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睡眠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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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睡眠障碍
慕安澜体感顾纪景变性了——开朗直球了很多,又有些阴暗,哪有人被甩巴掌还喜欢得要死要活的?
她打了几巴掌累了,不想动了。
挪动着滑入被窝里,剩一只手搭在被子外,被大手握住,放在胸前揉了揉。
怕她手冷,顾纪景还解了自己的外套拉链,里层的毛衣很暖,衬得他胸肌又大又有生机。
慕安澜不说话,翻了个身卷着被子,另一只手也伸到他的胸口狂摸。
按以往的尿性,这玩意多半该红着脸骂她色,半推半就地给摸。
可今天的他没什么应激反应,胸挺了又挺。
她的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和他黑溜溜的眸子对视个正着。
慕安澜有点心虚,还没抢占先机,听到他略带笑意的声音,“要把毛衣也脱了吗?”
“……不、不好吧?”她的口水正在打结。
“澜澜很喜欢摸。”顾纪景说,“不如摸个够?”
“……你这语气阴森森的我总觉得摸了这回就没下回。”
“有的。”
他没有扫兴,“澜澜想摸,这里一直为你打开。”
说“打开”不太贴合,顾纪景握着她的手钻入衣摆,掌心触及的热度增加,更软更韧的胸口摸得她耳朵发烫。
肌rou的手感好好……他是不是偷偷用身体乳了?为什么那么嫩那么滑?
“……是保养过。”
他的耳根也有些红,“……当系统的时候,我记录了很多你的喜好。”
慕安澜:“变态!”
他认,“我是。”
手还在摸着。
她觉得自己也有点变态,嘴上始终不肯服软,“色狼!”
“……还要练得再大一点吗?”
慕安澜:?
“可以吃蛋白粉拌营养剂。”
“……别了。”
她的性癖是大肌rou糙汉型男,顾纪景这张脸白净得很,当金刚芭比过分考验她的心理承受力。
“现在就行。”
……现在的肩宽比未成年时宽了很多,胸肌也大了很多,起码手发力,指节能嵌进rou里。
“那就好。”
揩油期间,有穿着马面裙的工作人员敲了病房的门。
顾纪景放好慕安澜的手,到病房门口拿饭。
她住单人病房,很特殊,除去医护人员和消毒过的亲属,尽量避免和外人接触。
怕感染——刚从ICU转出来,身体还在虚弱期。
也不算饭,他点了面,包装拆开就有一股浓郁的药香,牛rou的香气紧随其后。
顾纪景拆了筷子,磨平木筷上的倒刺,“试试?创新楼的新品。”
“……你还知道这个?”
“老师有在群里讲过。”
医院的创新楼,有一层楼专门研究药膳,也在食堂贩卖,人气很高。
慕安澜盯了他好一会,“……你不像那种追潮流的人。”
他“嗯”一声,把理好的筷子递给她,又拆了一双,“我是会好好看澜澜吃饭的人。”
“……嗯?”
“慕叔说,你还在打营养液的主意,不想吃饭。”
慕安澜:“……污蔑!我明明是吃不下!”
“吃饭也是一种复健。”
顾纪景坐到她的床边,“我是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到盯着你吃饭的地步。”
面汤里,漂浮着一颗鸡蛋。
他问,“要把蛋黄分出来吗?”
“……”
三秒还没应答。
顾纪景默认她要吃,一整只鸡蛋被分成两份,小的那半稳稳夹住,送到她的嘴边,“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我能选吗……唔。”
慕安澜咬了半口,蛋黄的腥味咬得她皱眉,只是瞬间,她会读表情的竹马熟练地掏出纸巾,包住她吐出来的半块咀嚼物,面不改色地扔到垃圾桶里。
“病了那么一遭,澜澜挑食的功力,比以前厉害很多。我也不是那么下饭。”
“咳、咳咳——”
她被他的发言呛了一下。
缓过来后,红着眼问“什么意思”。
“刚才是故意的,勾引你多吃一点。”
“……哪有人这样勾引的?”
“没用吗?没用就换一个。”顿了顿,“我现在脱衣服?”
“……”
她不说话,顾纪景放下碗,颇有脱衣前视死如归的阵仗。
慕安澜忍不住,“有监控!”
“澜澜要举报我吗?”他明知故问。
“坐回来!”她忍不住吼他,“端碗,继续!”
*
“所以你,吃了大半碗面,撑到现在睡不着,吃不下家里带来的温情饺子?”
老慕颇感欣慰,“可以啊,上次吃饺子的记录是三个,进步了不少,看来我得做面锦旗。”
“……闭嘴。”
“就写:妙手回春,喂饭大王。”
“他没喂!我自己吃的!”
“那你挺能干,做面锦旗给你,是爸爸对你最好的寄语。”
她突然有不妙的预感,“寄语什么?”
“猪。”他拍拍她的脑袋,“多长点rou。”
慕安澜:“……滚。”
一个两个,她都很受不了。
安分了一会,她才想起正事:“他家多久没住人了?”
老慕:“他指谁?”
“懂就别问。”
她爸该死的、像个情商为零的古板教师,“我哪知道男他女他,这一层楼除了我们,都是‘ta’,谁知道你用这个字指代谁。”
慕安澜:“……”
她放弃抵抗,“顾纪景,行了吧?”
“不知道,没问,最近跟他家长不是很有联系。”
“你关心一下。”
“我以什么立场关心?”
“……好心且多事的邻居叔叔。”
老慕点头,“头衔不错,三岁一代沟,代沟挺大,他不愿意讲怎么办?”
她持怀疑态度,“顾纪景对长辈那么自闭?”
他煞有其事地点头。
小慕:“那他怎么跟导师沟通的?”
“你去问,同龄人话题更多,我一个老头哪知道他怎么跟导师沟通的,我又不是他的导师。”
“你怎么沟通的?”
老慕板着脸,“来我办公室一趟。”
慕安澜:“……”
她如果拉得下这个脸,何必拐弯抹角明示暗示一起来,可惜姜还是老的辣,老父亲见招拆招,话题推进为零。
“算了,睡了。”
慕安澜选择逃避。
“不过他们规培,蛮辛苦的,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从早到晚都要泡到医院——”
她蒙上被子,翻来覆去睡不太着。
冒出半个脑袋,“睡不好猝死的概率是不是挺大?”
“研究证明,似乎是的,你想表达什么?”
她咬牙切齿,“良好的睡眠有助于更好地工作。”
她爸装听不懂,“你睡眠障碍了?我去找医生开两颗安眠药,不对呀……我过来的时候,某位病号还在睡觉,难道是骗我?”
“那么问题来了,有睡眠障碍的,是谁?”
慕安澜:“……”
她彻底把自己关到被子里。
好巧不巧,护士推着车进入病房,“二十七床,挂一下晚上的水。”
慕安澜伸出一只胳膊,等待被cao作。
她爸事很多,“今晚的液体怎么是谢医生开的,小顾医生呢?”
顾纪景的title牛轰轰的,什么“专门对接她”“更专业”。
这几天的医嘱都是他开的。
慕安澜恨恨地冒出一双眼睛——他最好有点什么合理情况,譬如迟到早退请假之类的。
“小顾医生,噢,他巡了一圈去输液了,现在可能在药房拿药。似乎是着凉加胃炎,过来上班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
“戴着口罩还能看出脸色不好?”
老慕活得像一个杠精。
“刚才他去护士站签了个字,看了一下,手都没有血色了,脸都煞白煞白的。”