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一 疯狂的计划
“这就是你的计划？看上去好像是孤注一掷的赌徒。en`” 听闻罗布斯公爵的描述，吉文感觉有些难以理解，压上一切作为赌注的行为在他看来十分不明智，而且也无法确保教廷方面一定会上钩。这种显而易见的陷阱根本无法确保教廷会一脚踏进去，尽管他同样认为这个诱饵很香。 “哦？在你看来是那个样子吗？看来你对南方王国的了解并不多。” 大公爵嘿嘿怪笑着，看来这位使者的经验还稍有欠缺，相处时间长了就能够发现一些小小的疏漏，不过作为一个年轻人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至少见识远在自己那几个笨蛋继承人之上。 “你口中的孤注一掷是指领地以及附属的一切吗？我并没有打算把它们交出去，对方也不会认为能够收到全部的报酬，我们一直在讨论的只是关于这两年期间内的合作而已。” 誓言？协议？那是什么？ 对于已经习惯遵守契约精神的商人而言，吉文无法理解这些南方人的理念。 说白了，南方贵族彼此间的尔虞我诈太多，以至于契约的精神早已损失了大半。如果不是时常要与外来者交流，这仅存的部分大概也早被丢掉了。 所以在南方王国有个十分古怪的现象，在对待其他王国的商人时，很多贵族十分愿意履行契约精神，而在对待本国人的时候这种约定反而是最不靠谱的一种。 当然南方王国的贵族同样喜欢在契约中做一些小手脚，这种方式曾经被自由都市的商人诟病为“恶魔般的手段”，因为传闻中恶魔最喜欢在灵魂契约中动一些小手段。 至于与教廷的约定更是一个幌子，教廷可不会蠢到认为拿着一张转让协议就能够顺利接管罗布斯领，先不考虑议会方面的动作，教会在领地管理方面的知识几乎已经丢的差不多了，凭他们能够在那些老油条手中收回管理权？ 没有罗布斯大公爵的默许，他们甚至无法在大公爵领立足。 这一点罗布斯大公爵清楚，教廷的大主教同样也十分清楚，但是这并不妨碍双方之间的合作。没有贵族的制约，教廷完全可以发动它那庞大的群众基础，只要塑造出几个“神迹”，原本沉寂的教廷就能重新焕发出光彩。 但是最大的问题是，在南方王国，教廷并没有可以供他们发挥的空间。 先不考虑贵族议会的态度，哪怕是普通的贵族也不会容忍自家的领地中有一股自己无支配的势力。教廷能够保留圣殿骑士团是因为在过去的合作中逃到南方的教廷必须保留最低限度的保护力量，而现在，圣殿骑士团更多的只是为了展现教廷曾有过的威严，至于战斗力方面，华丽并不代表着实用，更不用说他们的数量远远不能与钢铁骑士团媲美。 所以罗布斯家的承诺对于教廷而言是个非常诱人的香饵，教廷并不缺少财富，至少凭借信徒的捐献就已经让他们有了相当不错的积累，他们缺少的是权力，而罗布斯家恰恰是南方王国中排行前三的权势贵族，即使目前已经开始露出没落的迹象，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至少在目前依然保留着一定程度的话语权。 “两年吗我明白了。” 吉文也从时间中大致捕捉到了线索，有些类似于意向书一般的协议，双方可以执行，也可以选择中止，因为合作的内容并不涉及具体内容，两年中教廷可以借助大公爵领的支持在这里发展，作为交换则需要协助稳定这里的现状，这样一来南方教廷或许会从荒原的阵营中分割开来，至少他们无法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向荒原。 要知道，圣战的号召是由教廷发起的，如果他们都不选择积极应对，难道还指望那些贵族们扛起大旗吗？ 当然吉文也不可能漏过另外一个选择。 “如果将这个消息公开，相信议会那边也不会将精力全部投注在荒原上吧。” 这其实才是最简单的方式，南方王国和教廷间的关系尚未完全表面化，但是稍微有一些智慧的人都能看出，彼此之间只是利益的合作，而在失去利贝尔特的威胁后，双方的合作也逐渐转入了无限期的休眠，这次的圣战其实已经露出了端倪。 原本响应圣战的南方议会居然将出兵的时间硬生生的拖延了两个季节，以至于在自由都市聚集的北方王国都比他们率先行动，加上对于教廷占领区域的瓜分，双方的关系早已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融洽。 “为什么要公开？让他们自己调查不是更好吗？库克会就罗布斯领内的教派情况向教廷汇报，顺便邀请他们来领地调查。” 罗布斯大公爵比吉文更加了解南方贵族的想法，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有小道消息放出，如果传闻已经到了让其他贵族都能知道的程度，傻子都能猜到是有人故意散布这样的言论了，到时不仅老对头菲力公爵会趁机发难，教廷方面也不会继续执行约定。 “要借助教派的力量？” 吉文想了一下才终于确定，名为库克的人是现任罗布斯领的继承人，一个徒具勇力的王国骑士，因为对利贝尔特公主的无理表现被剥夺了王国骑士团的职务。而罗布斯大公爵的话也给了他一些启示，既然要给教廷一个合理的理由，那么末日教派应该更适合一些，只要让人弄出一些小动作，一切都会顺理成章。 “不，你们的教派只是普通的人类，能够造成的影响十分有限，所以才会向你借用恶魔大人们的从者。” 大公爵喋喋怪笑着，仿佛只是随手雇佣的几个佣兵一样。 “你是说” 吉文也有些不敢相信，如果说末日教派的动作可以解释为隐藏在领地内的潜伏者，那么恶魔的从者就是无法抵赖的实证了，到时连教廷都不会选择庇护这样一个王国贵族吧，所以能用到这些从者的目标只有一个破坏。 “传闻外海方向有恶魔活动的痕迹，恰好上次出现双头犬开拓村也在那个方向，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一下？一个会袭击自己领地的领主，大概很多人都不会有这种想法吧。” 这家伙是个疯子 吉文这样想到，在利贝尔特，贵族代表的是责任和义务。虽然听闻南方王国的贵族们喜欢压榨自己的领民，但是保护的义务还是会好好做到，这还是吉文第一次见到会将自家领民作为牺牲品的领主。 “如果教廷的人不上钩怎么办？” 吉文觉得把事情交给这个疯子或许更好一些，至少他搞出的动作比自己更大，而且也更具破坏力。 “教廷的大祭司和大公爵家的继承人在领地中被刺杀的消息怎么样？相信知道‘内幕’的教廷不会无动于衷吧。” 大公爵嘴角裂开的笑容在吉文眼中已经变成了恶魔的微笑，现在他确实有些同情罗布斯家的继承人了，有这样一位疯子一般的大公爵作为父亲或许是他们一生中最大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