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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春药情解(初次/春药/误会/发声禁止/窗外露出)

    周瑜问:“射中了哪儿?”孙策摇摇头说:“不知道,这针太细小,眼睛盯着还能稍防些。他是暗算,我根本不知什么时候中的,回来一往床上坐,就顺下了这根针。”周瑜又问:“现在只是发烫?”孙策说:“疼、痒……”他眼睛往下瞟,身下的一根物什耻人地立起来了。周瑜反倒松了口气,道:“脉象一致,是春药。”

    孙策瞪大眼睛:“他费这般周章来暗算我,就是为了给我下春药?”周瑜说:“倒也不是一般的春药,是情毒,要和人交合了才能解。若是一般的春药,冲个凉水澡也罢了,但这种情毒刚烈,若不找来几位女子解毒,邪火攻心,严重时是会要命的。可能我对暴弥陀提防得紧,他暗算不到我,就拿你试刀,又怕伤你性命,就下了这样阴损的毒出来。”孙策低了眉眼,明明当逃一劫,情绪却很低落。周瑜怕他难过,笑道:“怎么?义兄害羞了?”

    孙策心里的不是害羞,是心酸。孙策一十四岁开始喜欢周瑜,一见倾心。他们初见是在寿春的一片山林里,孙策本在山中练拳,正酣畅淋漓之际,忽闻林间有琴音。他闻琴声朗朗,心里想:“这是我在寿春找到最偏僻的一处林子,山高路险,还有老虎出没,怎么还有人来这里弹琴?”他寻着琴音溯源,很快找到了一条溪。林深溪静,流缓若带,溪边有一人端坐抚琴,琴音清越,复又绵长,迅疾如赴千仞之溪,幽缓若泛澄澹之渊。他见抚琴的小公子身正如松,影直若竹,清润如玉,一身白衣就像佩玉的绸带一样飘在他身上,又走近一看,小公子两撇剑平眉,一双桃花眼,鼻若琼瑶,唇点朱砂,俊得就像画中人一样。孙策本是爱美之人,见他神钟魂定,秋波缓凝,竟不忍凑近去惊了这幅图景,心里想:“当初只听说书先生说‘惊才绝艳’‘当世无双’,今天竟是一齐见到了!”

    似是注意到了有人来访,小公子一转曲调,换了首新篇。孙策俯耳倾听,只觉琴境如生机之芳丘,五音入弦,若丛生之蔓草,若芊蔚之幽兰。孙策觉曲调耳熟,依稀是自己学唱过的《郑风》,心想:“既已被他发觉了,今天说什么也要和他认识一二。”便笑着从石后绕出,不知是被引还是被诱,嘴里唱出:“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他不通音律,但调性还尚佳,堪堪一曲唱完,总是没跑调。他唱完,那弹琴的小公子笑了一声,道:“庐江周氏,周瑜。”

    孙策听过周瑜的名字,周瑜自然也听过他的。不劳多过引荐,周瑜便猜出了他的身份。孙策问:“庐江周氏,怎么到了此来?”周瑜答:“我随堂兄来寿春拜访孙掌门,掌门晚上设宴,午后无事,想寻一僻静地方练琴。”孙策问:“练琴便练琴,为什么要跑荒郊野岭来?”周瑜笑而不答。孙策自不在意,又笑道:“周小公子来访家父,怎么名帖递到深林里来了?”周瑜道:“原是今晚才去你们家作客,山长水长,是主人自己耐不住来收帖。”

