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倾月的抉择,下田干活惹虫子,被捉脚腕,阿虎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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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半个月后,倾月最终还是决定先去联系当初给他信物的祁钰,燕长空听了也是替她开心,伏老并没有阻止她,只是说,自己选择的不后悔便好,不过他并没有答应随同她一起去,他打算先留在回春堂,至于以后得事情,其实他早已经有了安排,只是没有告诉倾月,也无法说出口。 阿虎给她备了马和行囊,又连连答应照顾燕长空,她终于放心的离开。 她说了等到见到亲生父母后,会着手调查养父母的仇人,期限是半年,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回来与燕长空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也不再去过问江湖中事,两人好好过日子。 挥手告别,她回头望向来送她的几人,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那个少年身上,想要再多看一眼,不过是暂别离,她却觉得好似再也见不到了一般。最终,她踢了踢马肚赶马离开。 那一身黑衣的年轻女子打马而去,燕长空没有目送对方太久便转身回去,他怕自己最后忍不住跟上去。也许没人能明白他留下来的想法,他只是不想拖累她罢了。 阿虎看燕长空落寞的样子,也是心生怜爱,与堂主与伏老说了一声便跟上燕长空的脚步,毕竟,以后他们都要朝夕相处了。 “燕公子,等我一下。我跟你讲,别担心,倾月那小妮子聪明的很,想必顺利的完成事情回来。而我们就安心生活,等她回来便好。嗯……以后我们就一起干活吧,有什么不懂的我都教你。”阿虎笑嘻嘻的提议,虽然燕长空已经不是少主,但是为了维护他那小小的自尊,还是带着他一起做点事情比较好,也方便拉近关系,毕竟也差不多是一家人了。 “不用称呼公子了,唤我长空就好。”燕长空停下脚步,等了一下他。 “好嘞,长空兄弟。”阿虎拍了拍燕长空的肩膀,开始喋喋不休的说起一些趣事儿来,尤其是说起倾月小时候,那是满心满眼的宠爱,他把倾月当做亲meimei,没想到十多年过去,倾月已经有了心上人,免不得感叹一番。燕长空也难得的露出笑容来,这阿虎是能说会道,热情的一大小伙儿,把燕长空都逗笑了,两人没了一开始的疏离感。 倾月不在的日子是一个独特的体验,他早已经做过准备,如果倾月离开了他,他将会如何,然而事实是他比预想中的要平静。 阿梅那些孩子们会好奇的来看他,一来二去的,他们也就熟悉了,他难得的笑了出来,近日来他原本郁郁之情得以消去。 比他要小几岁的孩子们都是那么天真无邪,他第一次有了差不多的同龄人的玩伴的感受,虽然在他看来,这些孩子都异常幼稚,可自己也没年长多少,与他们玩闹时总会不自觉的笑起来。 阿虎路过的时候看到他笑都忍不住夸他好看,告诉他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就不会那么难熬了。阿虎总会跟他说,日子就是这么过起来的,平淡却又幸福,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 他现在就在过这种生活,他点了点头,他想,如果自己以后就是过这种平淡的生活也不错。 虽然跟那群孩子玩也蛮有趣的,不过他性子已经沉稳得多,也没了在明玉宫时的桀骜跋扈,所以他最终还是去找阿虎,想要做点什么,总不能跟那些孩子一样天天疯玩吧? 阿虎爽快答应,没有听伏老的意思让他养尊处优,都已经是普通人了自然是得干活呀,于是带着他下地干活。 入春后,春种是每一户人家的重要事情,家里所有的劳动力都会忙碌起来,回春堂里,除了孩子和腿脚不便的伏老,都已经忙碌起来了。 