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审判

    坚信自我，对周围时刻游动的光辉没有任何意动，然后凭借自身意识对身体的联系，格伦最终摆脱了那片光的世界。等他恢复意识，圣女妮妮丝已经离去。

    意识扫过身体每一处，他马上发现了意识空间里的变化。那些散发丝丝光辉的记忆片段中，全是一个个信徒对太阳之神祈祷的画面。主要是一些记录了信仰对他们生活的正面影响，甚至还有因为信仰改变命运走向人生巅峰的。

    如果格伦没有构筑记忆世界，现在这些记忆片段只怕是已经融入他自己的记忆片段中。虽然不知道精神海中的记忆片段是如何运作的，却也应该会逐渐改变他对教会的印象，甚至引导他信仰太阳之神。

    现在他的记忆早已经完全融入记忆世界中，就连灵魂本源也不在意识空间底部。这些记忆片段就算将意识空间彻底封禁，也不会对他的实力造成太多影响。就连身体和意识空间的连接点，也因为灵魂本源的原因移动到混沌魔力核心中，根本不会被这些记忆片段封锁。

    “这就是她觉醒的能力？记忆方面的能力，普通的超凡者确实无解。恐怕不仅仅是记忆方面的能力，可能还包括强大的精神力。”

    要知道妮妮丝可是面对恶灵的时候觉醒的，如果没有强大的精神力，她也根本不可能直接去修改恶灵的记忆。

    拥有这样强大的能力，她要杀死那些村民，或许根本都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只需要修改一些记忆，这些村民不可能察觉到记忆上的变化，即便发现了问题也改变不了结局。

    能直接给普通人增加记忆，教会估计也是利用她给普通人增加信仰方面的记忆，直接让普通人成为太阳之神的信徒。这个能力可比慢慢感召信徒方便太多，还能保证信徒转化的成功率。就算超凡者面对这样的能力，除非也拥有记忆方面的一些法术或者能力，不然也要被修改成信徒。

    马克的经历，格伦也感觉其中是妮妮丝做了一些手脚。至少在以前的接触里，他是没有发现马克存在什么信仰。作为一个冒险者，更多的应该还是对自身实力的自信，不太可能再找个神明来寄托信仰。具体什么情况，他现在已经无法获知，只能想办法尽快从教会脱身。

    这里已经处于教堂内，周围到处都是教会的力量，还有无数聚拢而来的信徒。格伦唯一的机会就是趁着教会举行的审判异端结束时候的信徒人流，和这些信徒一起离开。

    ……

    巨大的赞颂礼歌已经响彻整个波克城，让那些不想早起的贵族老爷都没法再赖在床上。贵族家里所有信仰太阳之神的，都已经加入到教堂的集会。就算没有信仰的贵族老爷，也必须强忍着心中的不满和清晨的困意，赶往教堂见证今天的审判。

    以前波克城的信仰氛围远远达不到这样的程度，但是随着教会发展信徒的重心南移，波克城里的贵族和商人再也无法阻止信仰的渗透。

    既然无法阻止教会，他们就只能尽量参与进去，慢慢融入教会的体系。毕竟帝国并不允许教会直接涉足政权，这些贵族也可以凭此继续享受贵族的权势。只要不影响那些平民交税，贵族们也不会太过反对，不过是损失一部分利益而已。

    贵族是相对不太积极的群体，而所有已经进城的信徒都早早地聚集在教堂外的广场上，此时也随着神职人员轻轻地唱诵着礼歌。还有越来越多的人群从城外赶来，成为庞大信徒群体的一员。

    当清晨的礼歌开始的时候，格伦就已经混入了信徒里。教会的所有神职人员和武装骑士，都忙着管理整个波克城里的信徒秩序，直接放弃了对他的守卫。当然，可能也有圣女妮妮丝的一些吩咐。

    在礼歌的环绕中，格伦慢慢感觉这礼歌相当顺耳，曲调时而轻柔时激昂，歌词也写得颇有文采。

    礼歌的时间并不长，接下来就是教会的一位白胡子主教开始主持，哗啦哗啦说了一大堆太阳之神的光辉事迹和仁爱世人的典故。下面的信徒大部分也是听个新鲜，只有少数几个信仰比较狂热的才有很大触动。

    格伦发现年纪越大的信徒，此时最是专注，也不知道是真的听进去了，还是为了体现自己虔诚的信仰。

    主教讲了不多的几个典故，又讲到了最近教会为了信徒的生活做出了哪些努力。主要是用一些富裕信徒的捐赠帮助更穷困的一些信徒，还有说服各地领主施行了哪些好的法规。最后他还简单介绍了一下教会将来会在波克城周边和帝国南方，会有哪些举措来帮助各地的信徒。

    格伦感觉这上了高位的人，怎么说话都很相似“这套路，好像越听越熟啊……”

    “神不会抛弃任何一位信徒，只要足够虔诚地祈祷，神就会聆听。如果你的信仰足够虔诚，神会赦免你所有的罪，在你身体腐朽的时候，接引你进入神的国度。”最后主教大人讲出了所有信徒最想听的一句话。

    所有能听清这局话的信徒，都迫不及待地将其复述给身边的人听，以确认自己是不是听清了。

    当~~当~~当~~

    就在无数信徒传递主教话语的时候，教堂里的钟声连响三下，然后无数光辉从教堂顶端的神像上绽放照遍整个波克城。不管是不是在室内，所有人都沐浴在神圣的光辉中。

    顺着光辉的方向，信徒隐约中能看到威能无限的太阳之神，还能看到那繁荣的神之国度。城里的所有信徒都面向神像献上自己最虔诚的祈祷，期望高高在上的神明能关注到自己。

    格伦也只能随着周围的信徒一起祈祷，让自己在人群里不那么显眼。只是他不敢念颂太阳之神的神名，只是低着头含糊地念叨着别人听不明白的话。周围的信徒也都在各自祈祷，没人会在意他说了什么。

    没过多久光辉散尽，所有人都感觉自身是那么温暖，在光辉中得到了神的赐予的洗礼。一些信仰虔诚的信徒直接激动地语无伦次，因为他们是真的活得了神的恩赐。

    教会的反应也很快，马上有神职人员准确地将这些信仰虔诚的人带到了距离广场中央更近的地方。虔诚的信徒，教会必然会给予更多的关注，这也是传播信仰的一种手段。

    等光辉散尽，广场周围的信徒也慢慢恢复平静，圣女和教会的高层才从教堂中出来，真正开始今天的审判。

    无数信徒望向圣女妮妮丝的方向，轻声赞叹着圣女的美丽和圣洁，更炫耀一般地向周围的人低声述说圣女的事迹。

    一群戴着镣铐的异端被教会的骑士押解到广场的中央。数十个柴堆早已经布置好，只等这些异端接受教会的审判，然后绑上柴堆上的火刑架。

    一条条罪状被教会的牧师大声念诵出来，声音直达广场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