    随后他就随着周瑜抚琴开始剑舞,不知怎地,他今天比平时舞得都要费力,都要好看,每一个动作都挽出一连串泛着光的花来。他舞得乏了,就坐在一边,听周瑜弹琴。周瑜见他不舞了,就开始唱琴歌。他唱:“蓼彼萧斯,零露湑兮。既见君子,我心写兮。燕笑语兮,是以有誉处兮。蓼彼萧斯,零露瀼瀼。既见君子,为龙为光。其德不爽,寿考不忘。蓼彼萧斯,零露泥泥。既见君子,孔燕岂弟。宜兄宜弟,令德寿岂。蓼彼萧斯,零露nongnong。既见君子,鞗革冲冲。和鸾雍雍,万福攸同。”孙策听他唱,每次听到“既见君子”的时候,就感到心底跳快了一两拍。虽是他会的词,却不敢跟唱,怕扰了周瑜专心。只在一曲唱罢后,孙策才起了点幼稚的心思,想教周瑜分一分心,就问他:“你们大才人不是均有傲气?你怎么就愿意给我唱歌?”周瑜反问:“给你唱歌还不成啦?”孙策说:“你是不是看我长得俊,所以就特愿意唱歌给我听?”周瑜说:“你还真有自知之明。”孙策说:“那当然,我平时怕我太招人,看到小姑娘都绕道走的。”他绕道走是因为十三岁那年他舞剑耍帅,有一个小姑娘看迷住了,一定要嫁给他,孙爹爹看儿子也到说亲的年龄了,倒真起了许亲的心,但孙策死活不应,坚称要找到一生挚爱再娶,此事就不了了之。后来孙家又给那姑娘荐了另一门婚事,也不知道那个非他不嫁的小姑娘应没应。

    孙策不禁又怅惘起来来,周瑜也会像他一样看到小姑娘就绕道走吗?万一有姑娘看上他了怎么办?他们在那山林里唱了一日的歌,孙策后来也唱:“蓼彼萧斯,零露泥泥。既见君子,孔燕岂弟。宜兄宜弟,令德寿岂。”少年的声音都还很清脆,曼妙得就和山泉一样悦耳。孙策每次唱到这时,都有些脸红,心想:“我要和小周瑜结为兄弟,这样就不会分离了。”

    他们傍晚时才一齐回了孙府,周晖已等堂弟等得心焦,见他和孙策一起回来了,这才放下心来。孙策后来果真收到了周瑜的名帖,“周瑜”两个字写得风雅劲遒,他接过那幅名帖,望着周瑜递在空中,复又收回袖口去的那双纤纤玉手,心想:“回礼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练字。”

    如今那双十指尖尖的手正搭在他的胸膛上。孙策的胸口泛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肿胀。他现在的心跳就和他们初见时听周瑜唱“既见君子”时一样快,脸就和他跟唱“宜兄宜弟”时一样红。他耽心周瑜去跟姑娘跑了,可是如今周瑜竟要为了他去寻姑娘去了吗?他摇摇头,道:“不成的,不成,你还是不要去寻姑娘了。”周瑜笑:“义兄果然是害羞了。”不知怎地,孙策总觉得他今天笑得十分勉强。孙策说:“他给我下情毒,一定料到我会在城中找妓子解毒,万一他让妓子暗算我怎办?”周瑜一听,果真皱起了眉,但还是辩解道:“城中那么多妓子,他哪能个个都安排到?更何况他本就不要你命,又还能怎么害你?”孙策道:“他自己给我下毒不敢下死手,可要是派了妓子来就不一定了。”周瑜不语,心底却认了他的话。

    周瑜摸了摸孙策的脸,感觉额间益发烫了。他道:“那也不能这样拖下去……你总是要解毒的。”不知怎的,他的脸也跟着手上温度一并热了起来。孙策被他放平躺在床上,药的毒性已发,孙策一把攥过周瑜的手,已有些神志不清地说:“不行……我不要其他人……如果……我就要你。”周瑜一瞬间被手上的力道震悚住了,被孙策掀翻了带到床上去,他惊得变了声调,说道:“义兄莫要胡闹!”

    周瑜不仅是心惊,而且是心乱。周瑜初次这样心乱时,是一十五岁,那时孙策刚接了周家的帖子,来他家中学武。孙掌门为立足江湖奔波,孙策就干脆举家搬了过来,周瑜先前不说,孙策到时,周瑜已在路南为孙家安排好了住宅。在这之前,他们一共通过三封信,一封是谈论天下局势,一封是畅议武林门宗,最后一封,就是周瑜的请帖。

    江湖中较大的宗派会开设学馆,请一些小门派或名人的子弟一同习武,交流武艺,也了解各派后生的水平。受邀前来的不止孙策,还有蒋钦、蒋干、周泰、陈武、吕范等等各家少年。周家开了学堂和武馆,他们日升时读书,日仄时习武,一伙人全成了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孙策和周瑜尤其亲,他们下了学堂,常于山林骑马习射,偶有闲时,周瑜携琴,孙策携剑,远可踏平顶山之遥,近可访螺丝山寺僧,再近处便是石牛山,不过那处其他人也都一起玩厌了,他二人反不屑去,直到发现一窝虎崽,那是后话。