从棚子里带出来的一摞摞秧苗被堆放在水田中,阿虎做事利落干净,一块水田很快被他插满了秧苗。燕长空挽着裤腿站在水田里,泥土攀附于脚背,脚趾间夹杂着细腻的泥巴的感受很奇特,他弯腰按照阿虎说的,把一份秧苗栽入水泥里,按照间距,很快也完成了一小片区域,只是有些歪歪扭扭的。 阿虎看了免不得笑话他,但他并没有不愉快,只是脸色红了,他第一次下地插秧,原来稻米是这么种植的吗? 坚持把身边的两捆秧苗栽完后,燕长空走上岸,发现腿上一片血红!自己的小腿肚上,正挂着几只恶心的虫子! 吓得他跌倒在地,阿虎见他跌倒,扔下秧苗跑上岸,“长空兄弟,怎么了?” “这是什么?给我咬出血了。”燕长空指了指左腿上的虫子。 “这是水蛭,水田里经常有,别怕,我给你弄下来。”阿虎有些自责,水田里有水蛭这种吸血的虫是正常的,但燕长空养尊处优,想必是没见过这些,没被吓哭已经是冷静了。 “痛不痛?别担心,没有毒的,只会被吸点血。只要不硬扯导致它口器留在rou里就没事。”阿虎握住他的脚腕,他的脚白皙细腻,如同白玉一般,却是沾染了泥土,小腿肚上是有三只水蛭在悠哉的吸食人血,对于常年下地干活的阿虎来说见惯了,也知道怎么处理。 燕长空摇摇头,反而是没什么知觉。 “它的唾液会让人产生麻痹作用,所以你感觉不到被它咬了。”阿虎轻拍燕长空的小腿,花了一些功夫,让那些水蛭松了口掉落在草地上。 原来如此,难怪没发觉被水蛭吸血,不过这种虫子是真的有点恶心。燕长空看着地上扭动的水蛭,因为吸血多了还圆滚滚的样子,不由得犯恶心。 三只水蛭弄了下来,阿虎不让他继续插秧了,让他回去休息,他摇头,他回去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他现在就只想跟着阿虎做点事情。 阿虎没办法,只好让他在岸上等他,他动作加快,把自己和燕长空的活儿都干完。 燕长空看着阿虎弯腰的样子,很是新奇,这个时候他才发现阿虎长得很强壮,大腿紧绷,肩宽窄臀,而且很高大,是那种他理想中的健壮的男人,也是他一辈子都成为不了的男人。 阿虎的脸很是英气,粗黑的剑眉下是一双温柔的眼睛,眼窝较深,看起来非常深邃沉稳,双唇的颜色偏暗红,经常勾起嘴角来。是率直而又带点憨傻的傻大个一样的成熟男人,却有着极为强烈的感染力,看到他笑,就会让人舒心。 对于同性的欣赏止步于此,他不是断袖,自然不会对同为男人的阿虎抱有什么别样心思,只是他忍不住思考,自己怎么会被零三爱慕,他明明是个男人,那阿柴又怎么想像欺辱娼妓一般欺辱他。 想起阿柴对他做的恶心事,他顿时难受恶心的几乎吐出来,他抱住自己的双腿,忍着恶心感,努力不去回想那发生得一切。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虎已经把活干完了,上岸看着燕长空发呆,好似难受的蜷缩着,不由得担心。 “长空兄弟,你没事吧?” 他抬起头来,想要挤出一个笑容来,却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模糊。 突然的,猝不及防的被人拥入怀,他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脸已经被贴在了带有浓烈汗味儿的胸口。 “对不起,是哪儿让你不开心了吗?你别哭,你这样哭,让我怎么跟倾月交代?”阿虎担忧的抱紧了他的上半身,轻拍着他的背,哄孩子的动作让他忍不住笑出来。 眼角挂着泪滴,笑的有些勉强的燕长空看着阿虎,阿虎盯着燕长空那带泪的笑脸都愣住了,他终于明白倾月为何会被燕长空迷的团团转。 他推开燕长空一些距离,沉吟道:“抱歉,看到你哭,就把你当孩子哄了,你也知道的,我们回春堂有好些孤儿,那些孩子啊,哭闹起来没完没了的,我作为他们的大哥,总得哄哄他们,一来二去的,都习惯了这种事情。” “虎哥误会了,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只是生自己的气,什么都不会。”