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8 天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会和金发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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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这家处在小巷深处名为梅莫里亚的照相馆并没有一副正在营业中的模样，甚至门把手上挂着的闭店修整的牌子都没有翻走，纳兹十分怀疑像这样的照相馆是怎么还没倒闭的。 “罗格说这里是路法斯开的吗？我都好久没见过他了。”斯汀倒是没在意这些，他一脸新鲜地伸手推门。 门没有锁，店里却是黑黢黢的一片让人看不清前方。纳兹也跟着进了门，还没往前走几步，突如其来的闪光灯就晃瞎了他们两人的眼，伴随着快门按动声，一张新鲜出炉的相片掉到了他们脚边。斯汀捡起相片，那上面拍下了方才他和纳兹两人进门时被闪瞎了眼的狰狞表情。 “那个叫路法斯的家伙以前也这么神……秘兮兮？”考虑到他们要找的老板就在店里他们不知道的地方静静聆听，纳兹调整了他的措辞让这听起来礼貌一些。 “啊嗯……”斯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纳兹。以前他印象里的路法斯是一个喜欢戴牛仔帽的时髦伙计，虽然打球不太在行但是家庭富裕，时常邀请他和罗格去参加舞会派对。 “路法斯你在吗？我是斯汀……”他试探地出声询问，不知时隔多年，路法斯是否还是他记忆里的模样。 “斯汀·尤克列夫，在我的记忆里，你总是同罗格·切尼一起行动。”优雅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没想到时过境迁。” 一束灯光突然颇具戏剧性地亮了起来，打在了厅中央。一位身着暗红色华丽礼服的男子沐浴在灯光之下，他的宽大礼帽也和衣服是同一色系，甚至还插了几根夸张的雪白鸵鸟羽毛。他微微抬头，帽檐阴影之下并没有露出他的真貌——他戴着遮住上半张脸的假面，他们只能看见面罩下的那双令人难以捉摸的眼睛。 纳兹望着对方那头耀眼的金色长发，不动声色地把手伸进他的裤子口袋里握住枪把。 “是罗格让我来的。”斯汀被这夸张的登场方式惊得目瞪口呆，这才想起来跟人解释道，“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我当然记得你，没有一刻忘记过。”话虽然听起来rou麻，但斯汀知道这不过是路法斯的一贯腔调。从他认识路法斯起就知道这家伙的记性非常好，以前就能记得他们时隔两个月前玩老虎机第二十三把上的图案。斯汀一直以为路法斯日后会成为赌场一霸之类的风云人物，没想到他居然默默无闻地在起司市开了照相馆。 “请跟我来。” 这位照相馆的老板将他们两人带进了一间狭小的会客室。会客室的光线依旧昏暗，墙上挂满了镶着复古花纹边框的照片。胡桃木矮桌前的双人沙发并不能容纳两位成年男性的屁股，而纳兹倒是大喇喇地一屁股抢先坐下，斯汀不得已只能像雀鸟似的可怜兮兮靠坐在了扶手上。他屁股上的肿块还没有消下去，狭小的扶手硌得他生疼，每隔十几秒他就得调整一下姿势。 路法斯倒是不慌不忙地煮起了茶，悠闲得像是他们即将要开一场茶话会。听着热水煮开的咕噜声，斯汀的肚子也跟着一块儿响了。 他想起来了，他还没有吃早饭。 “没想到你和罗格一样都干起了这行。”路法斯为他们端上一碟精巧的红茶饼干，将两杯闻起来十分呛人的香料茶推到他们面前，“这一位是？” “哦他是”斯汀的注意力完全被饼干吸引，他已经把三块饼干塞进嘴里。 “是罗格的同事，”纳兹替他说道，“想必你已经知道我们来拜访的目的了。” “我记得你。” 路法斯并没有接纳兹的话茬，他从华丽面具后边打量起纳兹，“你来参加过我家的毕业舞会。” “哈？”纳兹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位看起来不那么正常的照相馆老板，这人真的靠谱吗？