    学堂时他们一齐念书。孙策虽好动,读书时倒也静得下来,尤其是兵家书、武学书。就是人不爱守规矩,就连周瑜这样的好学生也会被他拉着传纸条。教书的先生看见周小公子被带坏,十足生气,抄了戒尺佯装要打,谁知周瑜还未在意,孙策却先拦下,一手扶过戒尺,一边笑嘻嘻地说:“瑕不掩瑜,瑜不掩瑕,先生何故打坏了忠信的学生?”他面上笑,搬戒尺的力气却十足大,先生只得作罢,面上还是骂道:“诡辩!进德脩业者忠信,哪里是教人光明正大的干坏事!”孙策道:“只是我问一问他午间吃什么,要打就打我好了!”先生摇一摇头,究竟没有动手。

    他们白天里上学,傍晚却要各自回家。孙策光晚间的一二个时辰也不放过,要翻墙来周府找周瑜顽。周瑜初次在家中见他,又惊又喜,问他:“周府看得这样严,你是翻的哪一面墙?”孙策藏着不肯说,只告诉他:“听说周家管得严,白日里学堂犯了事,我耽心他们晚上罚你。”周瑜笑道:“周家不随意打骂子弟,就算罚也只是练功勤些。何况当真要罚,你来了也抵不住。”孙策说:“我来了可以挡在你前头。”周瑜说:“我不要你挡!”孙策自知失言,只此后要再给周瑜添祸,罚周瑜的抄默总陪上他的一份,久而久之,孙策的文辞倒大有长进。

    二人偷摸在周家里皮耍了好一段日子,一发胆大。一日,孙策邀周瑜夜游万佛湖,周瑜欣允。夜风习习,他们泛舟湖上,江平如镜,承天星津,少年携酒盈樽,畅醉一番。夜深深,两人都已半醉,孙策本就挨得周瑜并坐,醉后又大胆,便嗅着他衣襟问:“你身上怎生得这样香?”周瑜偷偷红了脸,幸是酒醉,天下都是红的,回道:“是家里抹的梅香膏。”孙策笑,奇道:“你还涂香膏?女孩子似的……我怎么都没闻见过?”周瑜道:“我以为你早该闻惯了。”他素喜梅花,身上总沾着腊梅香气,要么就是衣襟上熏的沉檀。孙策又挨近了些,鼻头贴着他的胸口,道:“你今天格外香。”

    的确是格外香。因为今天夜游赴会,出门前周瑜往身上补了香,而且一个没忍住,捻着香膏涂了一大坨。他好像不喝酒就要醉了。

    船至湖心,星天月明,丛山静寂,孙策举酒击舷,唱道:“我车既攻,我马既同。四牡庞庞,驾言徂东。田车既好,四牡孔阜。东有甫草,驾言行狩。”他边唱边灌下如琼的浆液,声音有时断续,然而天地空阔,四野清茫,歌声便如波般荡开了去,如钟磐弘,如洞箫明。他唱毕,猛灌了一口酒,未及开口,周瑜便接了去:“之子于苗,选徒嚣嚣。建旐设旄,搏兽于敖。驾彼四牡,四牡奕奕。赤芾金舄,会同有绎。”周瑜的声音比他好听,唱得也好,他开口时,孙策就定定地盯着他。周瑜被他盯得脸热,以为醉极,索性不去看他,而看无边明月,好在此曲恢宏,他唱时才能自掩赧色。他唱完,孙策轻呼一声:“好!”忽凑更近过来,在他耳边唱:“决拾既佽,弓矢既调。射夫既同,助我举柴。四黄既驾,两骖不猗。不失其驰,舍矢如破。”这曲本是《小雅·车攻》,是孙策最爱唱的一篇,讲的是天子会同诸侯田猎,军纪严明,硕果累累之情状,孙策每次唱时,均豪情胜慨,逸而自得,周瑜知这是他向往的鸿图,故常常只奏琴相和,而不对唱。但这次孙策醉酒,摆渡星河,声音里满是少年自得的逸游情态,这样对周瑜吹气,撩得周瑜一阵心惊。

