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商场即战场

    37-2

    赖家刻意到台中举办新品发表会的用意不明，但我很怕其中像雪齐说的会有什么阴谋，现在的我们经不起任何一点波动了。

    「去就去，谁怕谁。」雪齐第一个表态，他盯着不断回放的记者会画面深深皱起眉：「不去的话如果赖妍舞在那里兴风作浪，台中百货的水噹噹专柜受波及怎么办？」

    「雪齐说的有道理。」我一转头，看见一个正经严肃的水嵐，他嘖了一声：「百货公司有一般民眾的，受到煽动而暴走的人我相信也一定有。」

    「还有啊，让大小姐当代言人是怎样啊！要比的话一定是我们比较好看啊！水噹噹可以好不好！」水嵐讲得义愤填膺，身边的kevin却一脸忧心忡忡。

    「杉杉，虽然我觉得我们并不一定要去，但是如果这样大家会比较放心的话……」

    「去吧。」水云突然开口，甜美的声音把所有的杂音都盖过去了，她拧着眉直望着我：「如果她真的说了什么话，我要正面还击，这样子总可以了吧。」

    萃伊点点头，表示认同水云的话。

    「那这次……我们还是住民宿吗？」勤俭持家的在望立刻提出民生问题，大家又刷地齐回头看向水云。

    「我还是订同一间吧？」水云徵求大家的意见，眾人纷纷表示赞同。

    「好，那就决定下周末去台中！」

    沉重气氛顿时一扫而空，会议室里顿时充满了郊游前的兴奋气息，这莫非也是某种才能吗？明明水家跟事务所的危机还没有解决呢……

    「我好想念逢甲夜市的可乐奶喔。」

    「对啊，还有烤玉米跟鸡蛋糕！」

    「炭烤鸡排……」

    「别说了我好饿……」萃伊挤出一声呻吟，明明才刚吃完早餐，刚刚却因为过度紧张而导致现在一放松下来就感到胃一阵空虚。

    「大家听我这里一下。」蓝天从他的萤幕后面抬起头，大概是正经的表情太吓人了，眾人纷纷闭嘴听他说话。

    「我想这件事还是让大家知道比较好。」蓝天轻描淡写地闔上平板，发出啪的一声：「大家还记得之前我们办过比武招亲吧？在劈天里。」

    见眾人点头，蓝天就继续接了下去：「然后赖妍舞和那个叫蕙家的来踢我的场，那是因为更早之前的case里，蕙家曾经因为一些误会把品杉推下楼梯，当时萃伊也在场。」

    萃伊脸色不佳地附和：「没错，那个女的讲话有够难听。」

    我没料到蓝天会突然杀出这招，听他讲我的膝盖又痛起来了，但我想不会比他扭到脚还要装没事更痛。蓝天……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呢。

    总是深谋远虑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胸有成竹，嘴上绝口不提关心其实很细心，否则他怎么能在那个时候抓住我的手？

    「赖妍舞为了替学妹出气所以跑来报仇，没想到被我和品杉打得惨败。」蓝天开始回溯过去的事情，怎么听起来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和eliza搭上线，在游戏里袭击了品杉。」蓝天的视线向kevin看去，我看见kevin的表情有点自责，大概又是纤细心灵发作了，拜託根本没人怪你好吗！

    「我想说的是……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不过蕙家应该喜欢我，所以才会一直找品杉的麻烦，赖妍舞的话，应该就是水家的商业关係加上替学妹出头吧。因为这两个原因，我打算利用蕙家的感情，套出情报。」

    「啊？等等……」水嵐举起手发问：「为什么她喜欢你，就要找品杉学姊麻烦？」

    水嵐的发言让我想立刻夺门而出，眼角馀光看见萃伊憋笑的表情……你也别这么明显啊！这样大家一定立刻就发现了！

    「因为当初接case的时候她看到了杉杉，以为她和我是男女朋友。」出乎意料地，蓝天就只针对这件事情回答，刻意略过了我们有同样手环的事情，中规中矩的答案找不出半点破绽，水嵐眨了眨眼睛，居然乖乖闭嘴不再追问。

    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希望我看起来没有很扭曲，现在是讨论正事的时候，快点醒醒啊杉杉！

    「回到正题，」蓝天面不改色地继续下去，活像刚刚没被打断似的：「我刚刚和蕙家聊了一下，她也会去台中，这八成和赖妍舞脱不了关係。」

    他的话立刻就让会议室回到备战状态，蓝天和蕙家后面的对话纪录我没有看过，但从他的发言来看，蕙家果然在无意间透露关于赖妍舞这次在台中活动的情报。

    「嗯，那具体来说我们去台中到底该做什么呢？」在望露出沉思的表情，平常看他开朗灿烂，突然这样还真不习惯：「毕竟也不能暗地搞破坏什么的，那就跟赖妍舞一样了。」

    「谁说不行，别被发现就好了。」雪齐别开头，很不悦地哼哼，看得出他对赖妍舞的怨念深似海。

    「看水云想怎么做吧，我们去了只是因为如果她说出什么机掰的话可以立刻阻止。」我看了水云一眼，她对我点点头。

    「好吧，就这么决定了。」蓝天勾起一抹微笑，先我一步说出定论。会议室里的大家纷纷点头，在望甚至开始打电话乔时间，看能不能跟我们一起下台中，这样我会有点罪恶感啊学长！

