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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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的氛围直到后半夜才彻底消散。 锥生零坐在玖兰枢旁边，目光沿着桌子上的裂痕一路移到同样已经裂开的玻璃上。 “我现在大概明白，学院的经费都到哪里去了。” 感受着从窗边吹来的风，锥生零托着下巴感慨道。 一条拓麻解释道：“我们会赔偿的。” 锥生零挑眉：“所以呢？这就是你们破坏教室的原因？蓝堂英就算了……你和玖兰枢是怎么回事，平时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一条拓麻抓住重点：“我在零心里是这样稳重的形象吗？” 锥生零嘴角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勉强算吧！” 坐在前排的蓝堂英也抓住了重点，回过头瞪起双眼道：“……什么叫蓝堂英就算了？你们是在鄙视我吗？！” 一条拓麻点头，语气无辜道：“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一条你……” 蓝堂英甩给一条拓麻一个眼刀，正欲说些什么，突然闻到一丝血液的味道。 蓝堂英皱眉：“怎么有血的味道？” 锥生零愣了一瞬，随后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惊惧道：“糟了，优姬！” “零？” 锥生零冲出教室，玖兰枢也紧追其后。 蓝堂英几人也想跟上去，被一条拓麻拦了下来，示意他们去看因为这边的动静已经看过来的其他吸血鬼。 “别引起sao动，交给他们吧。” 几人看了眼锥生零离开的方向，随即只能收回目光转身坐下，继续上课。 晚风吹得树林簌簌作响。 锥生零穿梭在树林间，向着味道传来的方向跑去。 是他疏忽了，明明知道绯樱闲的目标是优姬，居然还让红玛利亚离开教室。 随着距离的接近，血腥味也愈发浓郁。 黑主优姬手持狩猎女神，与面前的少女对峙。 她的模样狼狈，脸上腿上都有擦伤，手臂划开了口子，血液顺着手臂向下流。 锥生零疾步上前，喊道：“优姬！” “零？”黑主优姬拿着武器手一顿，眼神更加凛冽：“我没事，别过来！” 锥生零充耳不闻，将黑主优姬拉倒身后，血蔷薇直指红玛利亚的眉心。 锥生零咬牙道：“绯樱闲！” 红玛利亚轻笑：“零果然认出来了，我很开心！不过这次不是我的错……可是她自己冲过来的。” 黑主优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向活泼开朗的声音此刻变得沙哑低沉：“零，让开。” 锥生零惊疑道：“优姬？你怎么了？” 黑主优姬目光平静，仿佛现在和教室上课没什么两样：“我问过理事长了，零杀不了她吧？那样的话，就由我来。” 黑主优姬从锥生零身后走出来，狩猎女神在月色下闪着银光。 “我来给零报仇。” 锥生零双唇微张，斥道：“你知道你做什么吗？我不需要！” 黑主优姬深深的看了锥生零一眼，那里面带着锥生零看不懂的情绪，随后锥生零听见黑主优姬对玖兰枢道：“枢学长……带零回去。” 一直沉默看着这一切的玖兰枢摇头：“优姬，不要胡闹。” 红玛利亚笑道：“您也看到了枢大人，这位风纪委员想要杀了我。” “我很抱歉。但是优姬也已经受伤了，您是否可以原谅她的过失呢？” 红玛利亚哀叹了一声：“既然您都这样说了……看在您和零的面子，我可以不追究。” 然而黑主优姬却并没有放弃。 她快速转动着狩猎女神，一个跳跃移到红玛利亚身前。 与此同时，一束银光也在黑夜中闪动，尖锐的剑刃抵在黑主优姬的颈边。 剑的主人戴着面具，只是面具遮的住脸却遮不住那头银发。 黑主优姬对着那银发怔了一下，随即心底产生一个猜测。 红玛利亚对着那戴面具的人说道：“多管闲事，还没有轮到你出场。” 那人沉声道：“我明白，但是，我不能接受这种差别待遇——” “……”锥生零垂下眼眸，眼底情绪复杂：“放开优姬，一缕。” 锥生一缕低低笑了一声，将面具拿下：“你还记得我啊，哥哥。” 面具之下是一张同锥生零一模一样的脸。 锥生零一时心间各种情绪上涌，可心底的酸涩涌到嘴边，却又像有人扼住喉咙话不成声。 最后他只是无力的又重复了一遍：“放开优姬。” 锥生一缕却将剑刃更逼近黑主优姬两分：“很抱歉，我不能接受有人对闲大人动手。” 玖兰枢并未理会锥生一缕，而是对红玛利亚道：“红同学，这里是学院，无需如此大动干戈。” 红玛利亚瞥了一眼锥生零，叫住锥生一缕。 “走吧，一缕。” 锥生一缕闻言撤下手里的剑，与红玛利亚一同离去。 锥生零轻轻拉过玖兰优姬，查看她手臂上的伤口：“还好，伤口不深，我先带你回去理事长的住宅。” 黑主优姬眼下担忧心痛尽显：“零……” 余下的话被玖兰枢阻止的眼神堵在喉咙，黑主优姬只能看着锥生零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锥生零的声音好像是从喉咙里生生挤出来一般，十分沙哑，尾音发颤。 他低着头，额前的长发挡住双眼，黑主优姬看不见他的眼睛，却能看见他下泯的唇角。 那一瞬间，她甚至以为锥生零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