    孙策唱毕,周瑜接着唱:“萧萧马鸣,悠悠旆旌。徒御不惊,大庖不盈。之子于征,有闻无声。允矣君子,展也大成。”孙策唱的是车马兵器,周瑜唱的就都是诸侯会同的场景。这曲调就和会同的场景一样壮烈,周瑜唱着唱着,一发激昂,意图掩过孙郎凑近时混乱的心跳。孙策的手搂过他的肩,说:“公瑾,你唱得真好。”公瑾是他预给自己取的字,他们均未行冠礼,小字只有彼此知道,私下里唤。周瑜心底想:“我心跳怎生得这样快?这可不能叫伯符知道。”便说道:“酒过三爵,该回去了。”孙策摇摇头,掬一捧湖水入怀,月映水中,被他托于掌上。他问:“月是几个?”周瑜疑惑,遂答:“一个。”孙策说:“月是一个,就是没醉!”周瑜笑了,道:“你究底多不想回家……再怎么醉,月亮都是只有一个的。”孙策也笑了起来,说道:“那不一定。”说罢他醺醺然晃了两下,水洒在周瑜的衣衫上,他扑到周瑜怀中,笑着捏了捏周郎的脸。手上微凉,酒气袭人,周瑜心乱得更甚,却见孙策手指着船舷上洒碎的露珠,说:“现在才是醉了。”

    那月亮果真碎成了几瓣,又顺着潋滟的水波飘进了周瑜的眼。他低头,现在孙策也在他怀中,孙策每只眼里都映了一颗月亮,一共两个,原来他醉了三年。孙策一手狠攥着他的腕子,整个身子压在他身上,端贴的是严丝合缝。孙策的脸就挨在他右颊上,比他稍低半个头,气息粗重地吐呐。孙策说:“我不要其他姑娘了。我不能要。”周瑜说:“要寻妓子是要冒险,但要再不寻妓子就是没命!”孙策说:“情毒是要与人交合才能解,又没说是男是女。”周瑜慌了神,道:“阴阳取补之道是情毒的根本,这是九镜塔之毒,不可慢待。”孙策只又重复了一遍:“我不要其他女子。我不要。”周瑜垂眸,轻巧地问:“义兄……可是有了心上人?”孙策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说:“是,我有了心上人,不想再去找其他女子。”周瑜默然,最后问:“那义兄的心上人在哪儿,瑜现在去为你寻来。”孙策说:“不可!她,她在舒县,太远了!何况我们还没互通心意,这也太过唐突。”周瑜忽而怒道:“你心上人也自不肯看你在这枉死!你若不肯cao别人,cao我也就罢了!”他痴痴地冷笑一声,道:“日后我定不会教你心上人知道。”

    周瑜本以为这样逼孙策,他再犹豫也该罢了,不料孙策却忽地撑起来,伏着脑袋看他,问:“当真?”周瑜不及答,衣带却被解开了。孙策忍得狠,现在已急不可耐,动作也没了轻重,周瑜被他气到不言,心里想:“他为了心上人,倒cao起我来了。罢了,只要他肯解毒,干什么都是好的。”便真忍让孙策扯开了他的衣物。孙策初下手时耻得不敢细看,身上又热,掰开自己的衣带后又怔住了,半天呆呆的吻了周瑜一下。那吻落在左眼睑处,烫得周瑜一激灵,道:“你做便做,干甚么动手动脚的。”孙策辩白:“不动手动脚的我怎么做?”说罢,他又吻了一下周瑜右眼睑,一双手开始有规律的在他身上乱摸。周瑜被他害得脸热,断续地说:“你就不能直奔关要……早点把这毒给解了!”

    孙策的神智其实已不甚清明,这是情毒的祸害,不然他哪来的这般胆量来亲辱他的义弟?可情毒虽炽,总不免耽心公瑾的感受,他原先想好好作罢前戏再动手,却见周瑜被撩拨得脸热,乃至催他行事,便不再怜香惜玉地伸手去探他密处。周瑜被他一戳就惊得缩起身子,扒着他起了半截腰,惊喘道:“包……包里有密药。”孙策问:“什么药?”周瑜折起眉,道:“你要做总得抹点膏子,只要不是毒药,随你用什么!”孙策这才了然,从周瑜带的小包里随便翻出了个物什,周瑜看了一眼,脸更红了,说:“不是毒药,你用吧。”孙策这才用手抹了药往他xue里送去。有了膏药润滑,周瑜好受许多,孙策又弄了十余下,问道:“怎么样?”周瑜说:“还要我写感受不成?你快解毒罢。”孙策见他默许,情火立起,阳物抵在公瑾下面,不作他想便捅了进去。周瑜痛得大叫一声,孙策旋不敢胡来,马上慢慢地磨将进去,半天才入了大半。他生怕伤了周瑜,体内的毒又灼他情智,忍得也甚不爽,手上攥皱了床单。等周瑜忍着痛被他磨开了,他才开始动一动。一动,他义弟的手就握紧了他的小臂,泪也如珠地挤了出来。