他和斯汀他们差了约莫有六七岁，怎么可能去参加过他们的什么毕业舞会。 路法斯看出了纳兹的怀疑，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确切的来说当时我邀请的是你的表弟哈比，你只是负责送他过来的，说是口渴结果喝了几杯后却在我家阁楼上搞开了。那天你穿了暗红色的外套，然后” “好了好了可以了！我想起来了。”纳兹·多拉格尼尔此生不愿再回忆的经历重新涌入脑海。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尴尬时刻，说实话那时候他真的喝高了，完全不记得搞的是谁，醒来头痛欲裂地发现自己吐了一身横在楼梯上。唯一让他庆幸的是事后并没有谁怀孕了找上他，但他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他搞的那一位似乎也是金发……他瞥了一眼斯汀，比斯汀的发色要浅一些。 真是的，天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会和金发过不去。 路法斯扬起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他从牛皮纸色的档案袋里把倒出相片，把它们逐一排布在桌面上。 斯汀已经将碟子里的饼干一扫而空，为了不白费这些饼干，他实在不愿意多看几眼那相片里令人发毛的惨像，他努力把自己的视线移到相片以外的地方。 “相纸就像你们看到的，市面上非常常见的款式，没什么特别的。”路法斯伸出他那包裹在白色手套之下的手指，往相片角落的位置指了指，“但是每一张的成像都不够完整，显影药水无法到达相片的每一个角落。” “什么意思？”斯汀挠了挠头。 “相机的前滚轴有问题，因此在显影出片的时候会出现这种细微的瑕疵。” “有问题的相机那么多，我们没法从这上面入手。”纳兹闻着香料茶的味道，那迷幻的味道让他感到自己的脑袋更胀了，他有些后悔自己没戴个防毒面具一类的东西。 “外行看来确实是如此。”路法斯加重了外行两字，他得意地说，“但是能拍出这些照片的这款相机不一样，它的成像非常清晰、可以自动对焦且套用各种不同镜头，能做的这点的只有当时梅莫里亚公司生产的最后一款即时成像相机。而且恰好也是因为前滚轴问题，这款产品大部分都被召回了。” “然后呢？他们修复了这个问题？”纳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梅莫里亚，你的照相馆也叫这个名字。” “当然没有，梅莫里亚早就倒闭了，这款相机在十五年前就停产了。”路法斯自豪地宣布，“我这里可是梅莫里亚最后的荣光。” “所以那台相机长什么样？”吃饱了肚子，斯汀感到自己的智商又回来了。 路法斯似乎对此早有准备，他提出一只防潮箱，从里面取出一样被黑色绒布包裹着的物件，他缓慢而温柔地掀开绒布。 “既然你的手里就有这样的相机，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把你列为怀疑对象之一呢？”纳兹眯起眼打量着路法斯手里的东西。说实话，他对相机这一类东西没有多大研究，但长得如此奇特的相机他还是第一次见。 绒布里包裹着一块四四方方的黑色小盒，路法斯用手捏住盒面上的突起块一体，它便突然弹成了一部复古造型的小巧相机模样。 “如果你想增加徒劳无用的工作量的话，当然可以。”路法斯露出礼貌的微笑，他举起相机对着双人沙发上的斯汀和纳兹按下快门，一阵吱吱扭扭的轻微响动之后，一张相片吐了出来。路法斯将它捏在手里端详了一阵，尔后满意地把它排布到桌上，与原先的那些相片一起。 “如何？效果和你们拿来的相片是一样的。” 纳兹盯着那张逐渐显影的相片，经路法斯一指，他确实注意到了相片边角上先前没能察觉的些微瑕疵。 “你刚刚说到大部分都被召回了，那我们从哪里可以知道谁的手里还有这样的相机？”纳兹问他。 “长官，我又没有在每台机子上安定位，我怎么会知道它们现在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