,有些迷茫、又有点涣散。

    “你……难道喝醉了吗。”凛不可置信地问道。

    “喝醉?……不、应该没有,”金发碧眼的骑士王扶着额头思考了一阵,头顶的翘发也跟着摇摇摆摆,“我……只是,嗯……众卿的盛情难却……”

    “……”

    凛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

    “还参加了比赛……珀西瓦尔卿和鲍斯卿……”他一边揉着太阳xue,一边晃晃悠悠地不知往哪里走。

    “……”

    “最后,凯……凯……说、说……谁最后……可以自己站着走出门……谁就是、就是……”

    ——那群家伙到底是要怎么喝、才能灌倒一头龙啦?!

    仔细一闻,虽然不是那种冲天的酒臭气,但亚瑟周身都环绕着熏熏然的浓烈酒味。恶心是稍微有点恶心,但醉成这个模样,应该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了,肯定是一沾枕头就呼呼大睡。

    悬在心间的大石总算落了地,凛现在才稍微松了口气,向前走了几步抓住亚瑟的胳膊:

    “你先坐到那边——呜啊!”

    亚瑟竟突然借着这个姿势发力,一下子把他甩到了床上,欺身压了上来,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可能是由于醉酒控制不住力道,凛几乎听到了自己肩关节咯吱咯吱作响的声音。

    “疼……不要、先放开……我疼……”

    凛想要用另一只手去推他,但不管怎么用力都是泥牛入海,对方一动也不动。不光如此,还径自将头埋到他的颈侧,像动物一样嗅闻起来。

    被浓重的酒气熏得睁不开眼,凛奋力挣扎着去摸藏在枕头下的枪,在他摸到冰冷坚硬的枪管的同时,腿根也抵上了某个勃勃跳动的硬物。

    “诶、咿……”

    不知是太久没见这东西了,还是酒后又有所成长,总之、凛禁不住浑身发抖,他先前有想过要不要自己润滑,但生怕被利用而放弃了,并且、想也知道不能指望一个醉醺醺的人会耐心地扩张。

    “不、不啊……我、会坏的……别这样就……”

    “嘻……”

    听到他恐惧地喃喃低语,亚瑟反而吃吃地笑了起来。他抬起头来,用明显不太清醒、混沌一片的眼睛死盯着凛的动向,两人的鼻尖都快贴在一起了,过了半晌,才慢悠悠地道,

    “凛你啊……总是撒娇说这个不要、那个不行的,我也觉得应该听你的。”

    他一边说,一边掐住凛的面颊、一下一下地拉着,手上同样没什么轻重,掐出了一大片红痕。

    这不正常……虽然不是彻底醉得不知东西南北了,但亚瑟已经陷入了一种莫名的亢奋状态。

    “但是,你却一直一直都在不停地勾引我啊……平常又凶又固执,但一被吻,你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哪里都很软,眼神也好像是期待着别人对你做什么一样……”

    那你不要没事就主动凑上来不就好了吗!

    “脸也小、嘴也很小……”

    天生的又怎么了……

    “有时多看你一眼都惹你生气,有时又乖得过分……”

    ……根据心情和情境的不同,人会采取不同的行动是理所当然的吧。

    “理解不了、为什么你会……”

    “我才是理解不了的那个啊……但你很色这一点倒是充分地领教到了……”

    刚得出这个狗屁不通的结论,亚瑟便开始动手撕他的衣服,真的想不起做半点前戏的样子,凛吓得六神无主,赶忙道:

    “别、别……你、你很喜欢我的嘴对吧……用嘴做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