    他孙伯符最见不得周公瑾哭,况乃他根本就没见过!他是好哥哥,一次也没将周公瑾欺负哭了去!现下周瑜哭得梨花带雨,孙策忙想凑过前去安慰他,结果往他跟前去,又是一顶,泪流得更快了。孙策呆呆的想去舔他流下的泪珠,却怎也舔不净,还落得周瑜的一声惊呼:“兄长……”他大抵觉得这称呼别扭,又换了个:“你是狗变的?怎么这么舔人……”孙策委屈极了,心想:“我不是老虎吗?公瑾从小知道我喜欢老虎,怎么这话儿又忘了?”其实周瑜此时心乱如麻,只想着骂一骂孙策罢了,哪会计较那多?孙策难过得又顶了一二下,掰过周瑜的唇来亲,不知是被他弄得太惨怎的,周瑜一撇脸,躲过了。孙策不依,又凑过去,脸挨得近近的贴,周瑜怒道:“够了!”

    孙策被他喝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气愤地搬过他的脑袋来,闷闷地问:“你都叫我cao你了,还不肯叫我吻你?”周瑜心想:“要真教他吻我了,我脸红自必是藏不住的。”便道:“你的虎牙那么利,若要吻我,我唇齿定要被磨破的。”孙策揣着气,红着脸凑上去,并不给周瑜推搡的机会,yingying地讨了一个吻。他吻得绵长,直搅着软舌亲糊,周瑜被他弄呆了,松口后半天也没一句话。孙策问:“是我吻得不好吗?你怎地这生奇怪?”周瑜遮掩道:“我又不喜欢男人,你这生吻我,我自不喜欢。”孙策心底又一阵酸胀,想:“是了,公瑾又不喜欢男人,我心上人是谁,看来他是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了。”

    他下身也不再动了,明是为他解毒,他却处处顺着周瑜的意思。如今周瑜这样说,他难过得更不想做下去。奈何身体里情毒一再卷上来,炙热难当,疼痛麻痒,他忍得竟也疼出了泪。周瑜看他没个动静,怕他真忍下去,坏了身子,又气又急,直截用腿勾上了他的腰逼他动。孙策觉得自己下身又涨大了一圈,更不敢动。周瑜骂道:“你就这般想死吗?!”孙策这才如梦初醒,直截顶进来,又给周瑜弄出了泪。他这回心里也有气,明知这气不该对周瑜撒,动得却还是更用力了,一下下尽往深处凿。周瑜忽地惊叫起来,孙策这次没在怜惜,掰开他的臀瓣,又狠抽了几十抽,周瑜耐不住,脚背都绷直起来。

    孙策彻底把那处撑开,周瑜被锢在欲海里,只觉下身像虫钻一般痒,像凿玉一样痛,酥酥麻麻的,漫起了一点快意。没多久,他前身竟也颤颤巍巍立了起来,孙策看到了,一掌环住,也帮他taonong起来。周瑜对这炸开的快意只感漫天的荒唐,更生怕自己在义兄的床上高了潮,连喊:“别!——别弄那里!”孙策以为是这样弄疼了周瑜,手上的力道缓了些,问:“这样舒服了么?”周瑜拿眼刀剜他,口是心非道:“不舒服……别弄了!”孙策不依,定要帮他的义弟舒服起来,手上更有节律,身下也努力地找,终于顶到小小的一个凸点,周瑜连叫也变了音,爽得xue里也泌出肠液,整个人一抽一抽的打战。孙策再接再厉,一股气又顶了十余下,水声阵阵,周瑜爽得眼直,xue都合不上。

