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实验时间

    “时间不早了，我也困了，先给你上药。”田汐从桌子上拿来药箱，胳膊上被豁开的口子依旧汩汩的冒着血。“你是我见过的，最倔的实验品，没有之一。”田汐瞟了一眼自己的胳膊，被咬过的地方已经起了一圈淤青。

    在包扎的时候她用力收紧绷带，疼的童雨一直乱动。

    该死的女人，她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她发誓等自己出去一定要报仇。

    “好了。把这药吃了，吃完药就去睡觉。”田汐递给她两片佐匹克隆，又端来一杯温水。童雨将药片含在嘴里，悄悄压在舌头下面。

    “张嘴，舌头抬起来，让我看一下。”田汐托着腮，她清楚0035实验品是不会老老实实把药咽下去的。童雨忙把药片翻上来，混合着唾沫用力咽下。

    田汐食指轻轻勾住童雨的下巴，“你再耍花招的话，我不介意把你的舌头切掉一半。宠物有21天的驯养期，你多几天，没关系的。”童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谁驯养谁还不一定呢。

    忽然，一股更为浓烈的血腥味传来。童雨看向血腥味的来源——黑衣人的尸体。他看上去并没有死多久，脸依旧红润。柳钟灵朝她比了个“V”，然后一刀插入黑衣人的身体。不一会儿，柳钟灵便将他的心脏完整的取出。

    “多好看的心脏啊，简直堪称完美。”黏糊糊的血液从心脏流出来，“呕……”童雨被这一幕惊呆了，怎么会有人把人当作动物来解剖呢？她感到一阵恶心，不停地干呕着，胃里只剩下刚才服用的药片，可她依旧想吐出些什么。“你……你们两个疯子……”

    “你说，他要是知道自己的这颗心脏能被如此完美的保存下来，一定会很开心吧？”田汐将耳朵贴在童雨的胸膛上，里面的心脏正有活力的“怦怦”跳动。童雨下意识想要将她推开，可一想到黑衣人的惨状，立马安分下来，生怕再刺激到眼前的两个疯子。

    “你的心脏跳得好快啊，身子也在发抖。”田汐像安抚宠物一样安抚着眼前的小人，“放心，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我不会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的。”

    变态……童雨闭上眼睛，不断回想着今天晚上。

    这两个疯子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的编号是0035，是不是预示着已经有三十四个人遇害？

    为什么偏偏选中她充当实验品？

    还有，既然她是被收养的，为什么父母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过？

    不一会儿，强烈的倦意袭来，她感觉脑袋昏沉，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忽然，脑袋里一个声音划过：不能睡！她猛地惊醒，并且小幅度的转了转眼珠。她仔细听着，鞋子落地的声音越来越小，再三确定没有声音了以后，她睁开眼。

    柳钟灵收拾完地板上混合着血水的残渣，将它们扫到院子里，连同黑衣人身体剩余的部分，又在上面浇了些酒精，从兜里拿出火柴划燃，扔在了上面。

    火热烈的燃烧着，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这下，植物们可以肆意生长一段时间了。

    田汐来到院子，点着一根烟，看着不断燃烧的垃圾。

    “我感觉她和之前抓过的实验品不一样，”柳钟灵语气里带着十分肯定，“她的反应也和其他人不一样。”

    童雨点点头，“比起圈养的家畜，野生动物更具有野性。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是十分致命的，这也是为什么之前的实验品都甘愿接受驯养。其实驯养人和驯养家畜是同样的道理。”

    “甘愿接受驯养？你的意思是？”

    “原生家庭对一个人性格由内到外的塑造，以及她对这种塑造的选择：接受还是反抗。这是最重要的一点。之前那些人，性格上都有缺陷，驯养起来就像驯养绵羊一样简单。但这一次的实验品，是个硬骨头，她被培养的很好，甚至有些难以控制。”

    院子里的火渐渐小了下去，最后一簇火苗熄灭，留下一堆肥料。

    童雨看着外面的火由大到小。她再次发誓，等她逃出去，一定要把这两个疯子送进监狱吃牢饭。看见两人往这边走来，她赶紧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两人从她身边略过，“明天的实验会更有趣的，相信我。”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让童雨听到，田汐说这话时提高了音量。

    困意再次袭来，看来是药发挥作用了，明天、一定要逃出去……童雨迷迷糊糊的睡去。

    “醒醒，0035实验品，今天的实验内容是——聊天。”田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童雨刚要伸个懒腰，铁链动了动，她忽然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惊出一身冷汗。聊天？这个疯子怕不是脑子出问题了，一句话惹她不开心自己岂不是小命不保？“你要聊什么？”她试探性的问了句。

    “就你吧，0035实验品。”

    “我？”

    我有什么好聊的？童雨听得一头雾水，但她识趣的咽下了后半句话。

    “对。0035实验品，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抓来吗？”

    童雨配合的摇摇头，她怎么会知道疯子的想法？她倒是记得晕倒之前，父母说自己是他们收养的，难道和这件事有关联吗？她想回家问清楚，她真的不是亲生的吗？

    “在被抓到这之前，我猜，你的父母一定告诉过你，你是被收养的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我为什么会被抓到这？为什么要拿我当实验品？为什么你们……”还没等她说完，田汐打断她的话，

    “嘘——日后我会让你知道的。告诉我，你是怎么长大的？我要知道全部细节，越多越好。”

    怎么长大的？她到底想做什么？童雨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疯子。

    田汐站起来，坐到床上，将她手上的链子解开，“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好奇。”

    我好奇你的家庭是如何培养你的，

    为什么你的心理防线要比之前的实验品要高出这么多？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