    「太好了～又可以去台中了～」

    「这样一定要给她好看。」

    「这次换我来订房间吧！」

    我正满脸黑线地想发言，手边的平板却突然大肆作响，我点开新讯息的通知，发现是我那损友蝎子传来的，上面言简意賅地说了事务所的相关情况，看来她也知道我现在脑容量不足，所以只有给我结论。

    上面只写了这几行：事务所应该算是跟网拍差不多的存在，似乎没有硬性规定必须登记营业（因为没有店面），但是登记营业比较不会被婊～

    ……感谢蝎子，我想等水家这风波过去之后我再来跟kevin好好研究一下怎么登记好了。

    「杉杉，过来一下。」水云向我招了招手，我暂且把蝎子的讯息关掉，水云烦心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这个部份我和萃伊解决就好。

    「怎么了？」

    「刚刚小嵐说的，我觉得似乎可行。」水云切换到了工作模式，虽然还是可见憔悴痕跡，但是她说的话却瞬间把我甩到千里外，害我只能呆滞地回应。

    「水嵐说啥？」萃伊适时替我发问，不愧是朝夕相处的好室友啊，我们有心电感应。

    水嵐刚刚除了差点戳破我和蓝天的关係还有说什么吗……我努力调动短期记忆，却发现因为自己刚刚瞬间太过紧张，导致其他记忆都模糊了。

    「就是模特儿……虽然现在说这个有些赶，不过我想，以男性形象来代言保养品，说不定可以开拓市场。」水云在平板上敲进几个关键字，我和萃伊则是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这是一向谨慎的水云提出的方案。

    水云单手撑着下巴，深思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开玩笑，一句话直指重点：「我们帅哥这么多，这难道不是一个可以用公司打公司的方法吗？」

    「你是认真的吗？」我惊恐地问，深怕水云是因为打击太大所以脑袋坏掉了。

    「认真的。」水云的表情完全没有变化，她翻开真皮小笔记本，在上面草草写下几个字，然后转过来给我和萃伊看：「像这样的模式，你们觉得怎么样？」

    水云的笔记本上写了几行字，我认真地看了几秒，发现短短几个字后劲却异常强大，害我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让男友们当水噹噹的品牌代言人？」萃伊代替暂时宣告失语的我唸出水云的计画，只见水云点点头，完全开啟商人精打细算模式。

    「你们想想，这几个男生质感这么好，又是现成的为何不用呢？」她伸出手指分析：「尤其水噹噹主打保养美白，他们很适合啊！」

    水云做出了很有可能被抓进警察局的发言，小姐你现在是在挑水果吗！可以现切现吃是吧！

    我偷偷看了事务所的大家几眼，嗯，果然不愧是我挑的，不但长相都在水准之上，而且各有特色，就算组成一个偶像团体堆出去，应该也会有蛮多妹子买单的吧！

    「代言人的设计似乎挺不错的欸。」萃伊看来应该是跟我想到同一边去了，她不断点头，露出了久违的色女脸孔，不知道脑中浮现的宣传照拍成怎样。

    「而且用男性代言女性保养品会种很可怕的吸引力！之前不是有过例子吗？」我想起不久之前有一款精华液就是找当红性感男星代言，顾家帅气好形象立刻让一推ol和轻熟女打开钱包，业绩上涨不知道几成呢！

    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大家以前都没想到呢！

    我忍不住又朝刚刚大喊说不能输的水嵐看了一眼，他到底是脑袋空空不经思索，还是经过精密计算一语中的啊……

    「那就从台中回来之后来计画吧！」水云认真地在行事历上填进行程，效率之高让我和萃伊完全找不到建议的空间。只见她刷刷刷地记录，没两下就列了好几点注意事项。开啟工作模式的水云果然很可怕……

    「所以今天就这样了吗？」雪齐抬起眼睛来看了投影萤幕几眼，股票那一格画面中水噹噹的股票一直呈现刺眼的绿色，没过几秒就又闪现一次的新的数字，就算是外行如我，也知道绿色是代表跌。看了心情真的好不起来。

    「反正现在也做不了什么了。」名义上应该是小老闆的水嵐说出感觉很有问题的发言，他倒了杯热茶喝了一口：「下个星期见真章吧，这个礼拜主要应付来客诉的，然后等检查报告出来。」

    「对了，结海少爷那里怎么样了？」蓝天的眼睛看向水嵐，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水嵐摇摇头，打开平板一条讯息也没有：「结海哥还没有联络，我想大概没有那么快吧。毕竟赖大小姐除了歇斯底里之外还有照片要拍呢。」

    水嵐，你讲话不要这么尖酸刻薄啊，我会怀疑你被雪齐传染了毒舌症。

    「杉杉。」kevin拿着他的平板走到我身边，有些犹豫的样子让我愣了几秒：「这里是羿卿她给我的资料，你看一下。」

    羿卿的动作真快啊，她昨天不会根本就没睡吧？是说kevin最近和小学妹好像走得蛮近的欸，羿卿对kevin的那种偶像崇拜不晓得有没有在一日男友之后起变化？

    老实说，我对kevin还是有那么一丝尷尬的，虽然我们之间的互动已经回到了原先那种相处模式了，但我不确定之间还有没有芥蒂。

    我接过kevin的平板，上面是几则从网路上擷取下来的新闻，之前羿卿已经整理过这次事件的报导了，而我手上的这几则，乍看之下和这次事件没有关联，不过……

    我迟疑地唸出新闻上方的标题：「露西亚和jasmine的合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