    夜深人寂,周瑜被捅得几乎失了魂魄,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这样叫旁人听了以为是谋杀,连忙闭嘴去咬唇,可惜迟了,门外已有人敲。这屋子小,床虽挨着窗户,离房门的距离却也不远,周瑜侧耳,勉强能听清门外的是孙贲。孙贲隔着门问道:“我刚刚听见有人呼喊,你们两个可是出了什么事?”孙策已被情毒折磨得没了清明,周瑜也好受不到哪儿去,只得微微用内力把声音托出去,说:“我们在疗伤擦药……刚刚弄得太疼了,叫得大声了些。”孙贲觉得好笑,心想:“小周瑜也忒不耐疼了!不过他们初出茅庐,没受过什么伤,这也是应当的。”于是问道:“要我帮忙不要?”周瑜说:“不必了,药……药已擦得差不多了。”孙贲这才回房,周瑜愤愤然咬死了唇,半天才忍着发了几声急吟。孙策对刚刚的事半懵半醒,只知道周瑜现在要忍着不叫,便伸出左手食指来喂到他嘴里。周瑜只舔咬几下,便用舌把孙策的指头送出去了。孙策疑惑看他,周瑜说:“怕你……怕你也给我咬疼叫出声了。”孙策蒙蒙的笑了一下,周瑜继续说:“你去抵个被角来。”孙策就卷来了被角,周瑜一口咬下去,这才好些了,随着顶弄慢慢噤了声,有也只是几声变调的呻吟,轻轻哽哽,更显人怜。可惜孙策此时理智不在,端只知更厉害的顶弄下去。恐怕又下了一二百抽,孙策道:“不对,怎么愈发热了。”周瑜叹一口气,从被角里松口,道:“你只管做……再按你舒服的来。”孙策道:“弄了你这么久,也不见好。”周瑜道:“情毒难解,是要人大半夜的。”孙策这才明白周瑜之前说要为他找好几个姑娘来不是虚言。可惜如今悔也不得,只得提枪蛮干。他愈动就愈发忘情,到后程几乎已没了神智。周瑜兀自忍耐着,双腿被搬得大开,腰软下去,人战战地抖。孙策终于交代在了里面,周瑜没忍住又呼一声,yin水啧啧,满身狼藉,自己也一并去了精。正爽得头晕眼花之际,刚以为能够休息一程,孙策那根就又杵起来,见他欲色未消,周瑜只得又瘫回去,弓着腰道:“太疼……换个姿势……”

    孙策好似听懂了话,点点头,旋把挟在腰间周瑜早就软了的两条腿放下。周瑜刚卸下来,人还没躺稳,就被孙策拽着翻了个面,惊怒道:“不是……不是这样换!”音还没落完,就被孙策拽着脚踝又分开顶进去。他双膝还跪在床面,连跪行几步想往前爬,手却被孙策一边一只拽回来圈住,逃也逃不掉。周瑜疼得发晕,知道情毒彻底发了,孙策现在也无神去顾虑自己,只好塌着腰放松身子怕被伤到。好在已做过一次,精也灌在里头,勉强算是润滑开了,后入进得再狠也不至于伤了xue。那一团团已经被cao烂了的软rou就又被孙策扒开了猛抽,一下接一下,周郎的心也跟着那里猛跳,一下接一下。孙策已全无清明可言,毫不留情地对着后xue狠干,周瑜衔着叼来软被,方咬起却发现刚刚自己已射脏了这里,咬一口便又半呕出来,委屈得滴了泪,直又用嘴叼来翻一面咬。

    周瑜蒙住了嘴,泫泣无声,孙策弄得粗横,人又半跪,不多久膝盖便被磨痛,手也扯麻了。孙策只顾闷声狠干,又是半天,才放周瑜挣开了手。周瑜这回不敢逃了,只用手撑着床檐盼能好受些,孙策本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攥过他的手,现在手空下来了,竟又去抚他的前胸。周瑜胸前两点凸起被他夹捏,刚松口想骂,又被顶得咬回去,恐又惊呼出声。最后竟半点奈何不得的任他搓揉,胸间也肿了一大片。孙策弄他身前,发现他也逐渐挺立起来,便又用手去帮他撸那阳物,周瑜怕极了他的手,忙想推拒,可身下却愈发硬挺,再退却也成了笑话。孙策动得稍缓了缓,却一下下怼着他凸起的爽点猛干,周瑜又适从了好一会儿,才兀地开口,轻轻说:“好热……”他本想是让孙策松手不要再弄前头,最好把两人贴近了的身子都分开了去,可孙策却会错了意。他带着周瑜的身子转了向,周瑜不及反应,半个上身便被孙策推出窗外。他惊急,吞衔的被角都掉了,整个人扒着窗户打战,背后是孙策欲望中混乱的声音:“公瑾,这样好些了吗?”