燕长空站起身来,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别这么说自己,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哪有那么夸张,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燕长空被他逗笑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剩下的活儿,明天再干。”阿虎拍了拍他肩膀,两人收拾东西回去。 其实,在燕长空回去清洗身体后累了休息了两个时辰的时间里,阿虎去把剩余的活儿给干完了。 阿虎其实是不舍得让燕长空去做那些个粗活累活的,也许只是因为燕长空是倾月的心上人,是他的弟妹……这个称呼有点怪啊,应该是叫妹夫吧。 傍晚,阿虎带了药来,说是给他小腿的伤口看看,他这细皮嫩rou的,说不定就留下什么伤口。 他坐在榻上,两条光腿任由阿虎查看,好在被咬的地方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还是留下了痕迹,有黑点,那是淤血,在这光滑白皙的小腿上特别显眼,他的腿上跟大多数男人一样有腿毛,但是颜色非常浅,不细看都看不出来。倾月都说他全身洁白无瑕,比大多数男人都要精致,哪怕是腿间的毛发都浅淡,别说是腋毛腿毛了,更是颜色浅的很。 阿虎捉着他的腿,细细的擦药,让他产生一种诡异的被珍视感,同时想起来倾月会握住他的腿落下一吻的触感,他浑身一颤,回过神来,一脚把阿虎给踢了,还给踢到脸上,把阿虎给踢了个人仰马翻。 “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他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他怎么会想起来倾月对他做那种羞耻的事情。 阿虎爬起来也是赶紧道歉,“抱歉,让你误会了,我啥意思都没有……”怎么解释的好像做了亏心事撒谎得感觉?阿虎赶紧站起来,“咳咳,瞧我这粗心大意的,虽然我们都是男人,也没必要忌讳什么,但也要考虑一下你的感受,呃,算了,越解释越乱,药给你,你就自己擦一下吧,我走了啊。”说着阿虎离开房门,又回过头来,“上完了药该吃饭了赶紧的哦,不然都被那些小鬼们吃完了。” 燕长空应了一声好,他看着手里的药瓶,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太依赖倾月了,不管是日常生活,还是情感上,都离不开倾月,像个废物一样。倾月不过是刚离开几天,他就已经快要忍受不住思念。 想不到,自己还是个痴情种,是如此可笑的人。离开了女人就要死要活吗?明明下定决心,不再奢望,怎么就不争气呢? 时日渐远,他在回春堂终于适应下来,除了去水田的活儿不用他去,他已经学会在菜地照顾那些农作物了,甚至还能做点挑粪的活儿,这让伏老都惊的说不出话,也是心疼起这娃儿来。 阿梅他们有样学样要去帮忙干活儿,却被阿虎给赶走,瞎凑什么热闹。对燕长空说了粗活让他来,燕长空不听,说是当练功了。 一日,燕长空在菜地里给作物浇水,阿虎兴奋的跑过来,原来是倾月来信了。 他擦了擦手,接过信封,拆开一看,信中说的是倾月这一个月来的情况。 信中写到: 长空,我这一切顺利,请勿担忧,你要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我想说说我遇到的事情,可落笔时却一个字也写不出,还是等我回来亲自讲给你听吧。 短短几句话,没什么事件描述,一如倾月的性格那般固执又简洁明了。 “写的什么呢?你这不哭不笑的模样,看着有点让人担心。”阿虎瞧着他,心里也是犯嘀咕。倾月是把两封信一起托人带回来的,其中一封就是给燕长空的到底说了什么,燕长空才会不喜不悲的模样。 燕长空收好信件,继续给菜地浇水。 阿虎虽然担忧,也不好追问,只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