    窗外的凉风确实解热,然而孙策guntang的身躯还是近得要命,周瑜挣扎着想逃出窗框,手却又被孙策按住了,双腿掰开跨跪在孙策身上,动弹不得,只剩直直跪着挨cao。孙策整根都捅进来了,只差把两颗卵蛋统统塞入。周瑜哭叫都没了力气,只死死咬住了唇,再不敢往外出声。待周瑜适应了一会儿,孙策又动了一下,随后接连耸动着腰身往上挺,周瑜浑身惊颤,上半身挣揣的乱动,胸前两点挨在窗檐边,一下下磨破了皮,奈何身下牢牢被孙策插着,疼都顾不得,只剩下怕。

    窗外是黑漆漆的一片夜。这里算不得繁荣,外灯自是早早的熄了,最多夜里一两声狗叫。然而夜风吹在赤果果的身上,也足够耻人。周瑜又挨了孙策几十下,自己没忍住已缴了出来,射在墙上,更是一片狼藉。他先是憋痛,现在有了快感更不敢出声,刚刚找借口不让咬的下唇早就咬破出了血。后头胀痛得到了底,刚交出去的头晕眼花还没过,身下又被孙策抵着抽插,周瑜终于受不住,低低地开口求他:“阿兄……义兄……不热了,不热了,快回去罢。”

    他刚说完孙策就狠狠一顶交代在了里面,欲液灌人,他被顶得肚皮撑起一块,腿粟粟颤,水潺潺流。过了好会儿,孙策才把他拉回床上,翻过脸来一看,整个眼皮都哭肿了,蛾黛一点飞红色,两颊泣却巫山云。唇咬得滴了血,如泪般流也下来,像个艳鬼。孙策看他一眼,毒跑了的神经瞬间吓回了魂,他情欲未解,身下很快又立起来了,却好容易找到理智,轻声哄他说:“公瑾……怎哭得这般狠?好好,阿兄不弄了,阿兄不弄了,公瑾莫哭。”然而周瑜却不吃他哄,看他脸红筋暴,情毒自是未解,只又粗气喘着歇息,半会儿才说:“你要是今天死在这里……我才是真要哭了。”孙策未及答,就被周瑜捧着脸吻了上去。周瑜不会吻,只张嘴把舌送进去,剩下的全由孙策搅弄。孙策含着那根软舌亲了半天,渐渐换了领地,气焰高涨的去攻占周瑜的唇。这个吻长过江蓠漫菁,直舔净了公瑾唇下的血,又换成了黏连的口涎。

    唇舌非津埠,难渡有心人。孙策终松了口,身下涎水也落了一大滩。不再等周瑜解释,孙策便又分了他的腿来cao。周瑜此时已软了浑身筋骨,被孙策轻易提了只腿,搭在腰上猛干。然他另一只腿还放在床上,这动作又分得太开,他来不及去咬被角,只得继续往唇外挤那艳鬼的血泪。孙策这回盯着他的脸,见他又想咬自个唇角,忙用手去拦,他探了三指正按住了周瑜的软舌,周瑜这回不再客气地咬了下去,疼得孙策一激灵。但他没像周瑜想得那么孬地叫出声,所以周瑜又狠咬了下去,久没有松口。

    夜似年长,周公瑾与孙伯符翻来覆去的动,意识也愈像飘忽的云,谲诡奇幻,不可究陈。周瑜时昏过去又被弄醒,索幸孙策脸上的红潮已渐渐褪去,情毒也终消散了。在夜阑前孙策终于大好,搂着周公瑾睡了过去。不消一个时辰,周瑜便听见鸡鸣,本能醒了,打着颤坐起来收拾满床狼藉。他腿有些合不上,膝盖跪得疼,胸前和后腰都要上药,况且嘴唇还咬破了,大概又得编一番瞎话解释。

    情毒刚解,孙伯符睡得死沉。周瑜勉强更了被子,擦净身体给自己上药。夜里只能靠摸,他在床上发现一块yingying的东西,打开来是孙策刚刚润滑用的软膏。那是周府专制的梅花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